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弘深身为户部尚书,若是灾情属实,到时候肯定会从户部拨调物质救援,这件事他并不能置身事外,因此他主动开口询问灾情的消息是否可靠。
萧子墨开口道:家父乃是双阳县县令,诸位可能不知,双阳县虽然属于山州府,但是位置却十分靠近永源府,这次洪灾的事情便是家父亲笔送来的书信所述。
既然如此,那双阳县的情况又是如何?翟弘深追问道。
双阳县地势比永源府稍高,故而安然无恙。萧子墨回答道。
伍旭开口道:父皇,如今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救援永源府的百姓。
殿下说的不错,如今永源府的灾民都聚集到双阳县,家父已经拿出粮食救济灾民,可还是杯水车薪,希望陛下尽早做下定夺。萧子墨拱手道。
皇帝点头道:朕知道了。
伍琛站出来大义凛然地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带着粮食送往永源府,救济灾民。
闻言,翟弘深给伍琛使了个眼色,但是伍琛急于立功,于是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话,而是固执地看着皇帝,希望对方把这个机会交给他。
伍旭这时也开口道:父皇,儿臣也愿意护送这些粮食前往永源府。
皇帝看着他们两个,有些犹豫,一方面他不希望太子亲自去冒险,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三皇子利用这件事在民间树立威望。
接着御书房里的诸位大臣就着这件事争论不休,皇帝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恼怒道:都给朕闭嘴!
翟爱卿,你去把救灾的粮食准备好,记住,明日一早,朕要看到所有粮食都准备好!皇帝厉声吩咐道。
翟弘深不敢反驳,当即答应下来,随后他开口问道:陛下可想好救灾人选?
皇帝摆手道:这件事朕自有定夺,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众位大臣躬身退下。
伍琛准备留下来劝说皇帝,结果却被自己的舅舅给拉走,太子亦是如此,最后,整个御书房里剩下的只有皇帝与伍白夫夫。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书信,沉默不语。
父皇,您没事吧?伍白关切地问道。
朕没事。皇帝摇摇头说道。
伍白突然想起在原身的记忆里,太子就是因为去赈灾,回来的途中才会遭遇匪徒身亡,他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次洪灾发生的时间,不过原身那时候中毒躺在床上,对外界的事情知晓甚少,伍白也不能很确定太子是死于这次洪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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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状元的皇家小夫郎(十八)
三皇子府
伍琛看着面前的翟弘深, 不解地问道:舅舅,你拉我出来做甚么?
我若是不拉你出来,你是不是还想向陛下说自己要去赈灾?翟弘深反问道。
这么好的机会, 我当然要把握住。伍琛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翟弘深摇头道:你真是糊涂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每逢灾害,必有暴民作乱,你此举真是愚蠢而不自知!
舅舅,这件事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身边时常有护卫跟随,并且我自己有武艺傍身, 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济事, 太子之前推广红薯,已经得到父皇的赞赏以及百姓的爱戴,如今永源府发生洪灾, 这正是我表现的好机会。伍琛分析道。
翟弘深见伍琛一意孤行, 听不进自己的劝说,只好坦白道:事到如今, 我就如实告诉你吧,永源府洪灾的事情我早已得知消息。
什么?舅舅你早就知道这件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伍琛面色不悦道。
这件事与安王爷有关,我不想你牵扯进来。翟弘深说道。
安王爷?这事与他有何干系?伍琛好奇的问道。
安王爷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对方虽然因为身体欠佳, 没有入朝堂,但是皇帝还是很看重这个弟弟的, 逢年过节往安王府上送的赏赐就不知几何, 伍琛想象不到这洪灾与安王爷有何干系。
翟弘深久居朝堂, 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他解释道:安王爷迷上了炼丹之术。
这话一出, 伍琛瞬间明白了。
炼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其中所需要耗费的钱财不比修城筑墙少。
这件事父皇知道吗?伍琛询问道。
陛下应当不知道,安王瞒得紧,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安王的手下在收集一些奇怪的材料,经过调查,这才发现对方炼丹的秘密,后来我派人盯着对方一举一动,然后发现他与永源府的知府有联系。
如今永源府发生洪灾,安王定然逃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咱们就当做不知道,至于去赈灾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翟弘深嘱咐道。
难道就这样把这个拉拢民心的机会让给太子?我不甘心!伍琛固执地说道。
安王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除了永源府知府,就连吏部尚书都是他的人,你若是去赈灾,到时候必然要得罪他,如今太子还没有打压下去,你难道要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劲的敌人吗?翟弘深费力地劝说道。
甥舅两人最终经过一番协商,决定不蹚这趟浑水。
舅舅,方才我已经在父皇面前提议自己去赈灾,万一父皇下旨让我去永源府,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伍琛求助道。
翟弘深淡定道:怕什么?你此刻给陛下上道折子,就说自己身体突然抱恙,到时候他肯定只能选择太子去赈灾,如此一来,咱们尽可坐山观虎斗。
伍琛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妙啊!还是舅舅想的周到。
哈哈翟弘深大笑起来。
东宫
伍旭看着面前的娄泰和,问道:舅舅,你拉孤出来做甚么?
娄泰和说道:殿下,你不能亲自去永源府。
这是为什么?伍旭不解地问道。
他作为太子,理应为天下黎民百姓做事,因此他很不理解舅舅的说法。
殿下作为太子,不可以身冒险,这件事大可让其他人去做。娄泰和劝说道。
孤身为太子,自当以身作则,岂可躲在他人之后。伍旭朗声说道。
可是娄泰和还想再劝。
伍旭制止道:舅舅不必多言,这件事父皇还未定夺,若是父皇下旨让孤去,孤定当不会推辞。
娄泰和无奈地看了伍旭几眼,叹息道:殿下心意已决,微臣实在是难以劝殿下回头。
舅舅的好意,孤心里都明白的。伍旭软下语气说道。
你啊,性子还真是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总是以大义为先,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与安危。娄泰和怅然道。
娄氏年轻的时候,同样卷进夺嫡之争,当时她为了救皇帝,以身做饵,引开另一位皇子派来的人手,最终为皇帝拖延时间,使得皇帝成为胜利者,她与皇帝共同经历太多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些,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始终把娄氏记在心底。
小时候,母后经常告诫孤,孤身为太子,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比父皇轻,为人君者,当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伍旭回忆道。
娄泰和缓缓说道:殿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多谢舅舅理解。伍旭拱手道。
御书房内,伍白看着神色纠结的皇帝,提议道:父皇,不如就让儿臣与驸马去永源府赈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