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南城冰冷的海水到底淹不淹得死wuli小梁呢;)
第99章 他回来了
医生看了看他通红的眼睛也没说什么, 再次确定他各项指标都正常之后就开始了第一次治疗。一支药剂被从医用冰柜里取出来送到他面前,半透明地映衬着天花板上的灯光,莫名地让人心旷神怡。
里面沉甸甸的全是梁颂的味道, 苏乐生蓦地想起教室外面那棵高大的雪松。他低下头撩开头发露出后颈, 在针头扎进腺体的瞬间再次呜咽出声。
这种治疗是会比较疼的, 你忍着点啊。边上的Beta护士温柔地安慰苏乐生, 不知道他的呜咽里蕴藏着多少复杂的感情。
他又能感觉到疼了。但更疼的是心。梁颂将以这种方式和他永远在一起,却也永远离开了他。这种绝望的感觉远比□□上的疼痛来得真切和深刻。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又要到寒假。苏乐生旁听了郑飞和猎豹或者还是叫他胡振更合适,的一审现场。
郑飞因为非法制毒贩毒、组织□□□□, 非法进行人体实验导致多名无辜Beta和Omega死亡、贿赂公安机关和政府工作人员等罪名被判处死刑, 而这百分之八十要归功于梁颂搜集的证据,和他在最后关头把这些证据曝光的举动;胡振也被革除公职判处死刑。而在案件审理中逐渐浮出水面的几个一直庇护郑飞的政府高官也被一一揪了出来,几公里开外的政府大楼里,不少媒体正见证着南城市政局的动荡。
被押着走出法庭的时候, 剃了光头、穿着囚服的郑飞怨毒地看了苏乐生一眼。
苏乐生却笑了, 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
庭审结束以后苏乐生走出法庭,看着天空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十几年来都没见过这么蓝的天。
这么快就结束啦?
姜浩抱着两大杯奶茶从不远处的树荫下跑过来, 越过忙着采访法官、律师和公诉人的记者们, 把其中一杯递给苏乐生:肯定死刑吧?是吧是吧?
嗯。苏乐生接过奶茶,把吸管戳进去吸了一大口,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小姨和刘姨一起做了好多菜。
行啊, 不过我得跟我爸说一声。姜浩掏出手机给家里发了条微信, 看着苏乐生欲言又止, 那个
怎么了?
一阵湿冷的寒风刮过, 苏乐生把外套的领子竖了起来。
嗯我看得出来我爸这段时间一直想找你谈谈,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干脆我替他说了吧。姜浩看着自己的朋友,用一种后者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神态,当年宋清絮那个案子的确是我爸参与的,他也想过要追查,可是每次总会受到威胁和暗中阻挠。我知道这不是他退缩的理由,可是他
我从来没有怪过姜叔叔。苏乐生安慰地拍了拍姜浩的肩膀,换位思考,如果当年面对那些事的是我,也没办法做得比他更好。
真的?姜浩的眼睛亮了,那你等等啊,我给他打个电话说这事儿,我可不忍心再看他发愁了。
他边说边迫不及待地给自己老爸打电话。苏乐生笑笑走到一边,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人。
郑绮越。
她穿着牛仔裤棒球服,双手插兜沉默地看着苏乐生。头发不再像过去卷得那么精致,而是用一根皮筋随意地盘起来。眉宇间少了几分任性的神态和用钱堆出来的精致,却多了几分舒朗自然。
尽管这么想可能有点残忍,但苏乐生就是本能地觉得她更适合、也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你最近过得
他试着寒暄,看见郑绮越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会说话了?
是。苏乐生不是太愿意提起这件事,因为那总会让他忍不住想起梁颂。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郑绮越沉默了一会,又拾起刚才的话茬:收留我的远房大伯家里没什么钱,但比郑飞是个人多了。
她说着往法庭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刚才听见了,死刑对吧?
是。
那就好。她情绪不明地笑了一声,懒懒地靠在墙边,眉宇间落下一片阴影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其实我是有点儿恨梁颂的。
可你明知道郑飞的手下根本就没打算接应你,他只想杀人劫财落井下石。要不是梁颂,你根本就不可能
平心而论,苏乐生能理解郑绮越经历那场恶斗之后产生的所有后怕和怨恨的情绪,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听她说梁颂的半点不是:拿你当人质威胁郑飞只是个幌子,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当然知道他没想伤害我,可他对谁都是这样。郑绮越的眼睛有点发红,他只有对你是特别的,他愿意为了你去死。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恨他是因为能让他出生入死的那个人不是我啊。苏乐生,你凭什么这么幸运?
你觉得这是一种幸运吗?苏乐生也急了。他鼻头发酸,脸上却还是笑着,只是笑得很冷,他为救我而死,你反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幸运?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只要他能活着和谁在一起都行。我
他说不下去了。
他利用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但是求你,别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
郑绮越也沉默了,过了好几秒才开口:对不起,你别介意。
没事。苏乐生抬手蹭了蹭眼角,别总想着这些事了,好好学习吧,高考考个好成绩比什么都重要。
我书都念成这样了,你还相信我能又个好成绩啊?
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这是我从这几个月来的经历里悟出来的一个道理。苏乐生真诚地看着郑绮越的眼睛,你可以拥有想要的未来的,祝你前程似锦。
借你吉言。
郑绮越郑重地应道。然后,就像他们刚才莫名其妙地要好起来一样,两人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姜浩打完电话过来找人,看见这一幕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时间一晃过了两年,又是一个漫长的夏天。傍晚七点多,正值下班高峰期,但南城市大街小巷里的蝉还没休息,趴在行道树上没命地叫。苏乐生把自行车停在市中心新开的网红咖啡馆楼下,接起姜浩的电话。
喂?
街两旁的店铺里放着震耳欲聋的促销广告和动感音乐,却还是没能盖过姜浩大大咧咧的声音:要跟学长约会啦?
别乱说,就是我有事找他,他觉得约出来能说得更清楚而已。苏乐生有点费劲地单手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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