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赋此时才开口说:“辜瑛死无全尸。”
赤华安又道:“怎么,难道你因为辜瑛死无全尸,就可怜起这人,所以和北卓门门主一起,将他的儿子一道抚养了这么多年吗?”
徐赋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转而又冷淡道:“你不配质问我。”
徐赋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徐青衡。
徐青慈在赤华安的三言两语之后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
她哥其实是……天枢门奇才辜瑛的儿子!
不,赤华安的话不可尽信。但是他又并没有必要胡乱编出这么一档子事情,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同北卓门门主一道抚养又是什么意思?
那师兄们呢,他们现在又身在何方?
徐青慈的脸越来越苍白,若不是浔阳郡主搀着,还真可能一个猛地趔趄。
此时情形十足奇怪,倒没有什么人动手,徐赋又开了口:“当今对流失的玉玺还有那没什么大用处的龙珠如此执着,不过是一场心虚。”
“尔等天弓中人,皆为皇家人效命,可大概也都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找到那流失的玉玺。他只是心虚自己得了不该得的东西,定要寻些东西证明自己是真正的天子。”
他这么一开口,四周空气都陡然又冷了几度。
赤华安方才接过话来:“龙守四海,无珠不祥。”
“没有什么龙在镇守四海,那只是同堤坝设计草图有关的小东西。”徐赋忽地笑了,“哪里有什么惊尸渡迷津,不过是梁骞对自己的亲生兄弟要赶尽杀绝。”
“至于那个棺椁……”徐赋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赤华安,望见了久远的过去,“当年天枢门倾尽半门之力护送五皇子梁璃,将皇子用秘法暂时闭气,放在棺椁中渡过迷津,而我在当时的任务,也包括杀了魏笑生。”
魏笑生,是当年天枢门的门主。
而曾于天枢门据点扒拉出的小纸条里一直让徐青慈不得其解的“五”,代指的竟然是死于多年前的五皇子。
徐赋这么一说,也等于完全承认了“上一任青狐”的身份。
徐青慈甚至觉得名字中的“青”字别有含义,一时之间又感耳目轰鸣,但死咬着嘴唇愣是没吭什么声。
这阵轰鸣之后她忽而又平静下来,只等徐赋缓缓道来。
旧时,北卓门虽为松散的刺客联盟,但也心怀争夺江湖第一的心思,同名声犹盛的天枢门之间水火不容。
当今在二十一年前,也还未得太子之位,只是四皇子梁骞,而五皇子梁璃正是他的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