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东海，前方玄甲兵。
就像是江湖和江山。
看着韩昭在挥手间引动千军，沙行秋突然一恍惚，惊觉自己和韩昭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本不是江湖人。
他只是生来就肩负着复朝的使命，不得已才投身于江湖。
‘于江湖借道，向庙堂而去。’
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想法，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沙行秋猛地联想到，世间人大部分的人无不是在纠结上山或者下山，入世或者出世，包括她在内都是生来如此，到死也不会有其他的出路。
但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例外的。
比方说王公贵族数十代，千秋不改争霸业的雄主。
比如韩昭。
如果说江湖是一方戏台子，那么韩昭就是在台下看戏的贵客。
他并不是专门跑来玩赏谁的人生。
他只是路过往台上瞄了一眼，然后就被陀僧拉上台。
而当台上的戏子非要纠缠台下贵客，会发生什么？谁的对错？谁更无辜？答案显而易见。
“都是世间黑马，凭什么你就是上等马…”
沙行秋嘀咕了一声，忙追上前去，再一次贴脸观察韩昭。
只不过少了些防备也少了些审视，多了些单纯赏美的率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