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手里放着,倒是都没啥区别。
见苏木蓝应下,白石堂嗯了一声,接着剁肉馅。
眼皮微微耷拉,掩下了心中所有的心思。
晚上,葱油饼,凉拌菜,水汆丸子。
滋味清香十足,对于这几日到处吃的都是炸丸子,炸肉块,各种糕点零嘴的孩子们来说,只觉得这样的饭食美味无比,百吃不腻。
到晚上孩子们各自回房睡觉时,孩子们甚至都还饱嗝连连。
白石堂如往常一般上床睡觉,却是翻来覆去,如烙饼一般,根本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搭伙过日子,两情相悦这样的字眼。
到了最后,干脆坐了起来,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苏木蓝
到底属于哪一种呢?
而且,当初他们两个也是约定过得,说是如果有一方往后遇到心仪之人,随时可以提出来和离。
那苏木蓝这一年多来始终都没有提和离之事,是不是说明她并没有心仪之人吧。
而这一年多来,他们两个也算是朝夕相处,在苏木蓝的心里,对他有没有什么情感呢?
白石堂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满脑子的思绪,成了一堆乱麻,扰得他有些头疼。
无奈之下,白石堂只得出了屋子,准备去院子里头透透气,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
腊月二十七,这会儿的月亮已经要落下去了,月光朦胧有余,却并不明亮。
白石堂点了一盏气死风灯,自顾自地在院子里头。
没有穿外衣,只穿了薄薄的夹袄,这般站在冷风之中,凉意很快渗透了全身,也让白石堂觉得清醒了些许。
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略平复了一些,白石堂心里也略略安定。
有些贪恋这种让人清醒的凉意,白石堂干脆在院中坐了片刻。
第670章 这么烫
直到那凉意渐渐透过肌肤深入到骨头,手指有些微微发僵,白石堂这才回了屋子。
大约是因为刚刚冻过的缘故,再次进入暖呼呼的被窝,睡意便很快袭来,让他闭上了双眼。
翌日。
苏木蓝早早起来,开始和面。
年前各家各户有蒸馒头旳习俗,且要蒸上满满一缸,够整个过年期间吃为好。
苏木蓝觉得吃食这种东西,还是要新鲜的为好,并不主张蒸上太多,但既然作为习俗,她到是不介意凑一凑热闹,给过年一些应有的仪式感。
而且,煮些红豆,蒸上一些红枣红豆包,把红薯切成粒儿,包一些软糯糯,香甜甜的红薯包,最重要的是,要蒸上一些枣花馒头讨个新年的好彩头。
林林总总算下来,数量也已经不在少数了。
所以苏木蓝和面时,用最大的木盆,和了半盆的面,这会儿面发了满满一盆,看着十分有分量。
这些面,都需要从木盆里拿出来,搁在案板上头充分的揉搓,醒面,才能蒸出来各种松软好吃的馒头或者包子。
揉面,可是个力气活。
白石堂见状,系了围裙,我来吧。
怎么鼻音这么重?苏木蓝听着白石堂的声音有些怪,诧异问道,是不是伤风了?
嗯,大约是受凉了。白石堂道,不过问题不大,就是有点鼻塞流鼻涕,倒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是我来揉面吧,你去歇一会儿,喝些热水。苏木蓝说着话,便去倒了一杯热茶过来,递给白石堂。
没事的,我身体一向强壮,小毛病罢了,不碍事的。白石堂答了话,只接着揉面。
苏木蓝见他除了有些鼻音以外,脸色和神情到是没什么不妥,便也只由着白石堂在那帮着揉面。
自己则是跟孩子们一起准备红豆和红薯丁等。
这般一直忙活到了下午,等所有的红豆包和红薯包都包好,便陆陆续续开始上笼屉蒸熟。
一笼一笼白白胖胖的红豆包和红薯包蒸熟晾凉,再收拢起来保存好。
这是最后一笼了,忙活大半天了,你去歇一歇吧。
苏木蓝去接白石堂手中的烧火棍,无意中碰到了白石堂的手指。
指尖微凉。
白石堂一直忙碌,而后便一直在灶前烧火,连脸都被火光给烘得有些泛红,手不该这么凉才对。
苏木蓝拧眉,伸手就去试了试白石堂的额头。
这么烫。苏木蓝拧了眉,伸手将白石堂往外拽,起了这么高的热,快进屋歇一歇。
一边又喊了白水柳,水柳,快去请你们三成伯来,让他赶紧过来瞧一瞧,你爹起高热了。
我这就去。白水柳应了一声,急忙跑着去寻白三成。
白立夏三个人急忙去打了水,往屋子里头端。
安置白石堂在床上躺好,苏木蓝拿了巾子在温水里头浸了浸,搭在白石堂的额头上。
怎么发热了自己也不知道?
还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出气时鼻子有些火辣辣,我还只当是冬日里上火了。
第671章 忧思
白石堂道,不碍事的,喝服药,捂着出些汗就好了。
见他说的这么轻飘飘旳,苏木蓝有些不悦,眉头更是拧得老高,待会儿等三成哥来了,好好给你瞧一瞧再说,起这么高的热,可不能不当回事。
苏木蓝说话时,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怒意,白石堂见状笑了起来,到是很少见你这般疾言厉色的。
能不生气么,晨起就说你鼻音重,让你去歇息,你到是好,一直强撑着,愣是拖成现在这幅模样,自己个儿的身子,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心疼。
见白石堂还这么毫不在意,苏木蓝怒意更增了几分。
白石堂心思动了动,话也是脱口而出,那你心疼吗?
苏木蓝没防备白石堂忽的这么问,略愣了愣,什么?
没什么,随口说一说而已
白石堂急忙别过脸去,不敢去看苏木蓝。
苏木蓝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将白石堂额头上已经被暖的有些热的巾子拿了下来,过了一下水,重新给敷上,又倒了杯热水过来。
水有些烫,你将就着喝,看能不能发些汗。
喝略微烫一些的水,促使身上排汗,也是物理降温的办法之一。
白石堂接了过来,略吹了吹上头的热气,小口小口的喝。
白三成急匆匆而来,进了屋子里头,放下药匣子便给白石堂把脉。
片刻后捋了一把胡子,着了些凉,开些驱寒的药吃两幅就好,不过你这虽有寒风侵体,这病的根源却是过于忧思,你得注意一些为好。
这药里头给你加些安身静心的药材,不过这种事的话,吃药也只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得注意一些为好,如若不然,你这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去耗。
我记下了。白石堂点了点头。
整体来说,白石堂这不算是大毛病,白三成到旁边去写了方子。
都是寻常的药材,白三成这里也都有,写了方子后,按着这个方子的量,到自己家配好了药材,让跟着自己去拿药的白水柳和白立夏拿了回去,按照计量熬煮。
一碗浓浓的汤药熬好,白石堂喝了下去。
端来了水让白石堂漱漱口,压一压满嘴的苦涩汤药滋味,苏木蓝给白石堂盖了盖被子,你睡上一会儿,发发汗,一会儿就好了。
嗯。白石堂闭上了眼睛。
忙活了一天,原本就是十分疲累的,加上喝了这药下去也犯困的很,白石堂很快便睡着了。
听着白石堂的呼吸平稳且富有节奏,苏木蓝猜想他大约是睡熟了。
能好好休息一下,对于病情恢复,也是极为有帮助的。
苏木蓝替白石堂掖了掖被角,又将他额头上的巾子给换了换。
接着,拧起了眉。
白三成说白石堂这次起高热的原因是因为受了风寒,外加忧思过度。
受了风寒到是可以理解。
这几天虽然天气还好,却是清冷的很,稍微有一点风,便让人觉得有刺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