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对我有那种】苏乐生反驳的速度飞快,字打到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总之不可能的。】
苏乐生带着点自己都未必意识得到的失落想,梁颂在这种事情上比自己还后知后觉。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对自己
那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可能发展出什么。一是梁颂马上就要转学,二来他们各自都要为高考疲于奔命,等到有空想那些事的时候,两人还记不记得对方是谁可能都成问题。
那不就结了?反正他不可能喜欢你,那你测试一下自己的心意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浩拳头一击巴掌:反正最后无论你喜不喜欢梁颂,这件事都只有你知我知,你还纠结啥?
苏乐生总觉得姜浩这句话哪里有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到真面对梁颂的时候,他甚至开始试着用这句话来让自己释然,光裸的脚趾在冰凉的地板上蜷了蜷,缓缓地往梁颂脚边伸去。
右腿皮肤的敏感度好像瞬间被放大了百倍。苏乐生几乎能感觉到梁颂皮肤上散发出来的、近在咫尺的热度,离他最近的那片皮肤酥麻地发痒
哥哥。梁颂忽然抬头喊了苏乐生一声。
苏乐生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做贼似的把腿收回去。
【什么事?】
苏乐生盯着自己碗里的粥,尽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打手语的时候却差点把碗给打了。
周末找个时间去看看医生吧,你打了抑制剂还在发烧,这症状太反常了。梁颂伸手替苏乐生扶住碗,端起桌边的茉莉花茶灌了几口。
他不知道苏乐生怎么了,那双在桌子下来来回回的脚好像每一下都往他心口上踩:去我认识的私人诊所,不会把你的性别泄露出去的。
【好。】
苏乐生看着梁颂扶在自己碗上的手,犹豫着要把手覆上去的时候,他的手刚巧移开了。
苏乐生晃了晃神。
【私人诊所很贵吧?】
没事,医生和我父母有交情。梁颂给两人各舀了一大勺豆腐,端起碗扒了好几口,勉强把心头的火压下去了点。
【交情不是这么用的。】
跟我客气什么?你的身体更重要。梁颂这次没有让步。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苏乐生,黑漆漆的眸子里沉淀着温柔和关切,哥哥,听话。
苏乐生沉默了。
他咽了一大口粥,从食道到胸腔都温热起来。
【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谢?梁颂笑了笑,对了,明天不去上课了行吗?我怕你的身体
【不行,明天讲评数学月考卷。】
苏乐生打断梁颂【你也必须去,有些题老师讲得更透彻。】
可是你梁颂话没说完,但苏乐生知道他的意思。
自己这次发情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抑制剂竟然没起作用。虽然现在发情的症状稍微被压下去了点,但要是明天在教室里
苏乐生不敢想下去。
【能再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吗?】
他下意识地问。
梁颂怔住了。
他没想到,苏乐生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更没想到,听到这个要求之后,心乱的竟然是自己。
【那个,不方便的话当我没】
可以。梁颂的呼吸重了几分,声音微沙地打断苏乐生。
这回换苏乐生怔住了。
他没想到梁颂真的会答应,磕磕绊绊地打手语【我开玩笑的,你不用】
我没跟你开玩笑。梁颂很清楚苏乐生的性子,要不是真的太难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开这个口,既然明天要上课,还是做个标记比较保险。
涨潮一样涌上心头的欲望和绮念被梁颂很好地隐藏在漆黑的眸色下。苏乐生看着他,欲言又止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觉得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和上次一样,梁颂只是帮自己治病而已,没有别的。
别想太多。
但这显然比一头扎进粥碗更不可能。
夜里七点半。苏乐生坐在床边,在一片黑暗里听见厨房里传来最后一声水声,看见梁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心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
怎么不开灯?
梁颂说着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看见坐在光线中浑身僵硬的苏乐生,不觉失笑。
【就这样吧,我喜欢暗一点。】
太暗了我看不见。梁颂把手机往边上移了移,在苏乐生看不见的地方用舌尖顶了顶齿列,腺体。
他的语气听起来认真严肃,不带任何狎昵轻薄的意味,却让空气里的茉莉味像酒一样陡然变得浓烈香甜。梁颂看见苏乐生给自己打了一句【那就开着】,然后紧抿着唇闭上眼睛,单薄的肩背绷得很紧,一副引颈受戮的姿态。
别怕。梁颂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靠着墙,说。
【我没怕。】
好。
梁颂觉得这样的苏乐生既可爱,又让人心疼得不得了,那,转过去可以吗?
苏乐生听话地转过身,寻求安慰和安全感似的抓过枕头抱在怀里。
我是说趴着。梁颂无奈地笑了一声。
苏乐生的脸腾地烧起来,扔掉枕头趴跪下去,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白墙。
梁颂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个姿势有种难以言说的暧昧和色情意味。他盯着墙上的影子,看见自己的影子和苏乐生交叠,手轻轻地移上去,虚虚地停在苏乐生纤细的腰肢上方。
可以抱着你的腰吗?我怕你一会儿没力气。
苏乐生点了点头。
于是梁颂搂实了苏乐生。怀里泛着茉莉香气的温热躯体让他心头的燥意愈发汹涌,理智和本能交替着厮杀,他不敢拖延时间,速战速决牵起苏乐生的左手按在墙上:按着你的手,可以吗?
苏乐生又点了点头。梁颂结实的胸膛像烙铁一样把他的理智和忍耐力烧得一干二净,他只求梁颂别说了,快点咬下
呜!
Alpha的啮咬来得猛烈又猝不及防,脆弱的腺体被源源不断注入信息素的感觉鲜明到可怕,温暖的电流从腺体流到四肢百骸,阵阵酸麻从尾椎处迸发出来,苏乐生本能地想要挣脱,腰肢却软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梁颂搂着自己,他连手都要无力地从墙上滑落。
系在发尾的毛绒发圈被梁颂扯开了。他单手拢住苏乐生柔顺的发丝,修长的手指穿进去往后扯,让苏乐生漂亮的脖颈像天鹅一样扬起来。
哈、哈
静谧的室内响起细细的、破碎的喘息。片刻后苏乐生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在喘。
他怎么会喘成这样啊
苏乐生羞耻地咬住牙关,那些声音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他喉间散逸出来。身体的热度随着Alpha信息素的注入慢慢退下去,苏乐生却觉得有种奇异的热度从胸腔里升腾起来,把他的理智和思绪搅成一池沸腾的岩浆。
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的标记才终于结束。
梁颂的牙齿从苏乐生后颈上离开,却没立刻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