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学府在上江城中最大的秋景园铺开了宴席,邀请城内外的名门望族以及江湖宗派,换来七百多人赴宴,除此外还有慕名而来的散人,其名只在宴会名册上记录,总计八百多人,盛造一时。
与此同时,围在海通坊外的袁家军撤离大半,让出了道路。
丐帮上江分舵主时秀,受邀赴宴。
其时他孤身走出海通坊,一席长袍一根短棒,于众目睽睽之下闲庭信步,俨如武威内敛气势外发的一代宗师。
千军万马随在侧,他无动于衷。
明暗窥探阴刀寒,他一笑置之。
到头来,从海通坊至秋景园,没有半个人敢出手刺探,相反,在时秀走进秋景园的一瞬,园内静了得有十数息,而后才有熟识的江湖人笑来迎会。
同来的,还有全权代理上江事宜的陶氏军师,白焦。
园外一家酒楼中,上官鸯乐堂而皇之的坐在正对景园大门的露台里,静静地将白焦的神态举止收进眼底。
老将士奎卸甲后宛如年迈老仆,他半躬腰的候在侧面,目光一刻都没有看向上官鸯乐,显得有些古板,但也很是恭敬。
“传说袁家有今日,全靠陶氏军师辅佐,士老觉得呢?”
“回小姐的话,确有其事。”
“讲。”
“陶氏之主陶丰是南北百战之前便已经声名鹊起的江南才子,比老奴还要高上两三个辈分,传说他是得了仙人指点而不老不死,江湖中也有传闻说他是读兵法开悟,已至半步天人,老奴以为后者更可信些,因为陶丰之强悍不在于武力高深,而全在学识。他曾率领袁家私兵点战南蛮八荒,一曲急弦在二十天内连传八州,清剿八州匪患七十三寨,损兵折将…不过百数。”
上官鸯乐抿了口茶,非常迅速的总结道:“你的意思是,他用兵神速用人精确?”
士奎想了想,点头道:“大小姐慧眼识千秋,当是如此。”
“要想战损少,精兵猛将就少不了。”上官鸯乐一想到联军背后不单有学府有长安,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地头蛇陶丰,不禁也有些头疼。
要知道沧州联军是听命于学府顺势促成,明面上是打着听调听宣而竖起大旗,可背地里却是各怀鬼胎,意图争霸天下,而这样松散的联盟至今都没有瓦解,理由想必也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