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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见都脚步声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让安余以为是守月跟过来了,也到时间该回去了,怎料她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安余下意识挣扎起来。
抓着她的人应该是害怕, 脚下慌张起来, 但手劲丝毫不松,安余本就因病体弱无力,挣扎间她的斗篷被抛下,安余奋力一挣把人甩开,她还来不及看那人是谁,脚下不稳狠狠崴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嘶。”这幅身子真是太虚弱了,安余忍着痛往回走,“来人啊!”
刚刚被她甩开的人被她喊着一声彻底慌了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重新钳住安余的胳膊往前拽,安余看了眼不远处的湖面心里明白他想干什么,如今她这副身子大冷天的要是真掉进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你现在松手我可以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要不然等下有人来了你觉得自己能跑掉吗?”安余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湖面脚下疼得她使不上劲。
“我命不值钱,有郡主给我陪葬值了。”稍稍有些阴沉的声音响在安余的耳边让她有些悚然。
“我到底哪得罪过你?”
“郡主要怪就怪自己有一个不配为人的父亲好了。”
哪怕安余再如何挣扎,她还是被强拽到了湖边,她死死抓住湖边的栏杆,“来人啊!”
“郡主不如省点力气说不定等会儿在水里还能再多坚持点时间。”
那人直接一拳头狠狠锤在了安余抓住栏杆的手指上,安余吃痛下意识松了松手指。
远处一声惊呼响起,紧接着便是安余的落水声。
冬天的湖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冰冷刺骨,安余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疼的,挣扎不得,让人窒息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她便受不住的磕上了眼睛。
“啪”何越气急之下把战报摔在桌上,“这些流兵真是没完没了欺人太甚,真当我们不会出兵?”
李慕端着手里的茶碗看都不看他一眼道:“拿什么出兵?你今天出兵明天皇帝的毒酒就能送到你面前。”出兵可以,但一定要燕国那边先出手,否则皇帝就有理由处置王爷了。
“难道我们就只能被他们一天三次的佯打耍着玩?”
李慕细品了下手里的茶,啧啧了两声,“果然比不上京都里的茶,吴嬷嬷是不是给王爷装了茶叶来这,反正王爷你也不喜欢喝,不如赏给属下?”
帝无渊面前堆着文书,他执着狼毫在上面勾画着,“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找。”
何越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慕,“有的茶喝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李慕不为所动颇有些厚脸皮的意思,“你有这么大的气不如去燕军身上发去,我跟王爷讨口茶喝又碍着你眼了?”
何越说不过他,甩了甩袖子撩开厚厚的门帘走了。
待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帝无渊执笔落在纸上的声音,一众文书里夹杂着一封用蜡迹封的严严实实的信件。
李慕眼尖扫到了信件,那是帝无渊留下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送来北地的信件,如果不出意外上面应该全都是无果,所以这封他才会一直放在那不想打开吧。
安静不了多久,李慕耳边又听见了每天都要响上几次的鼓声,还能怎样,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也不能贸然出兵,真能忍着几乎每天都有的流兵骚扰。
再这样下去军中的将士再听到鼓声时便会渐渐没了士气,李慕少见地皱着眉头,想着有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计谋。
鼓声罢了,帝无渊放下狼毫站起身,他手边没动一口的茶面上泛起一阵涟漪,正当他弯腰要拿埋在一堆文书中的信封时腰间的玉佩磕在了桌沿上,碎了。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李慕听见声响侧头便看到帝无渊一手捞起腰间的玉佩,另一只想要去拿信封的手还没收回。
李慕自见到帝无渊开始他腰上便一直挂着那枚玉佩,听吴嬷嬷说那是先皇后在帝无渊周岁时便亲手系在他身上的,即便是上了战场帝无渊也会把它别在盔甲里栓的紧紧的,如今就这么碎了。
李慕看着帝无渊盯着手里的玉佩残片,脸上的迷茫是他从未见过的,远处的鼓声又响了起来,敲打着人的神经,帝无渊闭了闭眼把玉佩的碎片从地上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拆开了信封上的蜡迹把碎了的玉佩放了进去,他并未看信上写了什么。
李慕跟着帝无渊到城门口时,流兵已经退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过是虚张声势,但他们又不能不管,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燕国如今是睿王掌权?”
何越正气愤着,忽而听见帝无渊问他,他连连点头,“燕国的皇帝都快成摆设了,先前还有燕国丞相和他僵持,但最近燕国丞相也落寞了,听说抄家流放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