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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戳上他的眉心,再狠狠一弹,看着面前诧异捂着脑门的季知舟,她心情大好。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身上不仅臭,我手上还淬了毒,你不赶紧去医馆瞧瞧,就不要被明日满身的疹子吓死!”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季知舟讶异地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季逢春,莫名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人吗?
他低头沉思起来,或许,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她是占了姐姐的身份,可她没错,阿爹阿娘也没错,她能代替阿姐尽孝,也算是她的福气。
或许,当真是他自己太过较真了。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将自己说服,他还是不能接受。
去他的替身,他季知舟只有一个阿姐。
“喂!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舒城将门关上,走下阶梯站在他身旁冷笑。
“关你什麽事。”
季知舟仿佛吃了火药一般,看着身旁越来越近的舒城,连忙倒退了几步,好似她是什麽洪水猛兽。
“这麽多年,你还没有闹够吗?你究竟什麽时候才能长大,谁也不能代替你的姐姐,走不出来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季知舟怔了怔,咽下要说的话,随后勾起嘴角,眯眼啓唇,“小舒大夫原来这麽关心我。”
舒城也不再说话,拽住他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去,他皱着眉想甩开,大少爷脾气道,“你身上也全是药味,难闻死了,快松开我。”
只听一声冷笑,门扉响动,“啪”的一声。
门内传来舒城拍手的声音,“你猜,逢春的毒药是谁给的?”
闻言,季知舟好像真的感受到一阵瘙痒,浑身不适,这俩个恶女人不会真给他投毒了吧。
随即怒骂一声,快步走开,跑了出去,舒城在门缝中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心情大好。
屋内。
季逢春有些头疼的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变了,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不一样了。
自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行径与以往记忆中的自己大不相同,她好像变得更勇敢了点,也更莽撞了些。
思量过后,她不禁有些后悔,她怎能对季知舟说出那些话。
可是一番争斗后,她又觉得自己并未有错,是他一直欺压自己,监视自己的一言一行,她已经极力忍受了。
是他给脸不要脸。
恨她,她能理解,可她也是个人,她也有情绪。
舒城刚打开门就看见季逢春环抱双腿,唉声叹气的样子,她取出一小瓷瓶,“涂涂吧,这磕的一下,怕是要出血了。”
季逢春取过,苦笑道,“谢谢你,舒城。”
“你啊,就是太没底气了。”
见她将裙摆撩开,白皙细腻的双腿上覆盖着一排淤青,更为明显的是红肿不堪的膝盖,血珠自肉中溢出。
好像自从她被人收养后,就再未受过这种伤害了。
“你为何总是觉得是自己欠那季知舟的,季母对你那麽好,你也姓季,你就是季家的人。”
她摇了摇头,并未说出心里的委屈。
阿娘对她很好,她也很感激爱惜这种情感,可是她也知道,她只是别人的替身罢了,若不是因为她长相相似,又怎会被收养。
她并未答话,伸手抹了点膏药,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受伤是什麽时候。”
舒城虽然疑惑她避重就轻,但还是回道,“我们乞讨的那些日子,哪日不是在挨打中度过的。”
“是啊,那时我们真像过街的老鼠,谁都不待见我们,每日不是偷就是抢,就这样也还活了下来。”
季逢春似是想到了那时的两人,笑了起来,“我们可真抗揍。”
舒城,“……”
她笑完后,又说,“对了,我想到一个人。”
“谁?”
季逢春将双鱼佩拿出来,细细瞧了会,那被遗失的记忆也随之翻涌出来,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当年你快饿死了,我把身上仅存的干粮喂给你,你却死都不愿咽下,我急坏了,你当时还发着高烧呢。”
“我怎麽一点都不记得了,那后来呢。”舒城疑惑地看着她。
“后来,我遇到了仙人。”
“这世上有妖,但却是没有仙人的,若是有,那为何人间还会有那麽多疾苦,我们又为何流浪?”舒城摇着头,神色冷淡。
看着舒城控诉的样子,季逢春唉叹一声,“那或许不是仙人吧,可是他那时样子真像九天之上的仙人,是他救了你。”
舒城笑笑,不以为然,“那他是如何救得我。”
“他端来了一碗浓汤,给你喝下,我看你喝汤的样子也馋的不行,他好像看了出来,却也没给我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