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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辞摸了摸贺勤肿高的脸,觉得心髒一抽一抽的,低声道:“今天我也有错,不该这麽沖动,但是我说的话不是假的,你要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了,但你也不能老这麽疑神疑鬼的,不然咱们日子怎麽过呢?”
“……不疼。”贺勤轻声说。
楚云辞没听清:“什麽?”
贺勤稍微加大了声音,道:“不疼,你别多想。”
生气是真的,可是高兴也是真的。他说是为了他回来的,还说要和他“过日子”。期盼了三千多个日夜,怎麽能不高兴呢?
楚云辞这回听清了。他的贺勤,即使生他的气,还是怕他心疼,这样安慰他。
他一把把贺勤捞到怀里,按着他的后背,道:“咱们以后,都不闹了。”
“嗯。”
上完药,二人从检查室出来。坐上电梯。电梯上,贺勤揪了下楚云辞的睡袍,问:“今天晚上,你在哪儿睡?”
楚云辞嘴角上扬,压抑住内心的喜悦,说:“我都听你的。”
贺勤撒开他的衣服,不说话了。
楚云辞这才意识到这答案未免情商太低,忙说:“我那个房间太大,我一个人睡总觉得空蕩蕩的,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住一间?”
贺勤低着头,耳垂发红,“嗯”了一声。
贺勤呛了水,有点感冒的征兆,楚云辞没心思跟他做什麽,只是晚上紧紧抱着他过了一夜。
这一夜两个人都出乎意料的安心。
第二天早上,楚云辞醒来,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一看那个红豔豔的巴掌印还印在贺勤脸上。不由得后悔,打的劲儿太大了。
当时确实气糊涂了,他死了还能重开,贺勤可就这一条命,死了可就真没了,在水底,他要救贺勤,贺勤还不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他火越来越大,才忍不住甩了贺勤一巴掌。
打人一时爽,现在心疼的还是自己。
他拿出消肿药,给贺勤敷了上去,凉丝丝的。贺勤早醒了,现在也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睛。
楚云辞有点心虚,说:“要不今天别去公司了?”
贺勤看他把药膏拧上盖,小心翼翼地按摩他的脸,说:“不用。”
楚云辞咳了一声,说:“要不你去照照镜子?”
贺勤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走到落地镜前,看着自己的脸,沉默了。
过一会儿,开口:“就这样吧,今天有重要会议,戴口罩吧。”
楚云辞怀疑:“能行吗?不能推迟两天?”
贺勤洗了把脸,说:“推不了,合作方已经到了,总不能把人家晾在酒店里。”
楚云辞这才没说什麽。
下了楼,所有人都诡异的沉默。吃完早饭,贺勤起身去上班。
楚云辞发现家里的佣人莫名其妙地对他尊敬了很多,不过他也不在意。游泳是游不了了,他打算去钓鱼,出门路过泳池,发现来了一队工人正在拆卸。
楚云辞沉默了。
管家见楚云辞路过,忙走过来,笑着说:“夫人。”
楚云辞跟他搭了几句话,随后问了句:“这儿拆了打算建什麽?”
他没问为什麽拆,多余问。
管家说:“先生说要建花坛,不过一切还是看您的意思。”
楚云辞没意见:“建花坛挺好的。建吧。”
泳池填了建花坛,不愧是他老婆。
……………
贺勤没有骗楚云辞,今天确实有个重要会议,不过是公司内部每季度一次的总结会议。
9:50,中高层领导已经全部到齐。10:00一到,贺勤準时走进来。
看到老板的一剎那,所有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王助理心里平衡了,心想,总不能让我一个人遭受这种打击。
贺勤坐到椅子上,仿佛对这诡异的气氛丝毫没有察觉似的,说:“从刘副总开始吧。”
刘副总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了一会儿,忙开始彙报。彙报的过程中,无意间扫过老板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语气停顿了一瞬间。
救命啊,诡异的念头根本控制不住啊!
贺勤拿笔敲了敲桌面,说:“我老婆打的,因为我昨天差点溺水,他生气了,打了我一巴掌。还有问题吗?没问题继续。”
刘副总欲哭无泪,他没想问啊。
还有老板,被老婆打很光荣吗?用这种炫耀的语气说出来是要闹哪样啊?
完结!
下午五点,贺勤準时离开公司,在路上,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贺母说:“我听说你找到那个男人了?”
贺勤不悦:“他是我老公。”
贺父贺母这些年早就被他锻炼得心理强大,再也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气得心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