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垂着头站在一旁,忽而听到燕沉潇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消除眼睛上的浮肿?
下人紧张地眨了眨眼,奴、奴不知!请殿下恕罪!
燕沉潇略一沉默,闷声道,给本宫找个大夫来。
他才不要这个样子去见她,就算已经见过了也不行。
是。
本来在用完早饭后他们便应该进宫,因为这个事情燕沉潇单方面推迟了时间,甘棠去问时,只见他捂着眼睛,只从指尖的缝隙看自己,声音闷闷的,我现在还不想去,妻主我们待会再去好不好?
甘棠憋笑,行 。
本来也是他说的入宫,时间也随他定。
她直接去了书房。
直到正午,两人都没有出发去皇宫,精心准备了美食美酒,正等待燕沉潇和甘棠造访的燕腹蕊呆不住了。
燕腹蕊沉着脸色,唤来人询问原因,这才知道燕沉潇因为眼睛哭肿了决定不来了。
燕腹蕊:
她觉得燕沉潇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冷了脸色,迁怒道,滚!
转道去了沉君钰的懿德宫,可一看见那桌她精心准备的,用以招待燕沉潇和甘棠的酒菜便觉得心烦,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朕扔了!
沉君钰微讶,皇帝,怎么了?
燕腹蕊拉着脸,父君,皇兄他们不来了,这桌酒菜也没有留的必要了。
懿德宫的宫人垂着头默默把菜撤了出去,沉君钰皱眉看着她,问道,眼睛哭肿?
这是什么意思?
长乐可不像是这样的人,若是有谁惹了他,他只会变本加厉报复回去,怎么可能会流泪?
燕腹蕊看向他,父君,皇兄如今只怕是又动摇了。
沉君钰眉头微挑,有何要紧,不过是小事,只要他的心还在我们这儿。
燕腹蕊不赞同,现在看不至于,若是以后他彻底变心了便来不及了。
沉君钰看她,那皇帝有何妙计?
燕腹蕊眉眼更沉了,儿臣本来设了酒宴探真心,谁知他们因为这等小事就放了儿臣的鸽子。
她从鼻腔冷哼一声,眼睛闭着,似乎在忍耐怒气,父君,儿臣这个皇帝,是不是当得很没用?
沉君钰眼眸微眯,安慰她,皇帝不要妄自菲薄,父君来帮你。
燕腹蕊作揖,儿臣多谢父君。
直到下午,他们才等到了燕沉潇和甘棠两人,沉君钰一直笑笑着同他们聊天,说道,长乐缠了驸马这么久,总算得偿所愿,可高兴了?
燕沉潇勾着唇角看了一眼甘棠,颇有些傲慢的模样,自然是高兴。
他侧头问甘棠,笑容红艳艳的,只是恐怕驸马就没这么高兴了。
甘棠眉眼微敛,殿下说笑了。
沉君钰也斥责,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你们二人,既然成了婚,便要好好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天天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叔父还等着长乐给叔父生个大胖女儿呢。
甘棠:
她看了一眼燕沉潇,只见他轻笑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沉君钰看了半天,什么异样也没看出来,心思一转,说道,长乐出去,让叔父跟驸马讲几句话。
燕沉潇没走,眨眨眼道,有什么话是长乐不能听的吗,叔父莫不是偏心驸马?
沉君钰笑笑,故意应声道,是是,长乐这般顽皮,叔父怕长乐欺负了驸马,要跟驸马说说呢。
燕沉潇轻哼一声,长乐也不稀罕听,走便走。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甘棠,叔父这般关心驸马,驸马可要好好听叔父的教导哦。
甘棠微微一笑,我知道,殿下不必担忧。
她也奇怪沉君钰会跟她说什么话,她可不觉得他真的喜欢自己。
果不其然,燕沉潇才走,他的脸色便冷了下来,眼眸微眯,一言不发。
甘棠已是懂了他的意图,问道,微臣有何事不对,惹得太君后不悦,还望太君后告知。
沉君钰冷冷开口道,方才哀家观察长乐,来时不仅没有喜悦之色,甚至神态疲惫,双眼浮肿,驸马是做了什么好事,让哀家的长乐这么难过啊?
甘棠心道果然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却不能反驳,只抱歉道,微臣确实有错,请太君后原谅。
沉君钰看着她,哀家本以为长乐嫁给你之后,会开心些,没想到如今过得更苦了。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哀家也知道长乐顽皮,可你身为驸马,自然是要多担待些的。
你们二人,平日究竟有什么嫌隙,说出来让哀家听听,说不定还能帮驸马解决一二。
甘棠头微微低着,掩去眼里的冷意,不敢烦扰太君后,是微臣的错,疏于照顾殿下,日后微臣会多加注意的。
沉君钰套不出话,扇了扇手中的羽扇,说道,驸马有这般觉悟,哀家很放心。
他笑了笑,好了,哀家也不是专门来责怪驸马的。只是希望长乐过得开心些,他是个可怜孩子,驸马可要多疼疼他。
微臣谨遵太君后教诲。
好孩子,替哀家唤长乐过来,他调皮惯了,错处肯定不少,哀家也要好好说说。
是。
一段十分迅速的谈话,甘棠出去,只见到外头燕沉潇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茶杯,见她出来,很可爱又很隐蔽地眨了眨眼,嘴上却抱怨道,驸马总算出来了。
甘棠应道,是,太君后唤殿下过去。
闻言,燕沉潇看向甘棠,唤我过去?莫不是驸马和叔父说了长乐的坏话?
甘棠微微一笑,非也,太君后给微臣一通教导,令微臣感慨良多。
是吗?燕沉潇跟着笑,看来本宫也得听听了。
他提步进去了,才一见着沉君钰人,他便说道,叔父方才同驸马说了什么长乐的坏话,怎么驸马一出来,便笑容满面的 。
笑容满面?沉君钰心中狐疑。
他笑道,叔父把你小时候的糗事都同驸马说了,驸马自然得趣。
燕沉潇轻哼一声,长乐可不记得长乐有什么糗事。
沉君钰面色无奈,好了,叔父说笑的。认真些,叔父问你,驸马可有什么地方对你不好?
燕沉潇摇了摇他放在桌面上的扇子,哪儿都不好。
沉君钰:
他拉下脸,不可能。
他继续问道,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便同叔父说,叔父帮你好好教训驸马。
好啊。燕沉潇托着腮,叔父最好骂一顿她,打一顿更好,免得一天到晚给长乐摆个臭脸色。
叫长乐一看就心烦!
沉君钰:
他心中狐疑,这真的是蕊儿说的动摇?他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他很无奈的样子,就知道诓骗你叔父,叔父问你,倘若你没受欺负,怎么眼睛哭肿了?今日好久不来,叫你妹妹等你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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