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伍白坐着马车先是前往西巷,同萧父萧母问过好,才与萧子墨一同前往白鹭书院。
他们把各自行李放在宿舍, 才拿着书本来到教舍,黄夫子见到他们,便把他们引至另一间教舍。
那教舍里的夫子瞧见伍白两人,心中明了,他停下讲学, 走出教舍,把伍白二人带进来, 让他们介绍自己, 随后让他们随意找位置坐下。
不用说,伍白与萧子墨自然选择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下。
伍白早就听说过这天字甲班的余夫子是进士出身,一堂课听下来, 他果然收获不少。
课间的时候, 伍白听到旁边的几个同窗在议论谢宁的事情,才知道谢宁被这次乡试的主考官程大人看重, 给了谢宁国子监的名帖,对方现在已经离开白鹭书院,前往京城就学。
这几位同窗之前在黄夫子的班级听讲, 是这次新晋的举人, 他们与伍白两人不算陌生。
因此,有一位同窗凑到萧子墨身边打听道:之前鹿鸣宴的时候, 那主考官分明看重的是萧公子, 怎么如今是谢宁拿着程大人给的名帖前往京城?
萧子墨哪里知道谢宁如何会被那程大人看重, 他摇头道:在下并不知道谢公子为何会被程大人看重,但他既然被程大人选中, 想必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几位同窗见无法从萧子墨这里打探到什么,加上夫子再次走进来,他们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转眼间,三年过去。
伍白摇身一变,成为翩翩公子模样,他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进京赶考。
余夫子教导伍白与萧子墨三年,知晓他二人火候,此次前往京城参加会试定能取中,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交给伍白两人一封信,说道:这信是给我同窗好友的,他如今在国子监做司业,你们到京城之后可以拿着这封信上门拜访,我已在信中写明缘由,到时你们若在学问上有所不明,皆可找他为你们解惑
听完余夫子的叮嘱,伍白两人感激道:多谢夫子,此番前往必不负夫子苦心教诲。
嗯,去吧。余夫子挥手道。
辞别余夫子之后,伍白二人回到宿舍,坐上马车离开白鹭书院。
到了城门口,伍白与萧子墨约好明日卯时在城门口见,便互相道别,马车朝着两边行走。
回到伍府,伍成周听到伍白提起要前往京城赶考,他没有感到惊讶,只觉得这一天终于到来。
他循循叮嘱道:你如今才十七岁,若是这次会试不中,不要灰心,要像你大哥那般放稳心态,他三年前落榜,如今三年后再次重来也没啥。他有些担心伍白太过年轻,受不了打击,因此他才会这般劝诫伍白。
孩儿明白。伍白点头道。
伍成周这才说道:去吧,同你母亲好生道别,这次你前去京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话音刚落,南亦云得知伍白回府的消息,匆忙赶来大厅。
她如今掌管家,伍府里的大小事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因此伍白才回到伍府没多久就被她得知。
白儿,你这次前往京城路上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娘特意从镖局给你雇来几个好手,让他们护着你进京,不然为娘在家整日为你提心吊胆,如今有了他们,娘也能放心些。南亦云满是关切道。
见着模样,伍成周猜测他们母子二人还有许多贴心话要说,便主动离开大厅。
娘可曾后悔过?伍白看着南亦云说道。
什么?南亦云脸上的担忧褪去,她惊讶地看着伍白,似乎在奇怪伍白为什么会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当初把我伪装成男子,你可曾后悔过?伍白再次问道。
南亦云心里咯噔一下,她见伍白神色不对,赶紧安抚道:白儿,你可不要做傻事,咱们母子两个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仔细想想,当初若不是我出此下策,咱们娘俩早就被应氏母子二人给踩在泥底下,你想想刚才老爷对你的和颜悦色,这些都是建立在你是嫡子的身份上,若你只是一个小哥儿,他如何会你另眼相待,我又如何能够拿回掌家权。
我明白了,你果然没有后悔过。伍白沉声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便打算离开大厅,南亦云急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我回自己的院子。伍白盯着她道:母亲难不成以为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真相告诉父亲?
不会就好。南亦云心底一松,堆起笑容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那几名镖师我已经让人带去你院子了。
伍白回到惊蛰院,砚书看到他回来,赶紧跑过来告状道:公子,这几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赶都赶不走。
无事,他们是母亲为我请的镖师,会护着咱们进京赶考,你先去给他们安排住处,再收拾好行李,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伍白解释道。
南亦云为伍白准备的镖师总共有五名,他看得出来这五位镖师隐约以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为主。
果不其然,那名中年男子听到砚书与伍白对话,知道伍白就是他们此次要护好的镖,便朝伍白走过来,拱手道:伍公子好,在下康成,出身康平镖局。
听他介绍自己姓康,伍白心中猜测对方应该是镖局的重要人物,面上却保持微笑道:在下伍白,之后就仰仗康大哥护我平安了。
哈哈哈,伍公子不用客气,我们毕竟收下府上钱财,自然会尽心竭力护得伍公子一路平安到达京城。康成大笑道。
双方寒暄过后,康成带领着四名手下随着砚书去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住下。
翌日一早,伍白起床洗漱完毕,便带着砚书砚棋还有康成五人离开惊蛰院,在出府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要去府衙办公的伍成周。
伍成周关切伍白几句,把他送上马车,待马车走远,他才坐上自己的马车前往府衙。
城门口,萧子墨先到片刻,他正坐在自己租来的马车上等着伍白,见到砚棋赶着马车过来,他赶紧冲对方挥手。
砚棋拉紧缰绳,马车停下,康成他们不明所以,也跟着把马车停下。
伍白掀开车帘与萧子墨对话,萧子墨看得好奇,指着康成他们的两辆马车便问道:白弟,这是谁呀?怎么跟在你们马车后面。
这是康平镖局的几位大侠,负责护送咱们进京赶考。伍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白弟已到,那咱们就出发吧。萧子墨拿起鞭子对着马匹旁边的地面一挥,马车行驶起来。
马车一辆接一辆穿过城门,离开开州府,朝京城的方向行驶。
一个月后,伍白等人平安顺遂赶到京城。
刚进城门,他们就感受到京城的热闹非凡,人群来往之间摩肩擦踵,马车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伍白跳下马车,走至萧子墨的马车边,与他说话。
见此,萧子墨也从车辕上跳下来,用手牵着缰绳,与伍白并肩缓行。
因为有原身记忆作为指引,伍白与萧子墨走在前面,他不动声色地带领众人找到客栈,并住下。
这一路上众人都累的不轻,他们住下之后立马吩咐店小二打来热水打理好自己,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就算像康成他们这样时常走南闯北的镖师也同样如此。
下午太阳落山,众人才逐一睁开眼睛,从疲劳中清醒过来,下楼用晚饭。
萧子墨与伍白同时打开房门,他们住的房间正好面对面,两人相视而笑,一同踏出房门走下楼去。
待他们把晚饭用好,砚书才揉着眼睛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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