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的去抚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已经狰狞可怖,不是梦。
是啊,他是受害者,他才是被薛冰玩弄伤害伤害的体无完肤的那个,为什么还要摆出这个高不可攀的架势。
明明水性杨花嘴上说最爱曲柳生,转眼玩弄了他又去勾搭陆炳,凭什么还能摆出这样不屈不挠的表情。
你求饶啊,你认错啊,给我认错,说话。
他嘶哑的咆哮声,换来的是薛冰无情的嘲笑:错什么?难道不是你哭着求着要跟我在一起的,玩不起别玩啊。
你这个人渣!
他的爱情在薛冰眼里,只是一次玩一玩的游戏吗?
曲文清又一次失控了。
这样的失控是薛冰承受不起的,他在莫大的痛苦中,发出变调的笑声,依旧嚣张的令人厌恶。
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啊啊啊,你去死去死!曲文清失声大叫着。
在耀武扬威,他依旧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系统:完了,又疯了一个。】
【薛冰:别夸奖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薛冰被曲文清折磨的不成人形,连昏迷都没有放弃,后来看薛冰气息微弱,曲文清才把人送到医院去,医生看了险些没报警,可是看曲文清身后那一长串的保镖,又选择性的失明。
薛冰开始发烧,浑身直哆嗦,嘴里不停的说胡话,不时胡乱踢打挣扎着,好像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根本无法靠近,为了给他打点滴,医生不得不把他的手绑起来。
看着这样可怜的薛冰,曲文清内心又一次剧烈挣扎起来。
他蹲在薛冰面前,抚摸着男人的脸,薛大哥
男人发出不安的呓语:阿生不要阿生
呵!听到这声音的曲文清发出自嘲的冷笑,他居然又开始同情这个没心肝的人渣。
薛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大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东西的时候,好像世界都扭曲了,滚烫的身体告诉他,他发烧了。
身上还黏糊糊的,竟然没有被清洗过,薛冰动了下,浑身软绵干脆又继续躺下。
离开两个月后,他又一次回到了曲家,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醒了就别给我装死,去洗个澡。坐在一边的曲文清吩咐道。
薛冰如同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曲文清面色一沉,幽幽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
话刚落音,曲文清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他太虚弱了,连简单的洗澡都做不到,脚沾在地上就摔下去,只是凭着本能朝前爬行。
曲文清冷眼瞧着,拳头不断攥紧。
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爬到浴室里,浴缸的高度让他根本没力气迈进去,头昏眼花的薛冰直接一头扎进浴缸里。
冰冷的水灌进嘴里鼻子里,直到被人揪着头发提起来,他趴在浴缸上不断的干呕咳嗽,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曲文清直接把人拽起来,用凉水洗了个澡,连拖带拽的扔上床。
发烧冲凉水澡,那酸爽的感觉自是不必再提。
没等缓过劲儿来,曲文清又凑过来吻他。
半睡半醒间,薛冰眼里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曲文清看到了,不由自主的软和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薛冰总是在昏迷和清醒的交替中渡过。
曲文清诚心让他不好过,不好好给治病,看薛冰烧的厉害了,就给吃点退烧药,烧退了之后又可劲儿的折腾他。
薛冰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吃饭都要曲文清喂他。
自是没什么山珍海味清炖清炖煲汤调养身子,一碗清粥就是他一整天的伙食。
抱着虚弱不堪,只能依靠着他才能坐起来的薛冰,曲文清恍然也有一种,他们又在一起了的感觉。
看,薛冰不拒绝他,不反抗他,就这么柔顺的依靠他,真好。
你看,我总有让你跟我在一起的办法的,你要是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当初说在一起的是你,可最后舍不得的却是我。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薛冰:我就剩一口气了吧,曲文清果然没让我失望过。】
【系统:当初你也夸奖过齐焱一的。】
【薛冰:那不一样,当皇帝的,气量总是大一些的,曲文清一个毛孩子哪里比得上。】
【系统:可是这么死是不是有点不光彩。】
薛冰惊讶:哟,几天没说话,你长进了啊,谁告诉你的。这系统不是单纯的以为,人间自由真善美吗?
【系统语气羞涩:遇到个前辈,据说是最出类拔萃的那种,他主人虐过的渣,比我系生充过的电还要多,讨教了一下人渣成就的办法,你这样,实惨。】
【薛冰:没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人的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薛冰,终于在一起跟曲文清洗澡的时候,彻底昏死过去。
曲文清一开始还以为薛冰等一会儿就醒过来,可过了一会儿,薛冰浑身冰凉,气息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曲文清才惊觉薛冰是真的病的厉害,把人送到医院里。
他站在窗口抽烟,整个人笼罩在黑暗的阴影里,犹如一具雕塑,桑谦过来的时候,他脚底下已经有一堆烟头。
你放过他吧,这么纠缠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
曲文清闻言冷笑:你不会是也喜欢上他了吧,说说,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桑谦没想到曲文清会得出这么一个荒谬的结论,气恼的拽着曲文清朝窗户指过去。
我只是不想你毁了他又毁了自己,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灯光下,窗户上清晰的倒影着曲文清的脸,狰狞可怖,怨毒的双眼,犹如啐毒的蛇。
他皱了皱眉,依旧平静。
你跟薛冰睡了?
你混蛋
桑谦无奈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一开始说服不了薛冰,现在也同样说服不了曲文清。
俩人的争吵惊醒了病床上的人,薛冰睁开眼睛,先看到了站在病床边的桑谦,他露出了个虚弱的微笑,当视线落在曲文清身上的时候,那笑又变成了讥笑。
你把桑谦带过来做什么?想要用他来威胁我?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现在这样子,你做什么我都反抗不了。
但是,想要我屈服,你想都不要想,跟我睡过的男人那么多,你凭什么就以为,你是最特别的那个。
砰!曲文清一脚踹翻了脚边上的桌子,任由那些东西摔倒在地上。
阿清,你别这样。
滚出去!
阿清
再不滚不要怪我不念旧情,我记得你父母还需要你养活吧,再多管闲事,我连你一起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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