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哥儿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喜哥儿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米哥儿成婚快一年,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他婆婆那个着急啊,冲着她二儿子一顿骂,早就说了不让他娶个哥儿回来,以后子嗣艰难,硬是不听。
米哥儿相公也是心中有气,当时求娶米哥儿确实是因为喜欢他,二人也恩爱了一段日子,但米哥儿和自家娘亲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让他夹在中间很不好做,心中也开始怨怼米哥儿不孝顺自家娘亲,经常因为银钱的事情讲他娘亲的坏话,村里谁家没有分家的时候不是婆婆掌管银钱的。
昨日买完猪肉回家,看到到喜哥儿如今过的如此滋润,听冬哥儿讲,喜哥儿相公挣的银钱都是喜哥儿掌管,米哥儿回去后晚上对着他家相公又是一通埋怨。
米哥儿心中有些妒忌,本来喜哥儿在村里是嫁不出去的存在,现如今,自己却是比不得他了,和他相公吵架时说话难免难听了些,不知戳到了哪里的痛处,二人大打出手。
今天米哥儿相公直接去镇上找活了,半天没有搭理他,米哥儿心中委屈更甚,若不是喜哥儿,他也不会和他家相公打架,吃过午食后,就跑来找喜哥儿了。
听到米哥儿润色了一番的哭诉,喜哥儿皱了皱眉,气愤道:“他一个汉子怎么能对哥儿动手,不就是还没有怀上吗,哥儿本来就孕育子嗣困难些,两年内有孕都是快的了!”
米哥儿抽噎道:“这也就罢了,自从嫁给他,就没从他手中见到过一个铜板,他倒是孝顺了,我已经快一年没有买过新衣,糕点吃了,这就罢了,若是以后有了娃儿,我婆婆如此抠搜,想给孩子买个零嘴儿怕是都得我从嫁妆里出。”
米哥儿家境不错,虽称不上是村里富户,但一年里每季也能做身应季的新衣,平日里偶尔也能吃些荤腥,嫁去李家近一年,穿不到新衣还吃不到肉,着实委屈坏了。
喜哥儿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村里人家都是这样,家里长辈把持中馈是约定俗成的,像顾筠这样的,基本上村里是没有的。
喜哥儿递给了他一块桃酥,是顾筠今天从镇上回来给他带的,米哥儿吃了一口,带着哭过后的鼻音道:“你家相公真好,还给你买糕点吃。”
“是小爹爹买的。”
米哥儿怔愣了下,之前被自己压抑住的妒忌汹涌而来,他怎么能命这么好!
“阿喜,菜园收拾好了。”门外传来了周宵的声音。
米哥儿不好再呆下去,起身准备回去了,喜哥儿拿了点桃酥和红糕给他,劝慰道:“回去和你相公再好好聊一下,夫夫没有隔夜仇,若是他不知悔改,到时让钱伯伯出面,定会帮你出气的。”
米哥儿点点头,拿着糕点走了。
周宵在院中洗手,抬头望了眼米哥儿离去的背影,不太记得这人是谁了,“这是哪位啊?”
喜哥儿递给他一块擦手的布巾,把事情和他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