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东西,是天枢门要通过迷津的渡河送走的,而今我仍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顾廉接着悠悠道。
徐青慈这是拿出了那机关木头人身上的信纸条,又给顾廉和郑沅过了番目。
“这上面说的很有可能是这件事不假。”郑沅道,“但是那‘五’指的是什么?五个重要的什么人么?还是别的什么暗号?”
果然,还是在这里。
数字分明是原本最易破解的一个符号,此时却成了最终绊住思维的关键地方。
问题一抛出来,只在一阵崭新的沉默前碰了壁。
“这些年来我一直认为,当时的蛊大抵并不是天枢门的手笔。”顾廉继续道,“天枢门主魏笑生虽不以正道同盟自居,但是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残害他人。”
“况且,当时同蛊人缠斗的,是千夫俑。”
暗器,毒术,傀儡,机关,均是天枢门的得意之术,但是比起毒术,傀儡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先前在丝竹阁地界,紫信用出的纸傀儡便是沾染了一点精髓,但其威力自然不及位列四大江湖神技之一的千夫俑。
郑羽打了个响指,似是恍然大悟:“先生这意思是,那下蛊的人肯定是同天枢门敌对着的另一方。”
顾廉点了下头。
徐青慈也是思及了此点。
既然天枢门是在护送那棺材里的“东西”,那么便有另一方,或者另几方的人前来阻止或者从他们手中夺去这玩意儿。
这棺材里的,定然是非同凡响的东西,不然不会让当时的天枢门主魏笑生都亲自出马,还能惊动声势浩大的千夫俑,牵扯顶尖高手,成就“惊尸渡迷津”。
“那先生当年,为何会亲历这件事情?”
这其实才是徐青慈最想问的东西,不过顾廉不一定会答便是了。
顾廉这时反倒是彻底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从容,只道:“因为我当年也是北卓门的一员。”
“什么?”
郑羽的表情就像是顾廉告诉他郑沅不是他亲爹,他才是一样。
而此时的阿翠倒显得非常镇定。
徐青慈心中的一根线隐隐颤动了一下,这既是在意料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
她对北卓门定然提防,但不会对相助过自己的顾廉有所提防,不然就不会将那纸条坦诚拿出来了。
但是顾廉跟北卓门有关系,又导致不会有提防这件事情本身有所矛盾。
她面上未显大波大浪般的诧异,只是微蹙了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