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时慢慢来,去时宇文周也亦慢慢的走去。
不过来的时候他心情沉重,脑子里的东西很多,现在却只有一件事,就是考虑告老还乡。
年轻时打了半辈子仗。
近十几二十年在朝中站白了头,却也仍然披着甲。
偶尔朝中议事说到远方生乱,天子也总会拿他问主意,定方略。
有时也会觉得,天子离了他就不行,就少只胳膊,但更多的时候是觉得自己离了甲不行,就不知道怎么活。
而最近几日待在家里。
昨天还抱着重孙玩了一天。
甚至今日整日所思所想也是孙女,一时间他悄悄然的有了种‘卸了甲又何妨’的念头,只不过要定这个决心没那么容易。
“舍不得啊,怎么舍得…”
“孙女也舍不得啊,如何舍得…”
宇文周也边走边苦笑,脚步却是越来越轻松。
不论是朱瑛所说,还是刘兆明所言,事实都是孙女被俘,且短时间内找不回来。
如此便叫他只能积极的往好的方面去想。
即无面之主就是韩昭,而韩昭所图并非他宇文周也,那么韩昭便不会多为难他的孙女。
那么他就有时日可以好好考虑。
但如果不是韩昭呢?
如果卸甲后孙女还是回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