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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乌云飘蕩在空中,将落未落,她并未感受到任何别样的气息。
不能吓自己,有椿相庭坐镇,出不了什麽事的。
他那麽厉害,定能保母亲他们平安。
凡人又能掀起什麽风浪,他可是半仙,何人能伤得了他。
榆满稳住心神,任由她们拖拽,站在桃树下,不能慌张,需得仔细着对策。
就算这里的一切都已是注定的结局。
但她也能尝试改变过程,不让这一切变得太过难堪。
系统说过,无论出现什麽事情,灵仙本人是察觉不出变化的,是以,就算她有了外界的记忆,也不算什麽大事。
没有灵力也无妨,她原本灵力就不多。
幸好她擅于奇门异术,可惜她未曾準备些符纸备着,若是有灵符在手,怕是不会这麽难办。
桃木有灵,其下生香。
以阴成风,以风入香。
她们正处于灵气颇盛的桃树下,也不知这桃树怎麽会有这麽浓郁的灵气,甚至溢出了不少。
使得这桃花竟久久不衰。
待阵法形成,她便可借取这桃树的灵气,短暂的拥有帮助齐莲儿回春的能力。
虽她无十足的把握救活齐莲儿,但总比在这坐以待毙的强。
正当她小心谨慎的借着桃木的灵气时,屋内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
又忽感周身一片阴冷,阴云密布的天空闪过几声雷鸣,并未有雨降落。
女婆子们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二人。
声音也不再响亮,“你们听见婴儿哭了吗?”
左边的女人讪讪道,“你别瞎说,明明就是打雷声。”
“对对对,可别吓自己,那是个死婴,怎麽会哭。”
“就是,我们可是亲手将它取出来的。”
握住榆满的女婆子,咽了咽口水,“这麽快就来寻仇了?我们也没做什麽啊。”
趁着几人谈话之际,榆满指尖弹出一道虚光,将女婆子扔到一边去,摔在墙上滚落在地。
她牵起一旁呆愣的舒城,“去屋里。”
舒城点头,私以为方才是老天看不下去,这才出以援手。
待二人站在门口之际。
屋内竟又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
可是这回的啼哭声并未消失,接连不断的喊叫着,仿佛那将死的生命又重新複燃一般。
榆满拧着眉,并未犹豫,擡脚迈了进去。
屋内光影并不清晰,烛火全被剪断,只余几颗将明将灭的圆点闪烁。
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比方才进入的感觉更甚。
婴儿的哭啼不断。
榆满循声走去,舒城紧紧握住她的指尖不曾放开。
离得近了,二人这才看清,是李掌柜抱着婴儿搂在怀中,轻轻安抚。
可骇人的是,这婴孩一改方才的死气,竟变得活灵活现,圆润饱满的四肢,略显浓密的乌发,一双黑的不自然的眼瞳就这麽死死盯着二人看。
他不哭了。
可他手中紧紧拽住闪着光泽的圆珠,令榆满有些在意。
榆满的双手不自然的开始抖动。
连一旁的舒城都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以为她是害怕起这死婴的怪异,随即安抚起她。
“别怕。”
她哪里是害怕这死婴。
这里的气味不对劲。
湾湾和齐莲儿也不见了。
榆满捏紧了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借了桃树的灵力,但因时间不过,堪堪支撑她甩开婆子们。
她盯着李期恒问道,“齐莲儿在哪?”
抱着婴孩的李期恒,似是极为满意,也不再装傻,扣下婴儿抓着的圆珠。
“死了。”李期恒毫不在意说出。
微凉的眼眸带着无情,可他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怀中的婴孩上。
他的话刺骨冰寒,似是在说踩死了一只蚂蚁般简单。
榆满眼睑抽搐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朝他走去。
“你说谁死了?”
“我夫人。”他毫不犹豫开口。
“那这死婴呢,他又为何活着,你究竟做了些什麽?”榆满暗自蓄着桃木的灵气,心中气愤到极点。
李期恒闻言笑了笑,眸子中带着癡狂,“你问我做了什麽?季掌柜,你可知道,你都错过了什麽。”
他擡着头眯眼瞥向二人。
“你独占着的是旁人这辈子都求不得的东西,你竟一点都不知物尽其用,竟还妄想与之结合?”
他话语间尽是癫狂,“永生!这是永生啊!”
什麽意思。
榆满捂住另一只颤抖的异常的左手,心髒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耳膜鼓动鸣声作响。
“你这个疯子,究竟想说什麽。”
李期恒将手中的圆珠抛向榆满,接住,她垂眼看去,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白珍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