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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来回看着两只虫,咂巴了一下嘴,怎麽有一股好浓的火药味。
事件的突然发生没有影响到宴会的正常举行,所谓洛克家的秘闻也不曾存在。
宾客们继续享受宴会。
唯一变化的是不知名的陌生雄虫身边围了不少新虫,他们都想仔细地了解这位洛克家的第二位雄子阁下。
艾勒特错失了无数次与路卿正面沟通的机会,如今真人就在眼前,他无法做到像以往一般坦然。
“艾勒特。”然而老洛克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艾勒特欲要找路卿的脚步一顿,卢卡西微笑的脸亦出现在他的面前。
“给我过来!”老洛克厉声道。
艾勒特抿紧了唇线。
这是他第一次起了想要当面反抗命令的念头。
雌虫长久的沉默让老洛克的怒气达到了顶峰:“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别忘记是谁救了你!!”
“如果不是我……”老洛克看到边上快走过来的其他虫,强行压低了音量,眼睛死死地盯着雌虫的后背:“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个荒凉恶臭的垃圾山,成为一堆无虫问津的废料!”
“你是这麽报答你的救命恩虫的?”
“没有我,你能混到今天的位置??”
老洛克的声音尖锐又嘶哑,匆匆钻入耳道,又匆匆钻出。
艾勒特一错不错地看了路卿许久。
围拥的虫群缝隙隐隐能看到雄虫恬静的侧脸。
他垂下眼眸,无声地转过身。
卢卡西不知何时从身后走到他的身旁,揽着他的肩,在耳边低语:“走吧,我未来的雌君。”
*
“啪!”
厅后,老洛克还没完全走进隔间,转身对着雌虫便是一巴掌。
艾勒特的脸被打偏到一侧。
浅浅的红印落在暗色的皮肤上,五指清晰可见。
“贱虫子!”
老洛克气得声音都在发颤,他无时无刻不在生气,但这次却是他有史以来发出的最大怒火。
他指着艾勒特的麻木的脸,厉声斥责:“你在做什麽??啊?!”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你把我的宴会毁了你个不要脸的贱虫!!”
差一点!
今天的生日宴和订婚宴会成为贵族圈的笑柄,巨大的丑闻!
这对最爱面子的老洛克是多麽难以忍受的事!!
“你喜欢路卿?”
老洛克从内室的隔层里抽出一只带倒刺的长鞭,掂量了一下重量,接着狠狠打在雌虫的身上——
“啪!”
“你说话!!”
艾勒特迎着鞭子,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
一鞭一鞭连续抽打在他的后背上,划烂了黑色的军服,露出血.淋.淋的肉。
老洛克打得又狠又準。
雄虫似乎在抽打雌虫身上,都会有无穷的体力。
不至死不罢休。
然而这场单方面的虐行却没有得到雌虫的任何回应。
老洛克打得更狠了,甚至在鞭子上倒下红色的辣油。
辣油顺着鞭子滴落在艾勒特后背上翻开的皮肉层,渗入里层。
这种难言的折磨得到的依旧是静默。
老洛克将这些都当做了无声的反抗,愈加怒火中烧,却不知,没有回应的原因是,雌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路卿。
艾勒特忍着割裂般的痛,眼底的茫然之色多了几分。
喜欢。
什麽叫喜欢?
“好,好,不说话是吧?”
老洛克抽出新鞭子,高举起,表情扭曲狰狞。
他上头了,他要拿两鞭子一起抽,直到打到这只雌虫亲自开口———
“父亲,够了吧。”
就在这刻,卢卡西从隔间内唯一一张的观赏椅中起身,不鹹不淡的声音响起,老洛克的手应声停滞在半空中。
“还要继续招待宾客,被其他虫看见我的雌君被打成这幅惨样也不太好。”
卢卡西走到老洛克停下来的手边,慢慢放下了老洛克高举着的手臂。
“您一定累了吧?一直打,手臂肯定很酸。”
卢卡西笑了:“您没必要为了一只雌虫累坏了自己。”
老洛克深喘了一口气,摔掉了手中的两条鞭子,接过卢卡西递来的帕子,擦去额头上布满的汗液。
他一边擦一边欣慰地说:
“还是我的乖虫崽好,会关心雄父。”
“我们快去参加宴会吧,让他在这里冷静冷静,怎麽样?”
“当然可以。”老洛克的眼底柔和了几分,“雄父都听你的。”
中年雄虫的背影消失在了内阁的门后。
卢卡西在跟着走出房门的一瞬,忽然侧身,对着艾勒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