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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学生们课间休息的时段, 操场上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着, 还有部分坐在草坪上笑嘻嘻地讲话。
艾勒特的脚步一顿, 他的裸眼视力不出衆, 但动态视力很好, 在西操的一角,始终处于动态的学生当中,有一个学生单膝跪地格外凸显。
这个背影,在哪里见过?
艾勒特浅想了一下,腿已经自动迈出, 看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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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腿往里面收一点, 如果肚子太大做不到就吸腹。”
年轻军雌充满恶意的声音让卡卡西无地自容,同学哈哈大笑,一直欺负他的同班雄虫一边肆意地叫嚷着嘲笑着,一边狠狠撞过来。
“碰!”他倒下了,彻底做不出原来的动作。
不知道会接受什麽惩罚的胖雄虫浑身颤抖:严重点,体能课不合格他还要在其他教官底下重修一年。
说不定会分到那位恶名远扬的艾勒特教官手上。
接受低年级嘲笑和疯子教官教学的他还能毕业吗?他不敢想。
然而,嘈杂的声音被一句话打破。
倒在地上的卡卡西紧闭着眼,听到耳边的闹哄哄的声音消失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扬起脑袋,看到眼前,高大军雌的侧脸如雕刻般冷肃的锋芒,酒红色的眼睛像是一对噙着寒气的宝石,渐露冷色。
“虐待学生?少将,您在说什麽……这可是珍贵的雄虫,我怎麽敢虐待他。”
年轻军雌强装镇定:“我只是完成我的基本教学指标罢了。”
“指标?”黑色的长靴随着这一声问话上前踏去,比军雌高半个头的压力通过缩短的距离,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身上。
艾勒特毫无感情地说:“我记得教官手册第78条是:以学生的健康为主,根据学生情况调整教学方针,做到量力而行,教学当中一切因教官导致学生身体不适的问题,都由此次教学的主教官承担主要责任,副教官承担次要责任。”
“他明显超出量力而行的範围了,你看不出?”
军雌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当然知道这条规则,但军校的种种严苛规定让平民虫完全不敢忤逆教官的决策,因为对学生的首要要求就是:不能质疑教官的任何决定。
这条规则的边界太模糊,只要对学生的身体健康没有産生大的影响,仅仅是疲惫的话,那麽学生的行为可以被判定为“故意装病”,教官完全有资格对学生进行扣分。
艾勒特不就是这麽做的吗?
军雌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我知道,但少将,这麽基础的动作每只虫都做的,别的虫没事,这只虫怎麽会有事呢?我又没有要求高难度的动作。”
“不同的体质效果不同,更何况是在下课时间。”艾勒特蹙了蹙眉梢:“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你真的是教官?”
“你没资格这麽说吧,最魔鬼的教官不就是你……”有个学生低声吐槽,下一秒被一闪而过的一瞥给吓得住了嘴。
艾勒特收回视线,冷淡地盯着眼前的虫。
军雌说不出辩驳的话,在正常上下课时间,加训这件事,确实很难辩驳。
又不是军训。
他是真的没想到艾勒特会来!他不是要去执行任务吗?
军雌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别的教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他管这閑事!职称还比他高太多。
教官别过脸:“卡卡西,你去休息吧。”
卡卡西混混沌沌地站起来,他可以休息了?
艾勒特走过军雌身旁,声音冷厉:“这件事,自行上报给学校。”
随后转头看向他:“跟我去医务室吧。”
卡卡西傻乎乎地跟在雌虫身后,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当一高一低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衆虫紧绷的呼吸瞬间松懈下来。
只是一个小小的加训,但在场的明眼虫都能看出,他们班的教官翻了一个大跟头,甚至可能影响到他的教学生涯。
“艾勒特,和这个死胖子什麽关系?”最先使坏的雄虫攥紧手心,脸色难看地问。
“我哪里知道,你问他啊。”另一个雄虫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雄虫咬咬牙,他如果知道死胖子和艾勒特有点关系,他也不会撺掇教官去对付他。
他才不信,一个少将级别的教官会因为学生的身体健康而帮助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虫。
麻烦了,鸿星回学校会不会问起这件事?
看起来,教官或许会停职一段时间。
雄虫下意识地咬着指甲片,眼角神经质地抽动。
帮心仪的虫做事,真没想到自己也可能会被搭进去。
虫屎的,吃力不讨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