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向青州，步晚瞿塘峡。
离开临安城前往青州祖祭这件事，虽是黄大仙指点后临时起意的仓促计划，却也在王秀娘的亲自运筹后变成时下的最紧要。
越往西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特别是在远远看到瞿塘峡的轮廓时，韩昭一眼便知，恐怕连杨家战神死而复生都很难攻下这道山峡。
相比起纸上谈兵时的想当然，唯有亲眼所见，方能真切体会到这种易守难攻的深深无力。
瞿塘峡很高，江水很急，地势很险峻。
第五玄军的多年驻守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因为他们藏得很深很讲究，使得一眼望过去分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好似瞧见鬼门关般不自觉的胆寒。
从前的韩昭或许无法体会，但如今的他，对于生息、杀意有着非常直观的感应。
甚至都不用依靠直觉无端猜测，在他眼里的瞿塘峡，赫然便是笼罩在血色中的无边山脉。
这里，曾经死过无数人。
随着马车上桥过临江，清濛便钻出车厢来到车驾上，直至下桥上山道，她便忍不住喃了一句：“亡魂不散，英灵犹在。”
不同于市里坊间招摇撞骗的算命道士，清濛虽没有真正步入天师府参悟道法，却也受黄大师指点而通了些道法皮毛。
最主要的是她的荒古道种已被激活。
如何激活的韩昭也不知，也不重要，关键在于如今的她已经在‘道法玄奇’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这妮子，慢慢的也不说人话了。”
车厢中，韩昭怀抱着阿行天，边也打量着车窗外的山水景色。
阿行天噙着嘴角挂着笑，有点被轻轻阴阳了一下的感觉，不过韩昭这阵子的陪伴相当于喂她服下大量的定心丸。
哪怕作为灵族异端，被世人称为妖后，她也不屑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