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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你听话点,只要你能听话点……”
那女鬼听清声音,怔了怔,歪着头好似要看清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随后缓缓掀开盖在头上的黑斗篷,黢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阵。
榆满踏进屋内,看着蔓延开来的鬼气,自知犯了大错,这姓秦的怕是与这女鬼有过节,刺激了女鬼,使得鬼气暴涨。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变成厉鬼了。
榆满备好衣袖中的符纸,準备随时出动,要趁这女鬼在还未成形之前抹杀掉,厉鬼可是很难缠的。
还未将两只脚全部踏进屋内,就被人拎着站到了一旁,榆满嗅到鼻尖熟悉的清香,不回头便也知晓是大师兄赶来了。
又要挨批了,榆满暗道。
那揪着榆满的人果真是叙止无疑,他今夜本就未打算入睡。
一是担心李宅会有危险,二是为分隔开来的几人感到忧心,是以他早早便留意起来。
果不出所料,这最不省心的小师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鬼拐走了。
他自从榆满踏出房门那一刻起,就叹了不止一口气,一路跟随到此处。
这小师妹胆子倒是大得很,连新生的女鬼都能面不改色地利用起来,不知是夸她不知者无畏好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
这女鬼显然是别有心思。
看似是被小师妹牵着鼻子走,但却不知这女鬼却是假借她手,前去探查府内的情况,为找到自己想寻之人。
不然也不会在榆满门前特意等候了。
枷锁骨身
“在一旁待着。”
榆满看着闪入屋内的修长身影,蔫蔫地点了点头,依着话站在安全的地带,眼睛却偷瞄着里面。
她实在是好奇这女鬼的故事。
屋内一人一鬼正在对峙着,只不过那女鬼隐隐有暴走的倾向,垂落于身侧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抽搐,泛紫的指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黑变长。
这是要变厉鬼的征兆,秦周文愤恨的擡起长剑指着女鬼。
他扯起嘴角,质问道,“你有什麽资格变厉鬼,最先背叛我的人就是你,小陶儿。”
小陶儿似是听懂了他的不甘,茫然了一瞬,那无神的瞳仁竟闪过一丝痛苦,变黑变长的指甲又缓缓缩了回去,不再动作。
秦周文看着这场景,只觉令人发笑,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为什麽要背叛我呢小陶儿,看啊,这就是你的下场,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似是将自己说服了,他竟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向小陶儿走近。
不忍呢喃,“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可曾后悔当初的决定,我找了你这麽久,从未有天想过再见面竟是阴阳相隔。”
他伸出手抚摸小陶儿冰冷的脸颊,神情温柔,“你说,我到底是恨着你,还是怨着你,我分不清啊小陶儿,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站在他对面的小陶儿,已然不会回答他的话,但他却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着。
“你死了,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我想我应该是恨你的,你知道的,我什麽都可以给你,独独给不了你爱啊。”
叙止看着眼前女鬼似有消亡之意,连忙护住小陶儿的鬼魂。
如若让鬼魂还未察觉到自己已死,却又自愿消亡,那便是真正的魂飞魄散了,必须先找到小陶儿的尸体好生安葬起来才是。
叙止本无意打搅这一人一鬼的叙旧,只不过这男人说的越多,这女鬼的鬼魂就越淡薄,这才不得已出手。
也不知为何看着这男人的神情,他竟有种怪异的熟悉之感,好似有一道枷锁正在颤颤巍巍的突破第一道防线。
其实他本不愿这麽早出手,如若不是小师妹站在身后偷瞄着,他甚至想亲眼看着这女鬼的消亡,还隐约觉着痛快极了。
叙止垂眸,遏制住心底的邪念,可那微颤的嘴唇却告诉他,这并不容易。
秦周文早早就注意到突地冒出的两人,也不在意,知道叙止出手稳住了小陶儿,看向他的目光说不上感谢,只是淡淡的。
榆满所在的位置一览全貌,看着秦周文冷眼的神情,只觉着令人毛骨悚然,十分诡异,让人不喜。
秦周文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知他从哪出抽出一张黄纸符文,贴在小陶儿的身前。
榆满认出了那张符纸,是极难控制的一张驭鬼符,就算是自己也难以把握,也不知这男子是如何获得的。
通常这种符纸是不会轻易流落凡人之手的,也不知是哪位仙友做的好事。
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师兄想必是会解决的。
本以为是开口阻拦,但却没想到大师兄居然默许了这男子的举动,只是开口提醒,“这符纸反噬极大,你若掌握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