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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最近下达一条通知,要求加强学生的体能水平,课表上的体能课从原先的一周三节变成一周六节。
如今的同学与教官擡头不见低头见,听见门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剎那间所有虫正襟危坐,不敢发出一声。
锃亮的长靴率先步入教室映入无数双眼睛之中,随后是笔挺的蓝黑色军装。
年轻的雌虫教官手中空无一物,唯有一双修长的白色手套置于前侧,刀削般的脸冷硬地对着台下的衆多学生,缓缓抽出桌案下的长棍。
“上课。”艾勒特也无需虫应,只是简单通告一声便转身在黑板上书写几个字。
字体风劲有力,一笔一划如斧刻。
两个小时后,体能课结束。
艾勒特收回教棍,银幕也恰时关闭。
他永远是极简又利落的上课风格,反倒让虫提不起睡意。
随着体能课增多的是基础体能的理论课的重视与课时的延长,每周都会有两节理论课。
艾勒特是测试最少,问题最多的教官,台下巡视时于你身旁停顿的任意一秒都有可能是他叫你起来回答的信号。
所以没有虫敢翘他的课。
艾勒特不知道学生心中所想,也并不想了解他们内心的想法。
这一周以来他目光停留在某处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也越来越长。
为了学生的上课率,学校最近要求一部分专科需要排座位表,方便点名。
教室正正好好铺满40个座位,唯独缺少那一只雄虫,空缺的第二排空白格外明眼。
艾勒特从周一等到周五,眸光在时光的流逝下愈发暗淡。
那个空蕩蕩的位置昭示着不再回来的那只雄虫,一周的时间胸腔似浸泡在浓浓的苦液中不断搅和成粘稠的硫酸,将心髒腐蚀彻底,留不下一点残渣。
第二周,艾勒特愣了一愣,当即锁定住第二排本该是空位的地方,雄虫正坐在桌前,面色如常地翻着手中的书。
以为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导致路卿不愿来上课的雌虫暗暗心下一松。
介于之前发生的事,艾勒特不敢靠近路卿的家,生怕雄虫会应激伤害到自己。
然而每次下课赶到路卿家门前的树后,看到空无一虫门庭冷落的街道,不知道是恰好错开了时间,还是这一周路卿都未曾从家中出来,艾勒特无法克制自己的忧虑与焦躁。
或许他已经患上一种病症,一日看不到路卿就会抓心挠肺地发疼。
课程进行顺利,艾勒特来回在路卿的身旁来回踱步,却没有叫他起来回答问题,而是选择叫动他附近的学生。
倒霉蛋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还在为已经被抽到过而放下心来,下一秒一个个被拎起,磨磨蹭蹭憋出个四不像的答案再坐下。
地狱开局。
其他位列的虫既同情又感激这批“见义勇为”的好同学们,至少吸引住艾勒特的全部火力,让他们这群浑水摸鱼的虫可以顺势摆烂。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被点到或没点到的原因完全是由于安静坐在那儿上课的一只普通雄虫罢了。
下课后,艾勒特回视那边的长影。
端坐在阳光下的雄虫宛如一副岁月静好的残卷,将温柔融进书的光影之中,连耳侧的发都撒上点点光晕。
一节课结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艾勒特深知自己的靠近会打破的现在的玻璃似的滤镜与假面,只能收回黏着在雄虫身上的目光,转身离开。
看见煞星离去的学生松下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一直很干脆的教官在这里迟迟不走,但至少现在他离开了。
对比其他同学的心惊胆战,刚从巨岩村回归的雄虫正翻着手中的名册。
上周路卿请下一周的假助力爷爷的农家乐新开业。
阿拉奇和奥拉与他一起回去,又一起回来,修完玉佩以后本应该没有事回归星盗团体的两只虫莫名在城市定居,成为他身边的两只跟屁虫,时不时跟着他。
最有趣的是——
“嘿嘿嘿,各位同学好,我是那个……呃……我叫奥拉,是从其他星球转学过来的插班生。”奥拉挠头傻笑,他是星盗里唯一一个拥有正常户口的虫,虽然长得畏畏缩缩,但身份星卡登记的是正儿八经的亚雌。
阿拉奇交给他的任务就是随时跟在路卿身边,做他的同班同学。
不想卷入爱恨情仇和情感纠纷的奥拉被迫成为一名苦逼学生,还要帮助老大□□情探测仪,实在是苦恼。
也不知道阿拉奇找了谁,只是做了一项简单的测验后便成功将他塞进这个机械班里。
刚进机械班的奥拉战战兢兢,他无时无刻不在畏缩害怕一些外在事物,比如说那个瞥过他的红眼雌虫——谁能告诉他为啥会在路卿的班级里出现,还是体能课老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