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国事繁多,阿行天从下朝归来一直待在御书房,忙到了黄昏时分方才停歇,却不见疲惫。
相反,她放下笔便回眸寻望,一眼便看到撅着朝天屁趴在榻上睡得香甜的韩昭,被他这一副滑稽的模样逗得好气又好笑。
整个下午,韩昭抓着朱瑛大谈守备,揪着裴琳细说孕夫之道,然后又贴在她身边碎碎念着往后大着肚子上朝不方便,可以从现在起往殿上垂帘之类的。
顺便也嘀咕了两句:“御书房也挂上,这样姓陆的就看不到你了。”
逗得她忍俊不禁,喜极了这小情郎的小气模样,也爱极了韩昭对她的这一份入骨的占有欲。
也正是因为这份宠爱,教她再次想起陆行早间说过的话。
不是陵州战局。
也不是袁自忠的事。
而是无面的暗居地道勾起了她的心想。
于是忍住将韩昭唤醒的冲动,转而扶额思量,片刻后方才对着空气轻问道:“地道一事,查得如何?”
朱瑛未再现身,却有声音即刻回应:“工事简陋,宽可行双人,离地约三丈,近期所造,通讯之用。周边无其余暗道,各官员府邸多有翻查,无果,再查。”
“离地十余米…”阿行天合上眼,心道长安地下自有水道,离地面大体也就是这个高度,但这地道又是新挖掘的,那就不对。
无面乃刻意为之。
无面所行藏头露尾,面罩一卸便是百样身份,纵使袁自忠包藏祸心,与无面密会亦无需挖此地道。
再加上袁自忠行事历来谨慎,密会一事,令无面卸面光明正大的走偏门即刻,不会留有这样一条地道,直接就被查到头上。
那么,这条地道就是无面刻意挖的,袁自忠乃被动受之。
如此,袁自忠是障眼法。
“黑市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