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楚晔以为又发生什么事了。
纵然顾萱有心戳他心窝质问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积极,也不免被徐青慈一阵子笑打乱了思绪。
徐青慈实在是没忍住,不知为何想到楚晔那晚微微窘迫的模样,便觉得心情很好。
虽然那日记忆最深刻的是此时还没消去的伤口疼。
“刀娘练刀去了?”楚晔见这两人一个人盯着他笑,一个人一脸“你怎么不行”的质问感,便直接偏了话题,问点能方便问答的。
顾萱这时才收敛了那愤愤之情,转而重重点了下头,应了声:“对。”
徐青慈和楚晔而今也留在付府蹭吃蹭喝,最让徐青慈感到庆幸的,便是众人一干留下万山盟的行李盘缠也由李盟主差人专程送了过来。
天机和毒经都还在,徐青慈感激地念叨了几声阿弥陀佛。
这两日修养为上,余下的事情他们也不便掺和,付家府邸挺宽,付俞言领他们走动了一番,又直接迈门而出,说是墨河旁近日晚上都有烟火,邀他们一道出去走走。
墨河之名,源于一则传说,据闻古时一位君王穷兵黩武,但疆土未拓,染得民不聊生,文人墨客自感国势衰微,愤懑后只余长叹,于是将手头墨水齐齐投入长河。
墨水洒完,又是一阵嗟叹,一群意气文人又将命也投了长河。
长河不语,载历史风霜,不知能不能替他们书下慨叹的瀚墨。
由此,长河有了墨河之名。
徐青慈小时也是听过这传闻的,属于她耳边积攒的一大堆传闻中的一小片,她的关注点从来不在什么前人后人的唏嘘上面。
她所在意的是:“那么多人把墨水投河里,那大鱼小鱼岂不是都要变成墨鱼了?”
那时候她跟一众差不多年纪的小娃娃围坐在一个老学究旁边听这传说,兀自冒出这么一问,还引来了不少拥趸。
“就是,就是,那河里的鱼怎么办?不会被毒死吧?”
“好可怜啊。”
“……”
老学究无言以对,徐青慈自以为随口抛出了个千古难题,洋洋自得。
墨河水面颇宽,不过一眼也能将对岸瞅个明白。
“赤华安在万山盟下毒,竟是为了除掉浔阳郡主的一干护卫?”
众人坐在小凉亭里慢悠悠饮着茶,聊着聊着自然拉扯到了浔阳郡主这尊留在付家的大佛。
据付俞言所知,这浔阳郡主原是北地的一位质子,守南的广平王以表忠心,也为了女儿能有所庇佑,数年前将自己的长女送去了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