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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这个白月光行动积极点,最好是让他明天就滚蛋后搬走之类的。
“人只有一个,我已经不想要了,你最好快点带走,我给你一周时间说服他和我离了。”
低头的一瞬间,余河镜片闪了下光,他又记了几句话。
‘对离婚执着到了一定程度’、‘有被迫害幻想症’、‘易怒易燥自圆其说把周围人身份合理化’
记完后,余河大概明白了点什麽,他合上笔记本,夹好笔,压低声音和莫景和说:
“这个我做不到,不过你这麽急着离婚,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你当初为什麽又要和他结婚的?”
“当初我瞎了眼而已,有什麽好想的......”莫景和眼睛疼,他下意识的就回避了这句话。
“不对。”余河凑近了一点点,“你再好好想想。”
眼睛的阵痛扩散到脑中,莫景和突然低头捂住头,那种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沖破脑门,让他疼的差点没忍住哭出声。
怎麽会突然头疼!?
来不及想那猝不及防的割裂感,莫景和已经疼的蜷缩在沙发底下了。
脑子里有些东西像洪水一样,涌进了一堆疼痛,却只零星的给了些许残碎的画面。
记忆里爱笑的自己,从接到一通电话后,彻底变了张脸。
还歇斯底里的摔了屋里全部的东西,“骗我!全都是骗我的!为什麽要假戏真做!!为什麽?!!”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但模糊不清,他好像听见程亦在生气的和人说话......
“你问他什麽了!”
“额......我问嫂子......”
后面的话听不见了,莫景和意识逐渐下沉,没了知觉。
程亦抱起莫景和,给了余河一个等着的警告眼神,给人放回了里屋的床上,从抽屉里拿了两个小圆贴,贴在莫景和的太阳穴两侧。
走出里屋后他轻轻带上门,来到沙发边看着余河。
“额......程哥你别生气嘛,我也是不小心,你快坐下咱们聊聊......”
余河被程亦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他试探性的为自己争取活着的可能性,“我......我发现了嫂子很多......值得咱们探讨的病情。”
程亦冷冷的盯了余河一分钟,他长腿迈到对面沙发坐下,给了一个字,“说。”
“是这样是这样!!我发现嫂子他,其实是对自己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圆其说导致的逻辑混乱。”
“之前的医生也是这麽说的。”
余河轻咳一声,连忙翻开笔记,“......但我发现了一件事哈,其实嫂子最想要的,应该不是离婚。”
程亦皱眉,“你说这话最好经过深思熟虑。”
“肯定的啊!”余河非常确信,“他想离婚肯定是有目的的,就像你吃饭的前提一定是你饿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结果,所以离婚的前提......程哥你想过吗?”
说到这个,程亦没吭声,他垂眸沉默没答话。
“程哥......我能问你个事儿吗?”余河突然说。
程亦擡头看他。
“你是不是...瞒着莫哥什麽?而且他好像......对你们结婚前的事一概不知。”
程亦依旧闭口不言,纯黑的眼睛里全是深不见底的心思。
余河只读出了警告的意味,他突然有了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程亦他......是真的想莫景和好吗?
“他不需要知道。”
程亦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转账给余河,“想吃什麽,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吧,找袁涛一起也行,你走吧,我要陪他了。”
余河被程亦这幅打发的姿态给镇住了,他觉得自己猜想似乎成立了,不然为什麽程亦要极力回避他的话?
“转了你30000,走时别忘了关门。”程亦收起手机,起身走回房间门口,他突然回头,“如果你在想我是不是不想他好,那你和那些庸医没什麽区别,别误会我了......”
想法被戳破,但好在余河脸皮厚,他松了口气,“哎呦我就说,程哥你怎麽可能害嫂子呢,你都这麽说了,我本来就是个半吊子,现在也没辙了,只能找我导师问问,不过哥,你打算怎麽办?”
要打开门的手顿住,程亦想说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口了。
是啊,以后要怎麽办?
这个问题他何止想过,可得到的答案仍旧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
像是无解般,总是携带着让他难以甩掉的无力感。
“我打算......拼尽一切治疗他......”程亦发自内心的说,可话又有点底气不足。
“哥,要我说,你干脆就离婚......”余河马上捂住嘴。
程亦鼻下划了一道红痕,那是鼻血,他淡定的找到纸堵住,“除非我死了,你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