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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倒让奥拉心烦意乱的,还多了几分暗暗的愧疚。
那晚被虫素控制着,完全不知道是谁主动谁被动,虽然奥拉觉得自己这体格约莫是压不过阿拉奇的,可难保有什麽意外发生。
奥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阿拉奇进来,冷着一张脸,兇巴巴地说:“来吃饭。”
奥拉一看时间,竟已过去了三个小时,哀叹一句,爬下床走到饭厅的餐桌前。
饭桌上,氛围十分凝重,至少在奥拉的眼里是这样的。
阿拉奇本就是面露兇相的脸,即便恢複了过去英俊的容貌,还是给予了奥拉心灵上的压迫。
好可怕。
奥拉随意扒拉着米饭,食不知味。
都说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看阿拉奇做了那麽多好菜,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一看就没憋什麽好屁,肯定琢磨着一个大阴谋。
“吃菜,傻掉了?”一筷子肉夹上他高高隆起的白米,奥拉擡起头,见阿拉奇眉眼可见的不耐,不断地从其他盘子夹菜到他的碗里,很快就推成了一座小山。
“够了够了,谢谢老大。”奥拉回过神来,震惊之余,立刻阻止阿拉奇堆砌食物的“暴行”。
阿拉奇皱着眉:“快点吃,都是热的,再烧一遍浪费电。”
奥拉吃得辛苦。
他不敢拒绝阿拉奇的好意,所以基本是来者不拒,包括那碗味道奇怪的浓白肉汤,他也喝了三碗不止。
阿拉奇满意了,奥拉撑死了。
夜晚,奥拉浑身燥热难忍,又一次扑上了雌虫。
第96章
月色正浓, 零落的树枝摇晃出细碎的暗影。
一道影子悬挂于窗台之下,隐隐射出深邃的红光。
艾勒特被医生强制闭关了几天,终于找到空隙溜出来, 却已经临近半夜。
他想着病房里悄无声息的,路卿大概是睡了。
可好不容易确定关系, 就这麽走了又很难受,思来想去,他决定看一眼就走。
这次一定看了就走,不会发出声音,也不会多做停留。
刚想,艾勒特放轻动作,爬上窗沿, 窗户却倏地打开。
一瞬间, 路卿抱着书与他四目相对。
艾勒特先是一惊:“您……还没睡吗?”
路卿把书搁置在窗内沿上,伸出手:“没睡,进来吧, 外面凉。”
艾勒特看着那只蜿蜒着青色脉络的手腕, 手轻轻搭在上面, 快速一跃, 没有使上多少力气便跳下来了。
路卿笑了笑, 相缠握住了他的十指,拉到床边。
“怎麽现在才来?”路卿随口一问,拿起床头柜的热水壶俯身倒水。
壶还维持着温度,“咕噜噜”的水声氤氲出白茫茫的温热雾气,柔和了雄虫的侧脸。
艾勒特隔着徐徐上升的白雾发愣, 全然没发现杯子已经递到了他手中。
“喝点热水。”
艾勒特微微一顿,连忙接过杯子:“谢谢您。”
路卿撑着脸侧, 眼帘微垂地看着艾勒特慢慢喝完一整杯,随后捧着空杯子,拇指频率不定地摩挲着杯壁,望着杯底发呆。
雌虫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路卿的视线不知不觉从杯子滑到了他垂坠的眼帘上,缓缓道:“十二点了。”
“嗯?”
艾勒特略一擡头,还没能对这句话做出反应,一只手伸过来取走了他握着的水杯,转眼胸被轻轻一推,躺上了床。
“阁下?”
艾勒特茫然地问道,回应他的是一条突然盖上身的厚重被子。
他抓着被沿,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一股茶香顺势揽住他的腰。
艾勒特身体忽然变得僵硬,斜靠在床边不敢乱动。
柔软的温热埋进他的胸口,胸前传来微微震动的叹息声,是路卿低沉的嗓音:“这麽晚了,该睡觉了。”
艾勒特应了一声“是”,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僵直动作,这才一顿、一顿地低下头。
恰好雄虫的发顶有一圈小小的,毛绒绒的发旋,直直映入他的眸底。
艾勒特看着,心忽然撞击了一下胸口,手情难自禁地回抱住路卿的后背。
病服不知何时被揭开了扣子,露出V型的开口,大片大片的暗色皮肤不知不觉染上一层薄红。
雄虫的脸就正贴他的脖颈下没多深的地方,呼吸很轻、很缓,带着点热度。
艾勒特眷恋这种温暖,身边的虫和被子的柔软舒适,似乎能将他身上所有的烦恼和疲倦都扫走。
“睡吧。”
路卿抚了抚艾勒特的后背,羽毛似的轻声细语,仿佛贴在他的耳侧,轻轻地挠着。
艾勒特脸上起了些许温热的感觉,赶忙闭上眼,不再看路卿,酝酿睡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