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驾到——”
在雄浑厚朴的声音中,李晴央姗姗来迟。
众人朝拜,毕恭毕敬地齐声喊道:“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李晴央落座,强压心头怒火佯装无事发生,和煦地笑着说道。
“谢殿下。”朝臣与女眷起身,纷纷回到座位上。
此时不知哪个眼尖的瞧见了从后门进来的裴既南,唤道:“相王万安——”
这话仿佛带刺,一时间坐下的和没坐下的人都激灵地躬身行礼,殿内此起彼伏地响起“相王万安”,比那句“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还要悠长。
李晴央觉得颇为刺耳。
她攥紧拳头,不觉牵动了被抓疼的手臂,一阵痛感直上天灵盖,疼得她咬紧牙关,本就是伪装的笑容变得更加牵强。
裴既南在众人的问安中走向右上座,拱手道:“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板着脸,声音如万年寒冰般冒着冷气。
“相王不必多礼。”李晴央不情不愿地笑着回道。
裴既南就坐后,酒菜歌舞陆续登场,时不时有人前来敬酒,李晴央都依礼回敬了过去。
无一例外地,来敬酒的人敬完了她,马不停蹄地又去敬裴既南。
好像她们是捆绑在一处的,要么就不敬,要么就一起敬了。
只敬她不敬裴既南仿佛是什么大不敬之罪。
而且他们敬她,都是寒暄几句就走了,敬裴既南则是滔滔不绝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李晴央拇指摩挲着玛瑙杯的纹路,垂下眼帘,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