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晚,仿佛黑云压城。
璃月滩上盛况空前,战鼓震荡。
在无数民众的欢呼声中,长歌门第十六代内门弟子下山来,强势登台,连斩七寇而不歇,璃月大营静如死,局势反转,换来无数岛民嘲讽叫阵。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你觉得呢李先生?”
“神官何出此言?”
擂台旁围着几圈折纸画影屏风成行营,营内外皆可见全副武装的东瀛红丸甲,独有两名黑丸如主将,却站在大位两侧作侍卫。
李太白独自安坐于左侧客位,畅饮美酒,哪怕外头声浪如何高涨不休,主位上的青年如何神貌不凡,他亦懒得去多看一眼。
“一个人的时候,仿佛天塌了也无所谓,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懒得计较。可当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便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哪怕于自己并无什么好处,这不奇怪么?”
主位上,神官智一着以黑白祭袍,头戴高帽唇见痣,面容白皙姣好,除却眉宇间的瞳光深邃,端是一副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他把玩着手中两个墨绿色的勾玉,静看中原诗仙的不羁作态。
想的,却是长歌门为何突然下山应战。
这是好事。
但也必定有诈。
李太白却说:“何足道哉,不过人之常情而已,所谓家国,即是有家才有国,有人方能成家。无家之人,无依自然无欲求,有家之人为保家,自然要卫国。”
此番话说是道理,不如说是常理。
神官智一几乎无需细品,即刻便点头应和:“先生言之有理,智一受教了。”
他想着近来日出岛上的派系斗争,不禁莞尔一笑再问道:“保家卫国么。那先生以为,我东瀛此战可能称作卫国之战?此战,可有胜算?”
“无理之谈,不谈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