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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春皱眉,随后想到身上那只双鱼佩,莫非是这个玉佩才能让她进入此间的吗?
季逢春掏出了双鱼佩,正想问一问这女孩,却见她擡眼瞧见了什麽,本就圆润的眼珠瞪得更大,嘴角忍不住上翘,朝季逢春的背后挥了挥手。
“大人!”
“湾湾,你又顽皮。”
身后的声音极其温柔,嗓音清润,带着一丝无奈。
季逢春皱眉,总觉得这句话异常耳熟,好似她也曾听过身后那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湾湾撒开季逢春的手,也不顾脚上的疼痛,蹦跶着往他那跑去,季逢春也随之转移了视线,朝着她的方向望去。
那人长得如他的声音一般,极为温润俊美,只是那脸上的两颗小痣为他增添了些许别样的风光。
可当年的记忆实在过于遥远,她也无法确信眼前的人就是当年救舒城的仙人。
只听他轻笑了一声,快步向前走去,扶住了那娃娃,“湾湾,我说过什麽,不可不穿鞋袜就到处乱跑,你与其他孩子有些不同,需得好好照顾自己。”
湾湾低着头,喃喃道,“我知道的大人,可是我脚好疼啊。”
男人看着她蜷缩的脚趾,脚背高高肿起,只一会的功夫便已不忍直视。
季逢春手上还拿着她的鞋袜,根本没来得及看湾湾的情况如何,见此情景,连忙站起身子跑了过去。
她也讶异自己并未使多大力,只不过一时的惊吓,踩了她一脚,怎的会如此红肿,当即有些羞愧。
“对不住对不住,是姐姐的不是,没想到居然这麽严重。”季逢春弯下腰,平视湾湾,眼神里尽是羞愧。
湾湾摇摇头,伸出异常冰冷的手摸了摸她,安慰道,“没事的姐姐,是我体质特殊,怪不得你。”
似是怕她难堪,湾湾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这位姑娘,湾湾既说无碍,那便不要自责了,说多了反而伤神。”
听得男人的声音,季逢春依旧弯着腰,她思考一瞬,擡头应道,“那大人可觉得我眼熟?”
“嗯?”
男人似是奇怪季逢春的耿直,挑着眉望向她,却并不会给人带来不适或压迫感,只会认为他像在逗弄小孩。
季逢春站直身子,将手边的双鱼佩递给他,“这双鱼佩不是我的。”
他接过玉佩,神情温和,对她笑笑,“你不用跟着湾湾喊我大人,我名椿相庭。”
季逢春点头,见他收下了双鱼佩,便开口道,“那椿公子可瞧见我的玉佩?上回应是你救了我,我便是在此落了水,还未来得及向你道谢。”
椿相庭闻言看着她,虽语气温和,但却带有疑惑,“我不曾拿走你的玉佩,且上回救你乃是举手之劳,岂需你亲自前来道谢,只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此人说话,给人的感受皆是如沐春风,不光样貌上佳,便是谈吐也是极为舒适的,想必他定是位隐居在此的仙人。
毕竟只有仙人才有这麽好的菩萨心肠,一味地付出却不求回报。
而他身旁的湾湾也长得极为可爱,活似那话本子里的仙童,莫非这二人真是神仙不成。
说话间,那椿相庭却莫名捂住了左眼,有些忍痛道,“姑娘手上的红珠是何物,可否与我瞧上一眼?”
季逢春讶异他的举动,却还是乖乖递过左手,而一旁的湾湾见二人有话要说,便独自坐在地上看着他们。
左手上那豔丽的仿佛一滴饱满的血珠,静静悬在手腕之上,竟连他也瞧不出这是何物,眼睛疼得好似要爆开,带着丝丝麻意渗透进心髒。
着实奇怪。
他隔着衣袖捏住季逢春的手腕,倒也未曾瞧出端倪来,眼睛渐渐不再疼痛,他放开她的手,撇眉道歉。
“冒犯姑娘了。”
季逢春晃着手,“不打紧的。”
可她将手垂下之时,那红珠又开始闪烁起来,随之响彻他耳边的却是季逢春的声音。
“这红珠是我一直就带在身上的吗,我怎麽有些记不清了……”
可她分明未曾张口,这心底的声音就这麽传到了椿相庭的耳边,虽说他已是半灵仙之体,但也没有能力去触及他人的心声才对。
这红珠究竟有何秘密。
椿相庭难得有些纠结,他本想告诉季逢春这等怪事,却又怕与凡人産生因果,可他也知道,自他遇见季逢春,顺势救了她两次之后,便早已有了因果。
可他很难做到见死不救。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挚友曾说过,他的心就如同天上的云朵,既柔软又脆弱,坚定又强大。
他叹了口气,决定压下此等怪事,毕竟凡人的心声于他而言并无不同,“双鱼佩不是我故意丢下,我也并未拿走你的玉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