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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听不见了。
她的心声,他唯一能证明她心意的心声。
“吱——”
门开了。
榆满跑了出去。
“师姐,师姐你开开门!”
半晌后,林上扶才开了门,屋内烛火半明,她发髻稍乱,不知是何缘由,看着榆满的眼光略有些闪躲。
她清了清嗓,见榆满这般火急火燎,疑惑道,“你脸怎麽又红又烫的,莫不是发烧了?”
榆满转头看了眼身后,并无人影,她摇头,就要朝屋里钻。
刚探出个头,就见屋内还站这个面容秀美的少年郎,他正整理着胸前的衣襟,瞧见她后也不做解释,只是无辜的撇了撇嘴。
榆满看了看沈青迟,又看了看林上扶。
不是,她错过了什麽?!
她是不是不该进来,为什麽沈青迟会在这里。
榆满半斜着眼,一步步向后退着,讪讪笑道,“我突然想到,大师兄还有事跟我说,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林上扶连忙拽住她,心知她想歪了。
“哎呀,你这丫头想什麽呢,只是恐那妖物来犯,我便让青迟早做準备,空下一间屋,只不过他毛手毛脚惯了,方才不注意缠到了我的头发上。”
可明眼人都能瞧见她的心不在焉。
榆满无意牵扯旁人的事,她本就是个粗心大意的,若是好心帮倒忙就得不偿失了。
她抿了抿唇,“我还是回去吧。”
回去?
不可能回去的。
她就算冻死在外面,在外面遇到蛇妖了也绝不回去。
“大师兄,你开开门……”
榆满吸着鼻子,捂着颤抖不止的双臂揉搓,她可不是没骨气,实在是这天冷的异常,她穿的不算厚,犟着脾气在院内呆了一炷香不到就有些撑不住了。
说了也奇怪了。
她好歹这点御寒的灵力还是有的,却莫名不管用了。
苦苦硬撑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快冻得不知天南地北了,浑身抖成筛子。
不行了,要回屋里去。
林师姐那肯定是去不得了,她可不想被当成没眼力见的家伙。
沈青迟的屋子她更是去不得。
至此,便只有。
“大师兄,你开开门,外面真的好冷呜呜呜。”
真的疯了,怎麽能这麽冷。
这蛇妖也是奇怪,冰天雪地的竟还敢出来,一般这个时候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刻才对。
榆满抖着唇,拍着木门,心里不由发怵,她也不清楚叙止到底会不会开门,只能赌一赌了。
可她刚开口,木门就开了。
仿佛那人就一直站在门外候着似的,榆满顿住了手,擡头去看他,发现他并未不开心,甚至笑得眯起了眼睛,皓齿露出,眉下的小痣也随着动了起来。
“啊呀,小师妹怎麽回来了?”
他站在门前,双手撑着,并未让步。
榆满眼皮跳了跳,努力让他开心道,“因为在大师兄身边我才能活下去。”
他松开手,转身,“进来吧。”
她踏进屋子,屋内竟奇异的比她出去前暖和多了,可她却并未瞧见有什麽暖炉,不过片刻,她便感到周身的寒意散去。
真是奇怪。
叙止难道还能提前知道自己会回来不成。
“瞧瞧你,怎麽还哭了,真有这麽冷吗?”榆满还未坐下,便听他道。
他好像根本没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摇身一变又回到了那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师兄的模样。
可他越是这样,榆满就越是恐慌。
闻言,她下意识去摸脸,方才的冷的她整个人僵硬的不行,哪里还察觉的出是不是哭了。
脸上绵软的触感让她不觉眯起眼睛,一张熟悉的淡蓝色手帕替她擦拭,上面却不是她一惯用的熏香,是另一股熟悉的香味。
想来是叙止的味道。
屋内依旧未点亮烛灯,榆满咬着唇,不敢言语,她虽然有点小脾气,却也怂的很,叙止定是看出了她这一点。
可他收起了身上的压迫感,只是轻柔替她擦拭,榆满看不清他是何表情,但却知道他一定是笑着的。
“这风雪有古怪,我都运不起灵力了。”她这麽说着。
“很冷吗?”他又问。
“当然冷了,也不知道这雪为什麽下的这麽大。”
“我却不觉得冷呢。”
“什麽?”
手帕离面,他牵起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令她的手心暖和了不少,僵硬的指骨不自觉动了动。
“我少时因犯了错,而在在一个破旧的小木屋里待了整整一个寒冬,门是破的,窗是坏的,没有被褥,没有热食,我被他们用锁在床边,就大概那个位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