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天子摆明了是要对付先帝的遗臣,如今的宰相。
任他李伯禽再如何名满天下,权倾朝野,也挡不住朝中每日参奏他的折子纷纷扬扬,连司马莞听了都暗暗心惊。
一说他出入住行,所用皆为豪奢逾制之物,一说他家奴仗着权势欺压百姓,一说他为讨府中姬妾一笑,不惜将宰相印信赠予她把玩。
当然最多的还是朝中那些出身寒微的官员士子,参他枉为人臣,擅权舞弊,为了一己私欲断送了天下士子寒窗数载的苦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谤言忽生,众口攒毁,便不外如是。
立冬那日连昭狱中的青州太守都反了水,将舞弊的罪责全部推到了李伯禽身上。
司马琰雷厉风行,这头昭狱的消息传上来,那头他便命人将李伯禽打入昭狱,留待候审。
可就连看守昭狱的狱卒都知道这位昔日名满天下,如今声名狼藉的臣子,是连这年冬天都熬不过去的。
司马莞确实没打算让他过了这个冬天。
初雪那日她便带了和秀去了昭狱。
虽是初雪,可片片雪花大似鹅毛,吹得她鬓发苍苍,两肩也压满了雪花,沾衣未湿,倒是多了几分情趣。
狱卒领着她们到了关押李伯禽的囚室。
毕竟还是宰相之尊,无人敢苛待他。
比起那日在宫中长廊上,李伯禽只是又清瘦了几分。只着了一件单衣,在这落雪的时候也不见他觉得寒冷。
囚室灯火昏暗,司马莞等狱卒开门远去,方才笑着开口。
“李伯禽,好久不见。”
那靠墙低头而坐的男子抬头,眉眼微弯,看着竟比她还要高兴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别多日,殿下风采依旧。”
似乎行宫再遇时,他们两人就是如此开得口。
司马莞意识到这一点,不再绕弯子。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身后和秀便从随身的枣木雕花木盒中取出了一壶酒,放在李伯禽身前的桌上。
“殿下还记得罪臣喜欢饮酒?”
两人心知肚明,酒中必然下了能送他上路的剧毒。
可李伯禽不点破,司马莞也就不挑明。
“送故人上路,若是无酒作伴,像什么话。”
她斟了一盏酒,轻轻放在桌上。
“如今你可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欲杀之而后快。上至显贵世家,下至贫民百姓,都不想让你活,这算不算是天下大势要逼你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伯禽仰头看她,笑意更盛。
“包揽舞弊,打压朝臣,纵奴伤人,贪图美色而忘大义,这样的人确实该死。”
司马莞柔声问道:“那你认不认?”
他伸手按在桌子上,漫不经心拿起那酒盏。
“认,为何不认?这些罪名也不全是殿下强加给罪臣的。殿下既然想要臣认,那臣认了就是。”
他知道她恨他,也知道她恨他恨得想让他死。
这一日,他不只一次地梦到过。
司马莞笑起来,接着声音便更加柔软,听着简直如同在向人撒娇。
“那你快点喝了这杯酒,让我安心,好不好?”
李伯禽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几滴酒液洒在桌上。
他再也憋不住笑。
“殿下还是不要这样跟臣说话了,听起来怪别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昔年这位骄傲的公主在他跟前,哪里用过这样娇柔的口气说话。
每次见了他就是又闹又顽,处处要压他叁分才作罢。
“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总归是要喝的!”
司马莞绷不住被他这么说,一下便炸了。心中的积怒也泄了气,只剩下气恼。
笑什么笑,都要死了还笑,他有什么好得意地。
“喝喝喝,臣肯定会喝。”
李伯禽接着便将那盏酒一饮而下,半点没留。
似乎是喝得太急,他呛咳了几下,颊上便染了几抹飞红。
喝完他还特意给司马莞看了看杯底。
“算你实相。”
司马莞转身便要离去,不愿再同他浪费时间。
囚室空气污浊,多留一刻,她便越觉得胸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秀亦步亦趋,跟着她走出去叁两步,忽然那囚室中已经饮下了毒酒的男子又开口道。
“殿下留步。”
司马莞闻声并未回头。
她今天要做得事情都已经做完,没必要再留下听他的废话。
“其实臣骗了殿下。”
她不急不缓的脚步还是因着这一句而停住。
司马莞侧身,看向李伯禽。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李伯禽却依然风神散朗,状如当年醉后倚栏笑言的青衫书生,潇潇簌簌。
他似乎一点也没变。
司马莞恍然察觉。
这些年的日子独独放过了李伯禽,只有他一人还和昔年初遇时形貌一般,性情一致。无论是狱中囚,还是殿上臣,他总是这个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日宫中,您问臣当年行事,臣到底是不是有私心。其实臣是有的。”
李伯禽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样子同昔年一摸一样。
宛如灯下兰草初绽,疏散淡漠,君子之姿,令人心折。
司马莞捏紧手中暖炉,冷冷等他开口。
“谁让殿下有一双不会流泪的眼睛呢?”
他玩笑般说出这句话,接着便又倒了一盏酒,冲她遥遥举杯。
“万望日后殿下千岁无忧,事事顺遂·······”
司马莞已经不愿再听下去,在和秀的搀扶下匆匆便出了昭狱。
那灯火摇曳的过道渐次昏暗下去,只余一道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慢慢消散。
“望殿下不要再遇着像臣这样不愿看到您笑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打初雪那日从昭狱回来,司马莞就窝在上阳别院不愿再动弹。
惯常来烦她的两个人此时都无暇过来——司马玦远去北地,至今还在归来的路上,司马琰忙于朝政,一时也抽不出时间来烦她。
李伯禽死在了狱中,虽然在朝中激起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波澜,但终归成不了大气候。
他乃是布衣出身,尽管这些年位高权重,在朝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帝信重,百官追随。可毕竟根基浅薄,比不上那些世家根系深厚,再加上他行事素来张狂,在朝中也树敌不少。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他这一死,便被朝中定为畏罪自杀,也无人去问那毒酒是谁带进去的。
朝中清出了一批他的门生同党,空缺出了不少职位。
司马琰正是用人的时候,便从各地抽调了一片官员补了朝中的空缺。旨意早早下了,正逢初雪的时候,新迁入朝中的官员便抵达了建康。
这一年冬天,不少人自云端坠落,再不翻身,也有不少人重新得遇圣恩。
听到别院有访客上门时,司马莞还觉得好奇。
和秀将那客人的帖子递上来,说那客人是个姑娘家,姓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司马莞已经喝的半醉,正倚在案头打瞌睡。和秀说那客人已经等在了偏厅,她还没反应过来。
她什么时候认识过姓梅的姑娘。
和秀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低声提醒道:“来的应当是雀姬姑娘。”
李伯禽府中唯一的姬妾,自十四岁时便被他养在府中,娇宠非常。
她虽为妾侍,所用所食无一却不精,样样比照世家贵女。
昔年李伯禽得势时,建康不少士子便将其二人引为才子美姬的佳话。等到了失势时,这貌美骄纵的姬妾便成了他人攻击李伯禽的借口。
没办法,谁让李伯禽为了雀姬做了不少荒唐事。
司马莞与雀姬见面时,那如今出落得雪肤花貌的女子坐在她对面。
“殿下风采依旧,不逊当年。”
她眼中顾盼生辉,不笑也含情,一看就知道这些年不曾被薄待过。
连司马莞也看不出她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邺城道旁,还是个干瘦小丫头的雀姬为了兄长的几封药钱,就愿意为她驱使,做她的奴婢。
司马莞真没想到李伯禽能看上这丫头,还骄纵到连宰相印信都随意给她把玩。
小小棋子,在这盘棋里竟也起了不可缺少的作用。
司马莞不愿再听雀姬说这些客套话:“如今你来找我,是为了你兄长?我记得皇上已经把他从岭南调回来了,只怕这几天就要到建康了吧。”
那个上门把李伯禽打了,后来被贬到岭南的梅侍郎,正是雀姬的兄长。
雀姬摇头:“兄长已经回来了。我来见殿下,为的是···”
她低头,盈盈笑眼弯弯。
“为的是李伯禽。”
司马莞听她说这话,便觉得大不自在。
历来女子总是容易动情,更遑论李伯禽待雀姬那么好。跟了他这么多年,要说雀姬半点没动心,司马莞半点不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来派一个小姑娘去做探子,便有些缺德,如今她也算是杀了雀姬的夫君,还不知道她心里该怎么伤心难过。
雀姬自袖中掏出一枚络结锦囊放在桌上。
那锦囊针脚歪歪扭扭,一看便知道绣它的人不是什么高手。
锦囊的上的红梅也已经泛白褪色,看上去有些年头,但尾缀的丝络依旧完整,想来主人定然是爱惜得很。
“这是···”
司马莞看那拙劣的针脚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是李伯禽一直随身带着的东西。”
雀姬将锦囊推过来。
“宰相府中的任何东西只要我跟他要,他没有不给的。只除了这个锦囊。那个时候我年纪小,好奇得很,就趁他喝醉了,从他那儿偷拿来看。”
雀姬定定看着司马莞。
“但是他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将锦囊抢了回去。接着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便再也忘不了。殿下可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马莞捏着锦囊左看右看,越看越熟悉。
“他跟你说了什么?”
雀姬笑起时宛如梅花吐艳,那双眼睛盈满笑意时极为动人。
“他说,这是阿莞送给我的,谁都不能动。”
手中的锦囊顿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司马莞放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
“我自幼贫寒,跟了李相后算是涨了见识。殿下的名讳,可是一个莞字?这些年我遵照您的意思,给李伯禽下了寒食散,将他的消息传出来,借着他的看顾做了很多妨碍他的事。”
雀姬望望窗外的大雪。
漫天的雪又飘起来,像极了当年她跪在道旁为兄长乞药的日子。
“到了如今,雀姬想为他做一件事,将这枚他珍藏多年的锦囊送归旧主。也算是全了这几年的情分。”
“你何必替他做这种无聊的事。”
司马莞不去看那枚既陈旧又可笑的锦囊。她起身到门旁,看着院中和秀又引了一位蓝衫男子遥遥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行至廊下也看见了她,有些拘谨地朝她作揖行礼。
“微臣梅峥,见过殿下。特来此接小妹回家,不知道是否打扰了殿下。”
雀姬跟过来,低声道:“想必他是喜欢了殿下很多年。如今东西留下了,您想扔便扔,想留便留。我可把自己的事都做完了。”
接着她跑到自己的兄长的伞下,携着梅铮同她行礼告辞。
司马莞犹豫了一瞬,还是目送这对兄妹远去。
两兄妹至院门时又停了一停,似乎是跟谁着行礼。
司马莞一见那身影便打消了回屋的心思,等着自己盼了许久的归人在雪中朝她走来。
“姑母,刚刚那两个人是谁啊?”
司马玦踏着风雪迎上来,拍掉身上雪花便环住她的手臂。
“是梅侍郎···不对,是梅尚书和他妹妹。你又急着赶回来了?”
她偷偷牵上他的手,胆大的少年变本加厉,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未见,由着他也就罢了。
司马莞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只是那姑娘长得好像您,尤其是那双眼睛。”
进了屋子司马玦便没了顾忌,拿着自己连日握缰绳被冻得通红的手往她脖子里塞。
“你正经些,说什么诨话。诶,好冷···”
司马莞一边笑一边避开司马玦越来越向下的手。
她哪里躲得过司马玦,跑了几步便被他抱着倚在了座榻上。
终于环住她的少年伸手又要探进她怀里,却突然看到身旁桌上的那只锦囊。
“我说得可是实话···不过她哪里比得上您。这是什么?”
他突然发觉那只不合时宜的锦囊,自背后贴着她的脸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的颊上尚且带着外头的寒意,司马莞躲开他靠过来的动作。
“不知道是谁的东西,别平白脏了你的手。”
她扯过他手中的锦囊,掀开香炉便扔了进去。
雪泥炭火见风就涨。
火舌舔舐过那陈旧的蓝色布料,几下便烧得焦黑。
身后少年不依不饶,欺身上来便又拉着她躺回榻上。
那香炉中青烟袅袅,丝丝缕缕散在屋子里。
司马玦阿莞阿莞叫个不停,一边摸一边逗她。
在少年的笑声中青烟渐渐消散,有其他什么东西也跟着那烟散尽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伯禽,这可是本公主亲手做的,你还不快快谢恩。”
“什么东西,我才不喜欢,殿下还是拿走吧。”
······
“昨夜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昨天殿下酒后失态,误将我当做了院子里的桂花树抱了一夜···”
“闭嘴!”
“不过您喝醉了的样子真是可爱的很。”
······
“李相,好久不见。”
“一别经年,殿下风采依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谁让殿下有一双不回流泪的眼睛呢?万望殿下日后千岁无忧,事事顺遂。”
往日与近日那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又渐渐消散。
司马玦埋在她怀中喘息着,轻轻吮咬着她的乳尖。
“彘奴真喜欢您啊······”
眼睛亮晶晶的少年自胸乳间抬头,直白的眼神让司马莞羞恼得直接捂住了他的眼。
喜欢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吗?
喜欢了很多年,难道就了不起吗?
少年继续向下,疼爱着那对他朝思暮想的乳儿,她便在他濡湿的唇间,渐渐忘却了一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建康彻底被大雪覆盖的时候,这一年的风风雨雨终于彻底谢幕。
昔日明君贤相已成往事。再无人能撼动新帝对朝堂的掌控。做太子时早已娴熟政务的司马琰只在最初那段日子忙了些,之后便驾轻就熟,将朝政打理得清明有道,朝中臣子皆道他是天生的明君。
而朝堂上的风雨和司马莞再无关系。
司马琰加封她为永嘉大长公主,食邑百郡,又在东山修了数座汤池行宫送给她。
他急不可待,冬日便以扩建上阳别院之名将她接进宫中,安置在了宫中的莲枝殿。日日除了处理政务,便是待在她那里。自北地归来的司马玦也赖在宫里不走,日日找着机会和她亲近。
也许是因为冬日困倦,也许是因为年纪越发地大了,司马莞的记性越来越不好,往日那些刻骨铭心叫她伤心了许多年的记忆渐渐消散,就像粉盒里的香脂一般。再去看时便只是剩下平淡的味道,不复当年那般鲜艳芬芳。
她性子越发活泼大胆起来,闲暇无聊时便想了法子去打搅司马琰和司马玦,尝尝搅扰得地他们做不了正事,最后都跟她一起滚到榻上去,胡闹成一团。两兄弟乐得看她如此有兴致,也日日缠着她索求。
次次做到最后司马莞都是哼唧着第二日便要回别院,再也不见他们两个。
可那次次都有了下一次。
上阳别院也一修就是好多年。
宫中最为尊贵的叁个人是高兴了。可不高兴的要轮到朝中的大臣。常有臣子用国无储君,社稷危矣的名头上折子,催着司马琰立后纳妃,为司马家开枝散叶。
司马琰搁置几次后,那些臣子变本加厉,几个年长些的便在早朝长跪不起,对此司马琰的处理方法依然极具个人特色。他下朝后便直接将玉真公主的长子——自幼便显露出人之资的成王世子齐玄贞接进了宫中,赐姓司马,立为储君。
早已做了成王的齐岭找司马玦喝了几次酒,抡着自己依旧无力的拳头像模像样地揍了他几次,便有了跟自家媳妇交差的借口,不用担心晚上独守空闺了。
他也得偿所愿。玉真公主在她的小腹再难遮掩时,终于答应了嫁给他这个罪魁祸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马玦嘲笑完齐岭后还是会顶着一张略微青紫的脸回到宫中找司马莞撒娇。
他早已长成令北地南蛮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不再是当年那个倚在司马莞膝边信誓旦旦说永远这样靠着她的少年。只是这爱找她撒娇再借故拉着她到床上滚上一圈的毛病依然没改。
司马莞看他这辈子是永远改不了了。
就像两兄弟爱在她面前装的亲热,背后却暗里贬损对方,趁机占她便宜的毛病一样,是她再怎么训斥劝解也改不了的。
小醋怡情。
她便当成看猴戏一般看着他们两个人别苗头,然而大多时候情势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把火都撒到了她身上,不知道是谁先拉着她亲起来,另一个便也跟着缠上来。
小醋变成大醋。大醋伤身,伤得便是她的身。
可司马莞自己也不长记性,每次到最后快要晕过去时,才后悔自己不该纵容他们两个斗气。否则她便不会每次都被弄得满身狼狈,无一处不沾染他们的精水。
但也没办法了。
谁让上阳别院在他们的授意下再难修好,恐怕她这一生都只能留在宫里,任由他们缠着她了。
如此也是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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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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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有人想看李伯禽番外和小鹘王番外吗,有就放出来了。
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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