他正暗自懊恼,就见李惊却紧张地看了眼应见山,把碗拿了回来,小声说:“冷掉了,不要吃了。”就拿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卮血:“……”
有天理吗?
李惊却很快回来了,他自己也知道刚刚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磨磨蹭蹭地挪进房间,把门关上,没什么底气地说:“是你说不喜欢吃面的。”他就只会做面。
但他说完,卮血没有急着反驳,反而转了转眼睛,仿佛很不好意思看李惊却;又抓抓后脑勺挠挠脸,身上有虫似的忙了半天,才破罐子破摔:“你不是和李寒锋学的做面吗?我吃他的醋,行了吧!”
这下换李惊却哑口无言,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话,瞪着眼像在发呆,在想是谁告诉他的。卮血趁机探身抱住他的腰把人带到床上,顺势香了几口,心满意足道:“你傻啊,我皮糙肉厚的,哪用得着这么伺候?你人在就比什么都强。”
李惊却看他床都下不来,还惦记着要吃自己的豆腐,不知拿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卮血的后脑勺。应见山拎着李惊却的后领把他带起来,道:“差不多行了,你腿不要了?”
卮血垮下脸,李惊却刚刚双标完,还很不好意思,也说“我晚点再来”。
卮血伤腿以后就刚刚才和李惊却亲近一次,看李惊却拽着应见山走了,气得捶床,却不知捶到什么异物,他拿起来一看,是一只布老虎,刚刚李惊却就是拿这个砸他的,大概是故意留下来的。
……笨啊,哪有拿这玩意儿安慰人的?他又不是小孩儿。
卮血捏着那布老虎的耳朵晃了晃,噗嗤一笑,放到嘴边亲了口。
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惊却:“师兄。”
冷和从黑暗里走出来,咳了一声,偷听被抓了现行,显然有些尴尬。李惊却犹豫一下,把应见山赶走。
应见山说:“我就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用食指拍拍脸。
李惊却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去,应见山索吻失败,勃然小怒,把身上的重剑挂在了李惊却身上作为报复,走了。
冷和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李惊却无语地抱着重剑,思考应见山为什么这么幼稚。冷和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手里的剑,沉默几刻,道:“很喜欢他吗?”
李惊却没有犹豫地点头。
冷和的表情看起来像在哭。
这让李惊却想起他想问的事情,他上前两步凑近冷和的脸,认真地看着他:“你真的因为我哭了吗?”
他突然靠近,冷和脸上便被扑来一阵轻柔的风,是李惊却身上淡淡的香味。李惊却安静地和他对视,冷和想过很多次,为什么经历了这些事情,李惊却的眼睛依然能这样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这样的眼睛,让他们总是忘记他在承受痛苦。
冷和想了很久才明白,或许在他会因为李惊却而感觉痛时,他已经爱上了他。
多年前为了那个只知道姓名的小少年被罚出岛,置气之下离开碎梦;如今又因为他,想要放弃赏金猎人的身份,哪怕和其他人一起也没关系,只要留在他身边。
像是宿命。
冷和不善于感情,更难以解释到底什么是爱,但想挽留什么、会为什么心痛或欣喜,他能感觉到。
冷和说:“嗯,哭了。”
声音又沉又哑。
李惊却上前两步,亲了亲他的唇,一触即分。
冷和深深呼吸,因为太过震惊,而发出了有些滑稽的“嗬”一声,他上前一步按住李惊却的腰,垂头追着李惊却的唇又亲了几下,李惊却没有反抗,仰着头挨亲。他们两个都习惯于穿校服,无论是否在任务或是否在流派之内,他们都已经习惯于碎梦的臂甲和便于潜行的衣物,从后面看,真像两个粘贴复制的人,只是冷和要更高大些,他把李惊却搂在怀里,小心地、情难自禁地,又亲了几下李惊却眼角的小痣。
分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冷和却徒生无边的感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惊却等他亲完,才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应见山也亲过那里——虽然应见山什么地方都亲,但他记得应见山亲这里的时候,很温柔地用气声说:“我们小却的眼泪都藏在这里吗?……我把它吃掉,小月亮就不会哭了吧?”
才不是。
但应见山依然自说自话的在李惊却脸上留了个牙印,被李惊却拍脑袋才老实。
应见山就喜欢说一些奇怪的、但是很可爱的话,总是让李惊却脸红,但又有点说不上的高兴。
虽然冷和不会说可爱的话,但有时候李惊却也会觉得冷和可爱。
“其实在废村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很开心。”李惊却说,“但是你好像不喜欢我、也不记得我了,我很难过。”
冷和一怔,心中酸涩情绪翻涌。
“但你记得我的名字,也愿意亲我。……我又觉得开心。”李惊却低下头,语气很平静,“应见山说,我应该告诉你们,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亲我,还喜欢你因为我哭。”
“师兄。”李惊却轻轻地又叫了一声,“别在做的时候和卮血聊天了,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喜欢。”
冷和猛地抱住了他。
“……谢谢。”冷和的声音有些发颤,李惊却想看看他是不是哭了,但又被冷和按了回去,“我以为你——我以为你不愿意再看到我……”
他第一次恨自己太过不善言辞,纵使心中雷鸣电闪、巨浪滔天,也只能紧紧抱着李惊却,一向冷静的人,竟语无伦次起来:“你真的——你太好了……”
李惊却仗着冷和看不见,抿唇笑了笑。
一个因为他被砸伤腿,一个因为他说了这些话就高兴得哭。李惊却发现,原来他们其实和自己想的也不太一样。
“我没有那么好。”李惊却小声说,“我好像也很喜欢欺负你们。”
冷和闭了闭眼,差点被他逗笑,但泪水依然从眼角滑落。李惊却又动了动,这次冷和没有按住他,喜欢看就看好了。
李惊却在他的眼角轻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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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白帝城有些弟子来谪仙岛交流学习。
李惊却趁着大家都去苍龙眼看热闹,跑到流光滩坐秋千。哥哥离开这小半年里,他平日不敢落单,不然总会有人找到机会把他抱走。
他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听波涛声阵阵。很久,他恋恋不舍地跳下来,心想下次坐秋千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要是哥哥可以快点回来就好了。这么想着,他转身要走,却看见流光花海中立着一道颀长身影,白发似雪,海风卷起他蓝袍,似悬空的水浪。
很好看的人,李惊却想,然后对方朝他伸出手。
神仙也会欺骗他吗?李惊却不知道,但那人见他不动,便半蹲下来,张开双臂。
哥哥也是这样叫他的。
李惊却鬼使神差地跑了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嗅到很冰冷的淡香。
他说他叫子书令,问李惊却愿不愿意去白帝城,学习一段时间就回来。李惊却犹豫很久,要子书令拉勾保证很快就送他回来。
白帝城很冷,李惊却第一次见到雪,原来像子书令的长发。子书令拿了厚衣服给他穿好,有些师兄师姐很惊讶地看过来,见鬼似的,但却在李惊却看过去的时候对他微笑,还有个师兄给他很好吃的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惊却不懂琴,他喜欢刀,在雪地里松树下挥出一道道凛冽月光。伴着琴声,他真气流转,一刀将对面悬崖往下挂的瀑布斩开,片刻水更流。子书令说这是长歌献君,李惊却摩挲着刀柄,安静地望着他,听见落雪的声音。
他有自己的房间,本该睡得很好,但他竟想念谪仙岛的雷鸣与浪涛。在床上辗转反侧几日,李惊却悄悄跑去找子书令,又担心吵到他睡觉,三下五除二上了屋顶撬了瓦往里望,凝神听见隐忍急促的喘息,屋里飘来淡淡的药香,子书令伏在桌面上,手探进衣物里摆弄。李惊却目不转睛地看,但他潜行课近期成绩不佳,很快子书令就看了过来,被偷看的人比偷窥者还惊慌失措,着急忙慌地扯了衣服跑到床上。李惊却跳进屋里,子书令更惊恐,强自镇定问他何事,李惊却歪歪头问他在做什么,看着子书令面色淡淡耳朵却红透,找了许多借口,才大发慈悲地放过窘迫的大师兄,说自己睡不着,钻进被窝里。
子书令身上很热,动一动就能碰到鼓起的下身。李惊却躺在他怀里,他暂时忘记了谪仙岛的雷鸣和波涛,因为子书令的被窝很热,心跳也很快。
两个人睁着眼,一夜无眠。
日复一日,李惊却也能拨弦道曲,但师兄师姐都露出惨不忍睹的神情,全部被子书令挡住。李惊却抓子书令听自己弹琴,看他艰难地搜罗理由夸他,愁得头发都黯淡无光,李惊却才露出恶作剧得逞的浅笑。
师兄师姐悄悄找他,让他少点欺负子书令。
“也欺负一下我们……”他们说。
李惊却木着脸跳走了。
好像大家都忘记他只是暂居的了,李惊却对子书令提起回去,子书令顾左右而言他,给他端来一盘点心堵嘴。
被抢了点心的师兄气势汹汹地进来,发现凶手清清冷冷,仙人一般立在窗边,气势骤然矮了一截,又见吃点心的人抱着刀缩在斗篷里,吃得腮帮一鼓一鼓,顿时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凑上去和李惊却聊天,又搭出去一包松子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惊却身体抽条似地长,一顿能吃四碗饭,不再像刚来时薄纸般瘦弱。子书令却逐年多病,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怕过了病气。李惊却想告诉他,自己不害怕生病,希望子书令可以继续像以前一样,半抱着自己在书案前看自己写信给哥哥。他找了半天,才知道子书令被他师父叫走了,便又跑过去等子书令。
他来到门口,恰巧听见师父劝他去沧州寻姻缘镇八字,否则每况愈下,恐有性命之忧。
子书令只道“不必了”。
李惊却点灯枯坐至三更,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哥,男人之间可否成亲?
次日,他像往常一样把信交给子书令,让他替自己寄出去。
当夜,李惊却警觉地醒来,子书令正往他额头印下一个吻,见他醒来,满目惊诧。李惊却抱住他的脖子,翻身把他压在床上,子书令错愕不已,见李惊却没什么表情地盯着自己,思及纸上内容,艰涩问:“你想……同谁成亲?”
李惊却没有回答,神色有些苦恼。太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他忘记怎么快点让男人情动了。但他没有苦恼太久,因为他只是在子书令身上坐了一会儿,子书令就硬了。
李惊却松了口气,当着子书令的面脱下裤子给自己扩张。子书令忙抬手拦他,被李惊却咬了一口,震惊又无措,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李惊却在他身上摇了一刻钟,就被扣着腰颠弄。子书令是海浪,他是海浪上的小船。
痛痛快快做了一夜,李惊却最后累得晕过去,子书令还抱着他弄,让李惊却深深怀疑,哪个病人这么好精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李惊却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子书令不知看了他的睡颜多久,见他醒了,沉默片刻,道:“……我给你煮点东西吃吧。”
“要毒死我吗?”李惊却心平气和。
子书令窘迫,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琴弹得神鬼拜服,却连面都不会下。
李惊却看着他,认真道:“子书令,你要对我负责。”
子书令登时什么也忘了,恨不得把他放在眼睛里。
婚事热火朝天地筹备起来,子书令事无巨细,连休息的时候都在剪纸,结果精神不济,差点割伤了脸,被李惊却眼疾手快地挡下来,钳住他下巴,检查片刻,亲了一口,走开了。
“子书师叔,你已经剪了六十张了,贴不下了。”
“……”
“师叔你脸红什么??”
婚礼上,他们在众目睽睽下对拜,接受众人的祝福。李惊却似乎看见有个穿着龙吟校服的人,但很快又不见了,他当做是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房花烛夜,红衣缱绻缠绵。李惊却看着烛光映衬下,子书令宛如被烈焰融化的霜雪,貌若春花。在他的眼睛里,李惊却看见自己在笑。
哥,李惊却迷迷糊地想,我不回谪仙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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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令,葬于白帝城北部。前半生缠绵病榻,患有顽疾,娶有男妻,数年后无疾而终。
白帝城悬崖上霜雪皑皑,李惊却抱琴而坐。
琴声悠扬,当年松树下,一人抚琴,一人舞剑,恍如昨日。
“曲有误,周郎顾……”
他起身轻叹,“世人欺我。”
崖上,琴与刀渐渐被霜雪覆盖,有霞光相照,彼此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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