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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林善却发现了他的漏洞,“什麽叫没事,他去哪了?”
衣袍被拉扯,他低头去看,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正努力咬牙撕拉自己的衣角,他沉着眉,将鞭子递给另一边的小厮,自己则大步迈去。
见阿爹朝河边走去,今安急了。
“下来下来,我要下来!”
白猫四肢着地跑极快,直至她停在叙止身边后,才发现,那个男子不见了。
算了,反正也没什麽关系。
*
“喵!”
“小师妹。”
……
眨眼,入目的却是一张容貌异常俊美的少年郎,他撑着手拖住脑袋,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眉下小痣夺目,晃了榆满的心神。
他看起来倒是没什麽大碍了,面色红润,明唇皓齿,半卧在床边静静等她醒来。
“所以,小师妹做了什麽梦?”
榆满半天不说话,仿佛定住一般回不过神来。
她咽了口口水,往后贴紧墙边,“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嗯。”
叙止却震着肩膀低声笑了起来,温润的声音蛊惑着她的心神,让她止不住想跟着他的话语漂浮。
“那你再‘喵’一声我听听。”
“……我不会,大师兄方才定是听错了。”
他深深看了榆满一眼,“嗯,是我听错了。”
榆满见他不再纠结,暗自松了口气,不由暗怪系统,总是没点眼力见,幸好她没说些什麽别的。
她偷偷瞄了叙止一眼,也不知年少时的他究竟是怎麽撑过来的,有这麽一个讨人厌的弟弟,且大师兄也太溺爱弟弟了一些。
不过她离开前可是将他阿爹带去了,应该没什麽大碍才对。
动了动身子刚想坐起,就觉手心略微发麻。
她低头去看。
“大师兄,你不会一直牵着我的手到现在吧……”
二人的指尖虚虚握着,并未用力,只是掌心相扣,紧紧贴合,也难怪她手心发麻。
叙止究竟是什麽奇怪的癖好。
幸亏现在是寒冬腊月,若是酷暑之时,怕是要腻出一层破皮来。
“啊,忘记了,抱歉。”
他似是听到榆满的提醒后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也不低头看二人相握的双手,只是没什麽诚意的道了声歉后,收回了手。
看样子是并不觉得自己有什麽问题。
榆满坐直了身子,紧紧贴在墙边,揉着发麻的指尖,可她垂着眼,并没有发现叙止笑意渐淡,漂亮的眼眸笼上一层暗涌,见不着底,看不透也看不清。
她突然又道,“你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
虽然叙止这麽说道,但榆满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那你给我看一下。”她慢慢挪了过去,食指指着自己的衣襟示意他拉开给自己瞧瞧。
叙止倒是听话。
他轻挑起眉,一边拉开换洗干净的衣襟,一边说道,“你很担心我吗?”
榆满微蹙着眉,有些不解,“你这是什麽话,我自是担心你的。”
“好。”他似是心情好了,说出的尾调都有些上扬。
青绿色的衣衫下裸露出一片玉骨,上面斑驳的血痕却已变浅,只留下淡淡的肉粉色,像是自己愈合起了似的。
倒是和山辛的能力有些相似。
究竟是怎麽回事,榆满讶异的松开紧握衣襟的双手,好像发现了他天大的秘密一般,垂着眼不敢去看他。
叙止果然有问题。
他究竟有什麽秘密。
可他却毫不在意榆满的举动,轻笑一声便自顾自合上了衣襟,说出的话却有些委屈。
“小师妹真是令我寒心吶,既要看我的伤疤,却又恐惧我的伤疤,你说,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他语调轻轻,仿佛情人在耳边低语,眉眼温柔至极。
他慢慢贴近榆满的身边,继续问起,“这可是你要瞧的,对吗?”
身前的温热包裹着榆满,令她心髒咚咚直跳,她莫名有种想窝在他怀中入眠的沖动,外头的风雪那麽大,他的怀里应该是暖和的吧。
他受伤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无论出于什麽缘由,那只千纸鹤却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他以身护她,便是他再有不对劲的地方,她也总能为他找到些不合常理的借口。
应该是药效太好了吧。
肯定是的。
那可是仙门不可多得的顶级金骨膏。
“我就说我的金骨膏管用吧,待我回仙门,必要让爹爹再给我配几瓶备着。”她仰头笑道。
叙止见她装傻充愣,莫名觉着无趣,他不赞同道,“你还想受几次伤?”
榆满倒是难得嘴笨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