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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面面相觑。
楚云辞见他俩不说话,便转过身子下床,宽大的睡裤瞬间盖住了他的脚腕,他说:“我的手机呢?”
女佣说:“在茶几上,衣服我给您洗了。”
楚云辞走到纱幔后面,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走到门口,问女佣:“我能出去吗?”
女佣迟疑了一下,道:“您是有什麽需要的吗?如果有需要可以跟我说,我会为您解决。”变相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软禁?
楚云辞觉得好笑,倒并不生气,他毫不意外贺勤会做出这种事来。
毕竟他一直是个小变.态。
他说:“我不出去,就去房间外面转转也不行?”
女佣犹豫了许久,说:“我给您请示一下。”
楚云辞点点头:“行。”
女人越过楚云辞,出了房门,开门时的那一剎那,楚云辞看了看外面,寂静的走廊,白色墙壁上贴着複古的线条和女神像,什麽人也没有。
他有些失落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门被关上,在视线死角站着的贺勤,擡起手指,对女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女佣骤然看见他,吓了一跳,还好心理素质很强,没露出破绽,紧张地看向贺勤。
贺勤说:“十分钟后进去,跟他说,这栋别墅里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但是想出去不可能。”
女佣慌忙点头。
贺勤转身离开。
楚云辞在屋里走了走,通过窗户看了看窗外,蓝天白云青山,还有潺潺流水声,空气清新,显然是在远离市区的郊外。
他叹了口气,心想,贺勤生的这口气,估计短时间内下不去。得多抱着他哄一哄了。
十分钟后,女佣推门进来,说:“夫人,先生说只要不出这栋别墅,您可以随便去。”
楚云辞闻言一愣,看起来有点崩溃,他指了指自己,问:“你叫我什麽?”
女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夫人,有什麽问题吗?”
楚云辞消化了一会儿,心想最起码有两个好消息,一是贺勤没有娶别人,二是贺勤对他旧情难忘,别的似乎也没那麽重要。
他挥了挥手,说:“没问题,叫吧。”
他转过身,问:“贺勤在家吗?”
女佣迟疑了一下,想起刚刚贺勤冷漠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楚云辞看她犹豫,不欲为难人,径自出了房门。出了门才发现,走廊极长极宽,所有的房间门都差不多,仿佛迷宫一般。
他回头,问女佣:“能不能来张地图?”
女佣把平板拿起来递过去,说:“这上面有指示导航。”
楚云辞把地图缩小,再缩小,看到了上面迷宫一样的房间,放弃了自己一个人寻找贺勤的方案。他拿出手机,还好上面仍然存着贺勤的电话。他手指一动,拨了过去。
那边响了三声后接起来。
楚云辞语气熟稔,没等那边开口便自顾自地说道:“在哪儿啊?你家太大了,找不着你,我都要迷路了。”
听着这撒娇一样的话,贺勤顿了顿,随后声音冷漠,道:“你不用找我,我想找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人通知你的。”
楚云辞没把他的冷漠语气当一回事,“哼”了一声,说:“那我想你怎麽办?还有,你们家佣人刚刚管我叫夫人,几个意思啊?”小样,跟我装什麽。回来再教训你。
贺勤笑了一声,语气讽刺,道:“楚云辞,都十年了,你不会以为我一直为你守身吧?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和你结婚的意愿,但是我会一直养着你,你在这栋房子里,他们会叫你夫人,去了别的房子,他们也会叫别人夫人。你听明白了吗?”
他话说得实在够狠,把楚云辞满腔的热情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凉。
对楚云辞来说,他们才刚十天不见,十天前,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贺勤毛绒绒的脑袋枕到他的胳膊上,等他醒来后又是窃喜又是心疼地给他按摩。十天后,贺勤讽刺地对他说:“我有别人了。”
是啊,都十年了,七年之痒都能出轨背叛,何况十年?更何况他们连陪伴都没有,又怎麽能自信地觉得贺勤一直在等他?终究是他来得太晚了。
楚云辞心里钝痛,他捏紧了手机,嘴唇发白,道:“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要从这儿出去,我不可能在这儿给你当情.夫。”
贺勤似乎并没有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他轻笑一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你试试能不能走。”说完,便自顾自地撂了电话。
楚云辞闭了闭眼。他在心里默念,这事是我先做错了,是我先做错了,是我先做错了,是我来得太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