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汰拎着打包好的饭,闲庭漫步的进门,另一只空闲的手插兜是标志性动作。
“那由汰,好久不见,长高了哦……”她起身,脸上泛起的笑意终于还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味道,站近了用手比划,比她高一点。
“嗯,姐姐也是呢。”那由汰脸上带着猫般服帖的笑,但脚往后推了一小步,拉开距离。
即使他脸上是笑意,她也敏锐的感觉到那由汰没什么情绪的波动。
那由汰和珂波汰不同,珂波汰用尖锐的壳子保护柔软的内心,如果有人能够获得他内心的“进入许可”,那么珂波汰就会卸下一身的硬刺,像是把肚皮露出来的刺猬。
那由汰正相反,看似比珂波汰温和、好说话但内心更封闭,更难进入,他的壳用来保护内心。
她完全可以理解,在珂波汰和那由汰的关系中,珂波汰付出的同时,也是索取的一方,那由汰成为了他的支撑柱,只要那由汰安好,他便可以一往无前,说坚强也坚强,说脆弱也不堪一击。
那由汰承载着两个人的生命,每每珂波汰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工作,一身伤回来,还不忘给他带雷面亭煎饺子的时候,充盈那由汰内心更多的不知是感动,庆幸还是愧疚,因为无以为报啊。
那年。
珂波汰淋了雨又挨了揍,平时身积劳积弱,自然就高烧不退,即使这样珂波汰也死活不去医院,去一次一个星期的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那由汰还是找她借了药,化在水里,哄骗着珂波汰说是糖水喝了下去,屋子里珂波汰珂波汰折腾了半天才睡着,烧也退了下去。
得了空闲,那由汰双手插兜,单推靠在电线杆上,在这里干净空渺的就是天空了,“这次多亏姐姐了,那是姐姐给自己准备的吧,我下次补上。”
“不用了,药买了好久,我用不上。”她向来对自己很好。
和矢户乃上兄弟不同,她没有理由不爱自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爱她胜过爱自己了,“倒是我很抱歉,只能让珂波汰用临期的药了。”
“临期而已,我们两个……没那么精致。”
“你自己也不必珂波汰好多少吧……”她上前,不及他防备,撸起袖子,胳膊上是密布的青紫色针眼,“还在做那个,能撑得住吗?你要是倒下了,珂波汰会暴走……”
“我目前还好,比起哥哥付出的,简直不值一提……如果能减轻他的负担就好了……”,虽然这么说,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瑀瑀独行多久,他一直有很想传递给珂波汰的想法:即使他离开,珂波汰也应该好好的活下去,甚至更好的活下去。
“不要一脸临终托孤的表情,你走了我可不会照顾珂波汰。”她语气状似随意,但那由汰知道她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