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手的结果就是抑制药摔在地上,滚到书架下。
不过好在抑制药外装的是玄石瓶,并不会摔坏。
月折枝看着滚路到书架下的玄石瓶,心中焦急,他忍下酥麻和即将呼出口的口申口令,眼眶急红,软着身体,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先放开我,我把玄石瓶捡起来,之后你要杀我要剐我,什么都任你!
月折枝心都落到压制药上,他敷衍道,妄图以敷衍将容衍先安抚住。
虽然不清楚容衍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都任我?容衍只听进他最后一点敷衍,他微微松开攥住月折枝手腕的力度,低声问道。
月折枝一看有机会,脑子转得飞快,连忙道:什么都任你。
月折枝话音刚落,整个人腾空,被容衍丢到榻上。微凉的指尖抚过月折枝鬓角、唇角、脖颈,最后落到衣襟口。
容衍按在他衣襟口:这样也任我么?
第9章 韭菜
什什么?
月折枝本应该仔细想他把自己丢床塌上,指尖压在衣襟口是要做什么。
但他难受得直喘气,发丝湿/漉/漉贴在绯红脸颊,实在无暇分出心神仔细去想。
抬手推开容衍置在他衣襟口的手,月折枝目光盯着地面书架下的玄石瓶,他撑着床榻坐起,跌跌撞撞挪下床塌,欲去捡玄石瓶。
他没看到容衍被他推开手后,扯出阴森森的笑容,笑容极其不合符他一身白衣。
嗯!
月折枝手指刚碰到玉瓶,腰上一紧,又重重跌回床塌间。
跌回床塌的瞬间,月折枝想到门外的月豪帥一干人,积压已久的怒火砰然而出,他又气又委屈,即便知道容衍此时状态不对劲,出了事。
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以为我怕你!
月折枝说这话时,声音染上丝甜腻的香。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皮肤雪白,眼尾泛红染湿,漂亮娇艳,像能握在手心把玩:容衍无情道尽毁的那天,心魔作祟,升起了个把玩对方的妄念。
待会师尊来了,有你好看!月折枝气急败坏,他挣扎着发软的身体要坐起,像你们这种修无情道,求证大道的
月折枝唇被堵住,容衍俯身把他压在床榻上,从唇往下,一点点,肆意轻薄到锁骨。
你身上是什么香,好香。容衍道。
月折枝身体是极其喜欢这种亲密接触,他不止地颤抖,颤抖间,感觉到腿/间异样,他脑子轰然炸开似的,陷入震撼。
容衍这是想
月折枝不是不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毕竟是炉鼎体质。
可是容衍可是《无上》这本长达千万字,被读者戏称「容千万」的无情道男主。
任何人都可能动情,容衍不可能动情。更况且,是对他动情。
月折枝可没忘记,容衍说三个月之内还不了气运,杀了他的狠话。
可既然不是容衍,那对方是谁?
妖魔?
一定是妖魔,只有妖魔才能化得与真人一模一样。
月折枝距离挣扎,偏头躲,双手抵住容衍胸膛,眼里流露出厌恶,骂道:你是什么妖魔?!给我滚开!你若敢占我,我不会放过你!
妖魔跟道侣本质上是不同的,道侣是双修,妖魔则是采补。
炉鼎体质者被妖魔采补,生机会被妖魔慢慢抽空,成为妖魔的养料。
容衍闻言,一顿,他抬头,对进月折枝满是厌恶的眼睛。
月折枝见他顿住,以为激怒了对方,他咬咬牙,看向门外,把希望寄托在最不想寄托的人身上,提足声音。
月豪帥,你个傻逼,那夜鹰是假的!
话音刚落,门外只听「咚」一声,似乎是谁被气得一头栽地上。
容衍听此,瞥了眼门外,他抿紧唇,翻身下床,身影如风雪消失在房间。
月折枝见他消失,长舒一口气,他劫后余生的拢紧衣服,艰难走到书架前,捡起书架下的玄石瓶,快速倒出一枚压制药。
月折枝倒出药的同时,门外传来王秀等人扶人的慌乱声、怒骂贱人的声音。
空气一阵波动,容衍从水镜中退出,他脸色冰凉,手臂上有道剑伤,看剑伤透出的气息,是天恒银剑所伤。
换言之,他是自己所伤。
鹤在发现受魔气影响,传到破其无情道者身边时,立刻告知了尊者程问雲赶来此处。
见容衍狼狈回来,鹤心中狠狠一跳,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程问雲,程问雲在他看来时,不动声色点了下头。
毕竟跟了尊者多年,鹤当即得知尊者的意思,他关切道:容师兄,怎么样?你杀了那人?
夜色还未褪去,有细碎小雪从模糊云层飘落。
杀了。容衍回忆着水镜里的一切,站在雪里,神色冷淡。
鹤瞬间哑然,他攥紧了手指。
程问雲也陷入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道:杀了就好。修无情道,绝情断恨,意在苍生正道,志在成仙。其他东西,全不重要。
容衍嗯了声,他收起天恒银剑,扯出纱布,端正包扎好手臂上的伤,而后半跪在地。
师尊,弟子请求继续历练,求证大道。
天上飘着小雪,程问雲扶起他道: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帮为师去办件事。
容衍听到程问雲所说之事,握紧了剑,他低声应了声是,转身沿着落有微雪的千步天阶而下。
程问雲注视着他离开,良久,转身看向鹤,他捻了捻衣袖袖口,眼神凌厉,意味深长道:你跟了本尊多少年了?
鹤立刻半跪下,恭恭敬敬回复道:二十三年。
二十年!你却连罗盘里残留上个入魔弟子入幻境产生的魔气都没能发现!你做什么吃的!
罗盘里残留魔气,极其难发现,鹤在拿到罗盘时,还曾检查过好几次,但都没发现。
不过,即便前提如此,鹤依然不敢反驳,此事确实是他疏忽,若不是他疏忽,也不会
请尊者处罚。鹤道。
程问雲脸色稍霁:自己去惩戒处领罚,另外,罗盘因魔气出错一事给本尊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容衍手上不能沾染无辜之人鲜血,他天赋之高,前程不该断送在此。
鹤站在一旁,明白程问雲的意思,他道:鹤在此立誓,绝不会透露半句,若有违背,天罚之,魂飞魄散。
去惩戒处吧。程问雲长叹口气,他抬头看向远方,细雪飘飘。
月折枝住处。
月折枝刚吞下压制药,草草遮盖住身上香气、吻痕、咬痕,便听到急促脚步,他连忙拿上面具戴好。
急促脚步停驻在房门口,紧接着,「哐!」一声。
房门被人踢得粉碎,月豪帥红着眼,持剑一头扎了进来:月折枝你他娘敢耍我?!我杀你!
月折枝刚戴好面具,手脚还有酸痛发软,没来得及躲开月豪帥的剑,被月豪帥一剑刺穿左肩。
王秀等人在后跟着进了房间,见此,抬了下眼。
温热鲜血瞬间喷洒出来,月折枝硬生生忍住撕裂痛疼,暗骂一声之前哪个妖魔,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必遭这一剑。
若有朝一日找到那妖魔,看他不请人活剐了他。
心里如此想着,月折枝按住刺入肩膀的剑,狠狠往外一扯。
月豪帥脸上溅上月折枝的血,他看了眼月折枝按住剑身的修长手指,嘴角扬起恶意,抬手猛地收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