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份心思?
是宋逸一开始告诉他“爱情没有错。”的时候?
还是后来教他“如何判断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是想方设法凑到他身边寻找“破绽”的时候?
还是看他生病一门心思只想照顾他的时候?
刘蘉没想出来。
可不管怎样,在这些所有事情的一开始,刘蘉在判断所有问题的时候,建立所有思想的时候都有一个前提条件。
那就是在“白里喜欢他”的这个基础上。
于是,在这个基础上,在这四天里,
刘蘉做了一个美梦。
刘蘉喜欢上了白里。
梦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幸运的是,它发生了。
不幸的是梦破灭了。
更不幸的是,是白里把他的美梦打破了
刘蘉搞不明白:“妈的,白里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自己了呢?”
刘蘉仔细琢磨着,却怎么也想不通,终于挨到了凌晨的时候,伴随着旭日东升,不知是谁家的ji号了一嗓子。突然把刘蘉“号”悟了。
刘蘉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才想起来,白里这是在生气啊,白里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在生气!”
刘蘉回想起半年之前,他记起自己刚发现白里喜欢男人时的态度和反应,觉得一定是那时侯,自己伤了白里的心。
不管是谁,被自己的心上人指着鼻子说“恶心”,都会受不了吧
而且白里离开了半年,这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这期间足以发生很多的事情。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不喜欢一个人也很容易。刘蘉用了四天喜欢上白里老师,白里老师也很有可能用四天“忘记”刘蘉。
而半年,又有多少个四天?
刘蘉悔不当初,一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就跟个小丑一样,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丑,刘蘉就恨得直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妈的,真是笨死了!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多好的机会没抓住,居然还能把人都吓跑了!”
说到这儿,刘蘉迟疑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更绝得自己没脑子了:“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这样下去人就真的‘跑’了!不行,我得赶紧找到白里,得和他解释清楚才行!”
想到这儿,刘蘉来不及磨蹭赶紧起身。
“得和他把事情说明白了!”
刘蘉边洗漱边自己嘀咕,可是洗着洗着刘蘉又犯了难。
白里现在的“误会”那么深,该怎么和他说呢?
刘蘉想了一会儿:“对,首先得告诉他自己那时侯纯粹是‘年少无知’,没见过这方面的东西,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算是情内的事儿,但绝对不是白里想的那样”
说着,刘蘉又卡壳了,白里想的是什么样儿的?
“算了,不管那个了,不管白里是怎么想的,道歉,道歉总没错的!道完歉之后再趁机跟他表白”
说着刘蘉嘿嘿笑了两下,才又继续说,“把他哄得晕乎乎的,他就顾不得生气了,就不闹别扭了!”
想到这儿,刘蘉美得不行,赶紧胡乱洗干净了脸,准备出门。
可走到门口了,刘蘉又迟疑了:“不对,白里那人看起来挺机灵的,其实骨子里死轴死犟的,普通的道个歉应该没什么用若没用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刘蘉又有点气馁了,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刘蘉琢磨:道歉没用的话,该怎么办呢?
突然灵机一动:“没用的话,那就继续多道几遍呗!反正就只是道歉,又不会少二两r_ou_!”
说着刘蘉又站起身。
“若是还是不行的话让他打几下骂几下的也成,反正只要他能消气,自己绝不还手!”
终于想通了这些,刘蘉终于没了顾虑,起身之后直接拿起了手机。
刘蘉嘀咕:“现在几点了,应该差不多到点该去接白里了。”
刘蘉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儿都没有自觉,明明他自己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去接人家的事情。
屏幕一打开,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刘蘉迟疑了一下。
七点三十五分。
“c,ao,都这么晚了!”刘蘉几乎是脱口而出。
刘蘉心想:这个时间点白里一定已经出家门了,不是已经到学校了,就是已经去学校的路上了。
刘蘉有点后悔:“白白浪费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但刘蘉性子强,心态好。
“不过这样也好,让白里好好体会一下没有我的上班路上,是过得多么‘寂寞’。对比一下,他就能知道有我是多好了!”
接着,刘蘉自己“哈哈”傻笑了,好一阵儿,然后麻利儿出门了。
刚一出门,正巧撞上程萧也出来了。
刘蘉一副匆匆忙忙,生人勿扰,熟人最好也别来打扰的样子,程萧见了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
再一看刘蘉的脸,噗嗤笑了:“哎哟——哪个院子的黑白先生跑出来了?”
刘蘉正着急去学校呢,没心情理会程萧,自顾自的往前走
程萧见刘蘉这样,更疑惑了,按照以往不管是谁开刘蘉玩笑,刘蘉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给怼回去,更别提程萧了。程萧要是开刘蘉玩笑,刘蘉对待他只有更甚,从没有放过的一说。但刘蘉今天反常,居然没理程萧,就连个反驳的小眼神儿都没递过来。
程萧问:“你咋的了?”
刘蘉行色匆匆:“没事儿。”
程萧不信:“那你这副样子怎么搞的?”
刘蘉这次白了程萧一眼:“老子熬夜学习了,不行吗?”
若是说程萧刚才只是好奇,那么现在他是真的不信了:“哦?你说今天太阳是从北边儿升出来的?”
刘蘉知道他什么意思,又一个白眼:“去你丫的!”
程萧:“嘿,我说的不对吗,谁学习不熬夜,怎么不见别人有“国宝印”?”
刘蘉嗤鼻:“那是你们学得不认真!”
程萧指着刘蘉的黑眼圈就说:“哦?那照你这么说,你现在这种样子是学得特——别——认真咯?说说,你都学什么了?”
刘蘉:“你还别不信,经过我一夜的深思熟虑,我悟出来了一个人生大道理。”
程萧好奇又觉得好笑:“什么?”
就听刘蘉说:“做人啊不能太莽撞,凡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程萧听了觉得不对劲:“那哪儿是你想的,这话不是人家季文子说的吗?”
刘蘉听了一顿:“是吗?季文子是谁?”随后又说,“甭管谁说的吧,反正这话是没错,这都是经验之谈,活生生的教训。”
说完就又快步超前走。
刘蘉这一路都走得极快,平常要走十五分钟的路程,今儿竟然走了十分钟不到。纵使是程萧这样体力好的,也有点吃不消。
谁知到了学校附近,刘蘉脚下的步子更快了,程萧见状,索性也不跟刘蘉了。谁知道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这么着急忙慌的,赶着去投胎吗?
刘蘉可不是急着去投胎,他是急着去找白里老师。其实刚拐过弯儿来之后,刘蘉一眼就看见白里老师正走进学校大门口。
刘蘉的小眼神瞬间就亮了,
是白里!
白里就在前面!
近在咫尺啊!
刘蘉一心想走到白里老师面前把事情解释清楚,然后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得更快了。
谁知,刚到学校门口,却被胖子拦住了。
胖子已经在学校门口等了刘蘉好久了。在刘蘉一眼看见白里老师的同时,胖子也是一眼就看见了刘蘉。
“嘿,大哥!”胖子走过来打招呼,叫住刘蘉。
刘蘉急着进学校,见胖子挡住道儿了,有点不高兴:“找我干嘛?”
胖子欢欢喜喜地等了刘蘉半天,见刘蘉是这个态度有点疑惑:“哎?大哥,咋一早上就不痛快吗?谁惹你了?”
正巧程萧也走过来:“太阳惹他了。”
太阳?胖子更疑惑了:“大哥,太阳咋惹你了?”
程萧开玩笑:“太阳今天从北边升起来的,你大哥就不高兴了。”
刘蘉听了皱了皱眉头:程萧这还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
却也懒得和他计较,望着前面越走越远的那人,低声问:“你找我干嘛?”
“哦,是这样,大哥,你的生日会我安排在了老地方,放学我等你,程萧你也来,到时候咱一块儿去。”
程萧点头。应下了。
刘蘉却没反应。
胖子叫了一声:“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刘蘉还一心望着前面,终于等到看不见人影儿了,才回过神来。
留下一句:
“屁大点儿的事儿你看着办吧。”
随后越开胖子,快步朝学校走去。
刘蘉说得不明不白,没应下也没不应下,胖子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办好。
转头问程萧:“程萧,大哥这是怎么了?”
程萧其实也看刘蘉奇怪,但见多了之后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遂又玩笑道:“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家大哥今儿早让太阳给刺激着了!”
第15章 透露一下?!
等刘蘉再跟上去的时候,白里老师人早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白里老师人去了哪里,刘蘉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他人。
办公室里没有,教室里没有,c,ao场也没有
刘蘉一拍栏杆:“妈的,准是又去开会了!”
刘蘉猜得没错!
第一节课本来是白里老师的物理课,但上课铃打响之后走进来的却是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把教案往讲桌上一拍:“白里老师去开会了,这节课改上数学!”
换课的事情很常见,同学们闻言都默默更换课本,没几个敢抱怨的。其实抱怨也没用,因为物理和数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听不懂。
刘蘉正不痛快呢,听见这个更不痛快了,扯着嗓子问:“老师,白里怎么又去开会?学校到底在开什么会了?怎么还天天开?没完没了的!”
刘蘉心急,没注意到自己的用语不当,直呼了白里老师的名字,却不想那老师心大,也没听出来。
数学老师边写板书边回答:“既然知道是天天开会,那就能想到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会。你们身为学生就好好学习,c,ao心那么多事儿干什么。”
刘蘉不满:“就是因为我们是学生才要过问,白里是我们老师,还是班主任,身兼要职却对我们不闻不问,这是身为老师该做出来的事儿吗?”
这回数学老师听出不对劲儿来了,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呵斥刘蘉:“刘蘉,不许没大没小的,要叫‘老师’,不可以直呼白里老师名讳!”
刘蘉听了之后撇了撇嘴,心里腹诽:我愿意叫啥就叫啥,你一外人,凭啥对我俩之间的事儿指手画脚的?
见刘蘉没应下,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数学老师上来就要发作。
好在这时候班里的一学生眼尖,忙开口圆场:“老师,您就别管刘蘉了,他一直都是这么叫的,白里老师都拿他没办法。不过您就跟我们说说吧,白里老师到底去开什么会了?”
这时班里又有人起哄:“是啊,说说嘛,白里老师到底开什么会去了!”
数学老师见状也就真的不理刘蘉了,双手往讲桌上一拍,明知故问:“你们真的想知道?”
众人很给他面子,齐声喊:“想!”
“好,那我就给你们透露一点点,多了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说!”
数学老师吊人胃口吊得特别好,同学们个个伸着脖子等着他说。有的实在等不及了,就催促:“老师您就快说吧!”
这等不及的人里,自然要数刘蘉是头一号。
但刘蘉好面子,他面上没作什么反应。他才刚和数学老师“吵了一架”,自然不能现在往前凑,不然多打脸。
于是刘蘉侧了侧身坐着,脸对着窗外,一副“刚才我问你你不说,现在你说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的样子。却把耳朵对准了那里,使劲儿往前凑,生怕数学老师说到哪里的时候声音小了,他没听清。
数学老师没觉察到刘蘉动的这些小心思,所以也没理会刘蘉,听了同学们集体的“呼喊”,“嘿嘿”一笑才说:“你们知道白里老师上个学期离校的事情吗?”
众人听了齐齐点头。身为理科班,白里老师从高一就开始带他们,上学期的突然消失的事情自然人人皆知,为此同学们还担忧了好一阵,白里老师是不是辞职了?
有一学生不解地问:“老师,白里老师离校和他开不开会有什么关系?”
刘蘉听了,也疑惑:是啊,这两者之间八竿子打不着的有什么关系?况且白里他之所以离校不是因为自己“指责”了他,觉得心灰意冷才走的吗?和开会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白里是擅自离岗,现在回来了,学校开大会批评他?
想到这儿,刘蘉皱了皱眉头:不对,就算批评也不可能批这么长时间,这都好几天了,学校总不能可着一个人来回批吧。
这也太不道德了吧!
刘蘉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儿,脸都快黑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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