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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评审是非公开透明地进行,于是评审结果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就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周,学校在小礼堂的大屏幕上给出比赛的结果。
全场哗然。
除了他们所熟知的那几位和少数黑马,最重要的是,一个他们都没怎麽见过的名字登上了榜首的位置。
柏林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偏头看向中间那一排的雄虫惊叫:“路卿??”怎麽会是他?不可能啊??
尼亚激动地鼓掌。
鸿星惊讶地看向路卿的方向,眼底尽是欣赏。
而奥拉哭得稀里哗啦,不知道是为路卿登上榜首而感动,还是为自己没上校队而迎来的悲惨命运悲伤。
视线从一开始的四散零落到统一地彙聚在那第三十三的位置上。
路卿是谁?他们有的疑惑,有的不甘心,有的敬佩,有的嫉妒。
大屏幕上的原排名加现排名对比,足足有32名的间距,横跨了半个榜单来到第一,实在是过于可怕的飞跃。
这次柏林和尼亚都没进入前十。
柏林原排名18,现排名12,进步不小。
而奥拉原排名60,现排名16,更是进步巨大。
但两虫心有不甘,只是前者不甘于自己被一个小他两年的低年级生压一脚的事实;后者不甘于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下,就不会达不成老大布置的任务。
奥拉脸色低沉地握着手中的终端,最后再仰头看了一眼小礼堂频幕上鲜红的数字,抿了抿唇,将帽子戴上,压着帽檐,低下头猫着腰,悄悄地从虫群中溜出大厅。
大理石的湿滑延续到了外面。
连续几天的阴雨连绵让奥拉的心情格外低落,他握着被水打湿的湿滑终端,在雨中疯狂奔跑。
逃,逃!
奥拉大口地呼吸着雨中的冰凉水汽,一边跑一边问自己:真的有必要逃吗?
自己:有必要。
他见过雌虫一刀将雄虫脖子砍断时的场景,看过他居高临下撕碎同级雌虫的一举。
这不是平时偷奸耍滑能够混过去的,老大真的会干掉他吧?
毕竟他原本不是他们星盗团里的一员,他只是他们行军路上,抓来的普通雌虫而已。
还是一只残废!
“走麽?”一样的风雨天,泥泞的土地带着杂草的草腥气。
雌虫一脚踩上惊慌失措的他的脊背,骨瘦如柴的身体被脚掌死死扣压在地面上,连呼吸都艰难,爬出这一脚更是不可能。
“臣服,死?”阿拉奇半眯着眼睛,半虫化的巨钳高高扬起,像是一把锋锐可怖的深海巨舰,无法遮蔽任何上级虫压倒一切的力量。
“臣……服……”奥拉艰难地喘息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阿拉奇的眼底划过一抹嫌恶,擡脚抽离了这块膈虫的肉板。
“滚进去,换上我们的衣服,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星盗团的预备队员了。记住,如果敢逃跑,不管你跑到哪儿,就算是星际另一端,我也会找到你,剖开你狡猾肮髒的肠子,让你死一死,懂麽?”
奥拉怎麽敢不懂,连连点头。
*
他的家被从天而降的星盗占用,捡垃圾捡来的东西也被老大当废品一样地扔掉了,只剩下空蕩蕩的几个不大的空间。
星盗们果然不负星盗之名,行事风风火火像强.盗一样,把他唯有的东西,全部独占。
说恨老大他们麽?其实是有点的。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被迫从地下挖出的小空间里被逮出来。
星盗团的一位雌虫大哥说,他的长相偷.奸.耍.滑,一点都不正气,而且没有兇相,看起来就很猥.琐,畏畏缩缩像个小虫。
当初他们都以为他是犯了事,才会在如此荒凉的地方蹲了个房,房间里堆满了疑似“偷来的髒物”,让他们坐实了他小偷的身份。
听星盗团的大哥们讲,老大其实真的準备在他要走的那一刻,把他杀掉的,但没想到他并没有逃,还安安稳稳呆到现在。
奥拉很难过,怎麽能因为虫的长相就随便决定他的命运呢?他也是一个很普通的雌虫,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勤勤恳恳地活着。
而罪魁祸首的老大却不让他质疑自己的任何决定,总是独行独断地下指令,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路卿被那雌虫压着的时候,他也害怕得很啊!被S级雌虫的气息压得呼吸不过来!老大还怪他没有出来制止。
明知道全星际都在抓星盗,还是强硬地把他带出来……
奥拉咬咬牙,逃吧!受不了了!
当初不逃是因为不逃才能活下去!
现在再不逃就会死。
你看!预备队员到现在没转成正式队员。勤勤恳恳为星盗团的大哥们端茶倒水,修武器修鞋子补衣服,一点屁用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