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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渡察觉到蓝辞些许的不安,移开目光,靠在床头。
“你曾经说过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我想你看到它们能够开心。”
并不明显的喉结滑动了下,蓝辞看着宁渡,半晌。
“……谢谢。”
宁渡等了半天,没想到会等来这样客气的一句话。唇角随意一挑:“如果想谢,就快点好起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宁渡偏过头,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需求。
既然喜欢,那么表达也是一种告知。
蓝辞搭在黑色薄被上的手轻轻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和茫然。
“你——”
“不是因为有欲望,才想做这些事,是因为喜欢才会有欲望,才会想和你做。”半明半暗的房间,只在床头亮着一盏暖色调的光。从宁渡右手边打来,被宁渡搭在曲起的一条腿上的手臂切割,垂落在床上。
他们共同笼在一片明暗可现的底色里,只不过他的阴影色更深。
蓝辞迷茫地望向宁渡眼底,他第一次在宁渡脸上看到属于男人侵略性的一面。
宁渡不再掩饰自己,从前是场无关紧要的游戏,他不在意,但现在,他有了明确的目标和要得到的东西,那么,宁渡会不惜一切代价掠夺。
不要相信一个人优雅的外表,那只是狮子在掩饰自己食肉的本性。
他本就欠宁渡。无论是那笔医药费,还是现在的照顾。宁渡想要,他给就是。
“……好。”蓝辞看着宁渡的眼睛,有种孤注一掷的意味,“等我好起来。”
灯光下,宁渡一笑。
几乎晃了蓝辞。
“是想和你亲近,不要搞的像是强迫。”宁渡抬手关了床头灯。
黑暗里蓝辞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宁渡吻了他的额头,滚烫的吐息落在他的前额,惹得他眼睫轻轻颤:“我们有很长时间熟悉彼此,你可以来探索我,索取我。我会给你一切。”
宁渡的蛊惑很容易让人心动,但蓝辞此刻是一个漠然的怪物。他并不想知道宁渡,也不关心宁渡能给他的东西。
世间的财富、地位、名利,和他毫无干系了。
他闭上眼睛,无声的迎接属于他的黑暗。
宁渡的新年假期接近尾声,蓝辞一直在学习插花,听安昨晚发来信息,问要不要出来玩。
蓝辞对听安不抵触,就同意了。
出门的时候宁渡在视频会议,司机把他送到一家咖啡厅。
下车,隔着玻璃,就看到听安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手边放着平板,像是在处理工作。
推开门,暖气带着咖啡的香醇飘入鼻尖。蓝辞拉开木质的椅子,在听安对面坐下。
“不喝点什么?”听安抬起头,看向蓝辞。发现他什么都没有点。
“不了,生病戒咖啡因。”蓝辞道。
听安了然,点了点头。
“在忙事情?”蓝辞看听安手边的书,全英版,有关政治经济的书。
听安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书,随后露出一个笑。
“蓝辞,我要走了。”
听安说话总是那么单刀直入。蓝辞愣了两秒,“走?”
“我考上了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听安笑着托起自己的下巴,脸上的笑容是蓝辞从未见过的,如同太阳一般明媚耀眼。
蓝辞对听安并不了解,只是酒吧有交集,知道她和许则川的关系,但更多的他不知道。他沉默地看着听安。
半晌,他张了张嘴。
“……恭喜。”
听安轻轻一笑。
“我啊,其实没上过大学。”听安看着蓝辞,讲起自己的过去。
“我高中那会儿被我妈卖给别人结婚,我不愿意,就逃。从小地方来了C城。但我没有读过大学,只能去做一些很低微的工作,靠高劳动获取低薪水,我不要愿意。”
“嗯……”搭在桌子上的右手轻轻敲,“我觉得如果一直这样,那么我的人生一成不变。我不想要这样无知被动的一生。”
蓝辞猜到了听安想说什么。
有些鸟儿,是注定不能被关在笼子里的。
向往自由的心也是。
听安从蓝辞眼睛里读到了自己想要的意思。她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我换了方式,剑走偏锋,但还算好用。”
“你找了一个阶梯。”蓝辞淡淡道。
听安唇角轻松地扬起,点头:“对,声色场合二代最多,也最喜欢玩,许则川就是。”
听安想去他和许则川第一次见面,那人斯文又尔雅,暗色调的灯光里看向她侵略又玩味的眸光。
那时候听安就知道,许则川是最好的选择。
“我很明确自己要什么,许则川也给的大方。大家交易一场,我做他的情人,他给我要的东西,给的够多了,我就可以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