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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学欺负,被同学孤立,真可怜。”
“可惜,这些都与您无关吶———”
“我想,你可以闭嘴了。”艾勒特话音未落,一根血红色的线夹在银线中猛然穿透蝴蝶的漂亮的翅膀。
蝴蝶看似在轻松地聊天,实则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艾勒特出手时便当即反应过来,身体往另一侧闪躲。
可是这一道红线却远比先前的那几道丝线还要迅猛,且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他属于蝴蝶中速度最快之一,他敢说世界上没有多少蝴蝶能比上他的速度,竟然还是被丝线贯穿一个洞。
蝴蝶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擡起翅翼往空气上方飞。
只要飞得越高,银线就越难勾住他。
艾勒特的声音低不可闻:“我从未认为自己有多麽强大,但是你似乎过于小瞧我了。”
蝴蝶扇动的动作于半空中僵持住一瞬,他意识到自己身上不正常的变化。
“你蛛丝的毒竟然这麽强?”
雌虫拍打愈发缓慢的翅膀,声音阴测测地从上方传来。
他飞得高,可翅膀却愈发无力,偶尔会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来自翅膀根处的。
他想不到其他可能,只有红色的那道蛛丝。
“您猜错了,第十一军团副团长阁下。”
艾勒特擡眼看着上空越飞越慢的蝴蝶,学起雌虫优雅有礼的官话,只是眼眸并没有携带笑意,“是我的蜘蛛丝还粘在您的身上。您似乎飞得太急,没有发现这些东西钻进您的身体里面吗?”
“现在应该已经钻入您的神经了。”
“蜘蛛丝,原来如此。”蝴蝶顿了顿,说:“还有,您竟然知道我的身份,我还以为我早已被时光所遗忘,真是叫虫意外。”
“您意外的、失望的,似乎比较多。”
“废话也很多。”
“所以,你在等什麽呢?”
艾勒特沉声道:“你很执着于要做些什麽,而不是马上逃走。”
“刺激我的时间,完全够你扑腾虫翅离开。”
蝴蝶说:“原来您在等我,谢谢您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艾勒特说:“你伤害了无数雄虫,甚至有虫在病上死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过只要回去,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只要把你们的目的告诉我们。”
“少将好像是把我当傻子。回去?回那个军部?”蝴蝶嗬嗬直笑,“怕不是当晚就被枪毙处决了。”
“说出来管用吗?少将自己信吗?”
“那没办法了。”艾勒特的手指收紧,又是崩出无数道丝线,穿透雌虫的翅膀。
无数个血洞出现在蝴蝶斑斓漂亮的翅翼上,甚至胸侧的臂膀,雌虫闭上眼睛从空中落下,等再一次睁眼望向空中,已经黏着在贴近地面看不见的蜘蛛网,再也无法动弹。
这一次,艾勒特居高临下地俯视雌虫面目全非的脸,紧蹙眉心。
太遥远的距离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原来真的有缝合过的痕迹。
脸部、四肢、甚至翅膀,都是强行割裂又拼接起来的。
第十一军团副团长早在两年前失蹤,军部传言他早已被异兽吞噬,死无全尸,另一条则是说他被一些组织囚禁做实验,成为杀虫兵器。
现在看来,第二条的可能性很高。
艾勒特收敛多余的情绪,这不是他要多管的事,只是如果要伤害路卿的话,他不得不插手这件连续杀虫案的主搜查令。
至少在他们动手之前,一锅端掉组织。
“少将,等等。”
然而就在他欲要用虫丝团缠绕雌虫的脖子时,艾勒特的身后传来一道清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军雌射出虫丝的动作一顿,静静地撤出遮挡着蝴蝶的位置,往另一侧站立。
闭眼的蝴蝶忽然睁开灰蒙蒙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本来瘫倒在地面上的雄虫又站起来,擦擦眼角早已干涸的眼泪,面色如常地走到他面前。
“你,没睡着?”
蝴蝶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才多了一丝明显的惊讶:“难怪没有反应,难怪等了那麽久……”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路卿平静地看着蝴蝶:“你认识我?”
“嗬嗬,好问题。”蝴蝶细长的口器微微颤动,“但是,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回答呢,阁下。”
“好,我知道了。”路卿点头:“谢谢您的解答。”
“嗬嗬。”
路卿后退一步,示意艾勒特可以继续。
艾勒特用银丝缠绕住蝴蝶的四肢以至脖颈。虫素震断虫网,拉着一把蛛丝,将蝴蝶的身体控制住。
他半垂着眼,默默将虫化的手臂变回原来的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