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正要闭上眼睛,他突然心悸了一下。
屋里的吊灯突然落了下来,正砸在他面前时,莫景和突然清醒。
他发现一切如常,而他自己还坐在沙发上而已。
又来了......
莫景和焦虑的轻轻锤头,他站起身走来走去,最终实在忍不住,给余河打了个电话。
余河正在医院后边的人工湖旁钓鱼修道,他非常悠閑的接通:“喂,谁啊?”
“是我,莫景和。”
听到是什麽人,余河想起了被程亦支配的恐惧,鱼也不钓了,直接收杆往回走:“......额,怎麽了莫哥?”
“你在医院吗?我想跟你当面谈谈情况。”
“在在在,你来吧!”余河赶紧往医院那边跑。
听到余河在医院,莫景和放心了,他自己这精神状况也不敢开车,索性到楼下打算搭车过去。
天气还是在阴雨天。
有些冷,莫景和又回去穿了个毛衣外套,拿了把伞。
叫了滴滴后,莫景和打着伞在路边等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臆想症的原因,他看见一辆黑色的大衆在不远处停在路边,打着近光灯,像是在跟蹤什麽人一样。
莫景和心底有些绷紧,不会是跟蹤他吧。
可这样也太荒唐了,路上停在路边的车有很多,怎麽会偏偏産生这种被跟蹤的想法?
莫景和不想信,可他又不敢不信。
直到滴滴车来后,司机师傅摇开车窗喊了莫景和一声,“诶!帅哥,尾号xxxx的客户是你不?”
回过神来,莫景和尴尬的点点头,赶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嗯,是我。”
“哦哦,我看喊了你两声都没听见,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呢哈哈。”
司机师傅是个比较健谈的人,“地点xxx医院?”
“对。”莫景和应了一声。
“那医院啊,那医院不是治精神病的地方吗?你有家属在那里?”司机师傅有些好奇。
莫景和还在关注后面那辆黑色大衆有没有跟过来,在看不到那个车的影子后,他松了口气,然而他不喜欢讨论关于自己臆想症的事,对外他统一做的就是撒谎。
“我弟弟在那里,他学习压力太大,精神上有些问题。”
司机师傅一听,感觉像是有了知音一样,“哎呦,那可不得了,不过现在的孩子确实,学习的任务特别重啊,连休息都休息不好,我闺女就有抑郁症,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打算带她出去旅游一下,是不是看看外面就能好很多啊?”
“应该是吧,感觉还是要多陪陪孩子才行。”
莫景和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他又不是医生,也给不了什麽专业的建议。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小伙子,我看你无名指上有戒指,结婚几年啦?”
大部分中年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打听别人结没结婚,特别是已经结婚的,莫景和也躲不过这一劫,他脸红了一下:
“上午......刚去领完证吧......”
“呀!那是新婚夫妻啊!真好真好,今天可是你的喜事日子啊~”
喜事,莫景和苦笑,这喜事顶多也就维持一个星期左右,没什麽意义罢了......
两人路上又聊了一阵,直到到达目的地,司机师傅还有些恋恋不舍。
莫景和下了车,他撑开伞走向医院。
这条路明明他走过很多遍,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麽,他总感觉隐隐的不对劲。
路上的小水坑上倒映着他的影子,随着雨滴的降落逐渐打散,又重新组合。
莫景和蹲下身子,伞罩在了他的头顶,雨滴降落不下去。
小水坑变得安静了。
看着自己倒映在水中清晰的脸,莫景和第一次有了陌生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是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的容貌看,总是感觉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似乎早就见过,又好像从没见过一样。
他这张脸在上学期间,也给他带来过很多困扰。
每月收到的情书很多,上课也有给他塞小纸条的,还有转学生把他当女生的。
但这种外貌上的优势,从他上大学那段时间得臆想症后开始,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
他总是认不清自己的外貌,也认不清自己的行为,还有曲解自己的身份等等。
至少医生是这麽说的......
“你怎麽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莫景和听后扭头去看。
突然眼角一凉,他被人带上了一副无度数的银丝边眼镜。
“哇靠,果然比他好看......”
莫景和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没带雨伞,留着很短的发茬,长相很俊但眼神有些野,身上一身全黑的衣服,由于没打伞的缘故有些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