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子说他很喜欢衡阳殿的浴池那太监放轻了声音,用一种暧昧的语气在他面前小声道,公子已经吩咐奴才们备好热水,就等王爷回去了。
太监说完,萧凌风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绷不住了。
下午两人在浴池里干的荒唐事重新在他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脑子里的那束小火苗轰地一下又窜高了不少。
残存的一点理智终于被淹没了,他脸颊滚烫,太阳穴鼓噪万分,恨不得立刻就运起轻功回衡阳殿,抓住庄清月叫他为这把点在他身上的火负责。
太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王爷?
见萧凌风表情隐忍痛苦,却不再是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了,那太监便再次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扶着萧凌风的胳膊。
这次没被拂开。
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冷汗,太监松了口气,赶紧扶着萧凌风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越靠近衡阳殿,萧凌风便越急切地渴望着他脑海中的那道身影。
他隐忍着,抓着太监胳膊的手掌不自觉地用力,试图维持脑海中的最后一点清明。
衡阳殿中静悄悄的。
正屋里烛火通明,房门却紧紧闭着,屋外连伺候的人也没有一个,环视四周,这殿内竟有种诡异的寂静。
吱呀一声,太监推开房门。
萧凌风撑在太监身上,被那太监带着径直往屋里走。
王爷当心脚下!那太监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哄着,公子就在里边儿呢,奴才扶您进去。
耳边是那太监絮絮叨叨带着安抚意味的话音,然而萧凌风心底憋着那股烦闷之气却井没有得到任何舒缓。
他手下一个用力,差点将那太监肩胛骨捏碎,才让那蚊子般的嗡嗡声消停下来。
那太监龇牙咧嘴,再不敢多话,即刻加快了步子带着人往里间走。
推开那两扇大门后,层层叠叠的纱帐帷幔显现在萧凌风眼前,而帷幔之后,袅袅雾气之中,隐隐约约有一道素白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歪头靠在浴池边上。
萧凌风迷茫的眼中骤然迸发出一抹光亮,让他不自觉地上前两步。不管在这浴池里能做什么,他总要做点什么。
还没来得及撒开那太监的手,鼻尖却忽然嗅到一股甜腻的异香,叫他混沌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清明。
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萧凌风浑身翻涌沸腾着的热血霎时间凉了下来。
脚步猛地顿住,他出手如电瞬间扼住那太监的脖子,手指捏着他喉间的要害,眼神狠戾异常:他在哪里?!说!
那太监被卡住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张脸也逐渐变得紫涨。
他本能地伸手去扒萧凌风的手腕,却又哪里拧得过战神王爷呢?
说!他眼中蕴起风暴,语气冰冷得几乎要将人活活冻死。
他中了招之后脑子混沌不堪,差点就要被这狗奴才骗了。
若不是这股异常的香气唤醒了他脑海中残存的警惕之心,恐怕此时此刻他就已经中了圈套进了浴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简直可恶!
他胸口怒火中烧,手下发泄怒意似的又加重了力道,拎鸡脖子似的将人直接从地上拎了起来。
那太监已经眼白上翻,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响。然而就算快要被萧凌风掐死了,他仍是梗着脖子,拼了命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庄庄公子,就在里边!
见他到死也不说实话,萧凌风耐心告罄,手上正要一个用力将他了结在此,耳边却有风声划过。
噗嗤
随着一声利器入肉的声响,被他拎起来的狗奴才身体僵直一瞬,忽然出没了声息。
凝神看去,一枚梅花镖已正中那太监心口,将他瞬间毙命。
他松开手,那太监的身体无力地委顿在地。
萧凌风!你没事吧?!
熟悉的,又带着急切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萧凌风心神一颤猛地回头看向来人。就见庄清月快步走来,焦急和担忧明晃晃地摆在脸上。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心神松懈之下,先前那股被压制已久的躁动再次反扑而来,甚至比方才更加来势汹汹。
呼吸和喘息声重新变得粗重起来,无数难以宣之于口的想法在他心中叫嚣着,鼓噪着。
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
他睁着一双带着火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庄清月,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恶狼,强忍住心底的渴望等着猎物上前。
只等庄清月走到他面前,他就要伸手将那人抓住,将他牢牢禁锢在身边,不许离开视线,哪里都不许去。
庄清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也同样没放过空气中涌动着的那股甜腻的香气。
他曾经与先生手下擅长使毒的那几个人打过交道,此刻看到萧凌风的状态,立刻便知道他是着了道了。
然而,他这副经过调养的能避百毒的身躯能抵御得了这股香气,萧凌风却不行。
催情香的作用下,萧凌风面色潮红,几近迷离的眼神中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让庄清月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他闭眼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克服这种不合时宜的本能,两步上前扶住萧凌风。
却立刻被萧凌风反手拥住。
萧凌风终于如愿以偿地抱到了自己的猎物。
他收紧手臂将人紧紧箍在怀里,又老实不客气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庄清月肩头,然后埋头在他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萦绕在他鼻尖的清幽药香根本不能抚平他心里的躁动,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似的叫他心底的渴望愈演愈烈。
手臂越收越紧,他在庄清月脖颈处蹭了又蹭,心底堵着的那口气却始终找不到宣泄的途径。
越蹭,萧凌风的眼睛越红,蹭到最后,他忍无可忍地张口,一口要在庄清月颈侧。
嘶!
庄清月倒抽一口凉气。
原本轻抚在萧凌风背上的手猛然握成拳头,他黑着脸一拳捶在萧凌风腰间:萧凌风!你是属狗的吗?!
萧凌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却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此时此刻,从来清醒的靖北王满脑子都只剩下眼前这一点雪白的皮肤。
他做足了一副想将人吞吃入腹却又不舍得囫囵吞下,因而要细细品尝的模样,叼着庄清月颈边那一小块皮肉在齿间细细研磨。
庄清月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细细密密的疼痛和皮肤上濡湿的触感叫他头皮一阵阵发麻,呼吸间喷洒出的滚烫鼻息让他几乎招架不住,立时便想从他口中逃走了。
但耳边是萧凌风粗重的喘息声。
带着强烈的萧凌风的气息,入耳时就成了撩人的毒药,带着钩子和绳索,将他捆绑束缚,叫他又舍不得离开了。
他红着脸正要说话,萧凌风却先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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