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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师兄身前站着的正是前两日受罚的榆满,无不震惊,那骨仙鞭是何物,那可是能将人抽到神魂俱灭的法器。
且大师兄不是讨厌极了榆满这才亲自当了执鞭人的,怎麽只过了几日就和好如初了。
虽然榆满只被抽了二十来下,可那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果然,这大小姐还是有些能耐的。
有人小声附耳,“你瞧,小师妹受了这麽重的鞭伤也要与我们一道来此,我就说咱们宗门弟子同心,我真觉着上次大长老太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小师妹人很好的,以往她从后山跑来向我请教的那个认真劲,便是连我都自愧不如。”
“你们是不知晓,大长老只是心怀怨恨罢了,他年少时爱慕的师妹嫁给了灵因师祖,也只能将气撒在小师妹身上了。”
……
她怎麽不知道大长老和祖父之间还有这一段陈年旧事,细细想来倒也符合大长老的性子。
“好了,都安静一会。”
子疏适时出声,他扭头看了一眼榆满,温润的脸上皆是无奈,他朝二人走来。
摇头道,“里头恐有瘴气,你需得当心,宗门出事人人皆有责任,我不会让你离开,你也是其中一子,出一份力也是应当的。”
榆满点头,她深知此行未必会全全而归,能将仙门弟子掳去的定是穷兇极恶之徒,且能力不低。
子疏擡头又看了叙止一眼,他倒是极为满意这个弟子,为人谦虚懂礼,颇有他当年的风範。
只是前两日叙止提议亲自掌鞭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身为宗门大师兄,你需得留意每位弟子,保全他们的安危,如我不在他们都得听你的安排。”
叙止俯身行礼,“弟子知晓,还请子疏仙尊放心。”
说罢,便由子疏开路将衆人带入荒林深处,可他手中罗盘转个不停,东南西北停留片刻便再次跳动。
眼前毒瘴弥漫,黑紫的迷雾笼罩枯林,越往深处迷雾越浓,只隔一臂的前后两人也快看不清彼此的身影了。
榆满被人牵着,身前那人一言不发,她不知缘由却也不敢啓声说些什麽。
这里静的诡异。
手腕上的触感凉到骨子里,榆满被刺的有些不适,也不知这人究竟是怎麽了。
奇怪的是,她原本快速鼓动的心跳也在这时平缓下来,以往一见到叙止就跳不停,怎麽这时竟没个动静了。
榆满皱眉,思忖片刻后她还是决定开口打破寂静。
“大师兄,你很冷吗?你的手好凉啊。”
一语道完,身前那人连停都不停继续拉着榆满朝紫雾深处走去,堪堪只留了个金红发带在她眼前晃蕩。
手腕上的凉意更甚。
榆满突觉不对劲,她扭头朝身后瞧去,却见那身后亮着一抹抹诡异的紫火,紫火上托举着一颗颗油光发亮的人头。
他们皆吐着舌头,只露眼白,头发被扒光鲜血沾满在脑袋上,眼角的泪珠顺着鲜血留下混在一起。
在紫火的映衬下显得可怖极了。
见她扭头,离她最近的那抹紫火顿了顿,上头托举的脑袋也将眼珠翻了回来,盯着她,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麽。
榆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颗血淋淋的人头。
该说不说,她胆子好像真的大了不少。
若是以往见到这一幕,她怕是直接尖叫出声倒地不起了,可现在不同,她甚至可以冷静的观察,沉着思考对策。
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她这一路遇到的诡事太多,这颗人头还真不算什麽。
她不动声色地将头扭回,可再待她睁眼之际,身前那人的模样倒是真真将她吓了一跳。
“叙止”转过身子,将脸对着她,他一步步倒退着走,手上力道却不散,稳稳抓着榆满的手腕。
他模样未变,眉眼弯弯笑的温柔,一双含情眸直勾勾的瞧着榆满,脸上两颗小痣在紫火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妖异,他红唇向上扬着,眼里却并无笑意。
这样的“叙止”莫名让榆满觉得恐慌。
接着,眼前这人将手擡起,刺骨的寒冷顺着她的脸颊透进心底,他摸着她的脸,柔情似水。
他问,“你爱我吗?”
不是喜欢,是爱。
榆满回答不出来,她回望着他说不上话来,只觉得陷进了他的眼神之中。
脸上的手放下,他依旧笑着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榆满擡眼,点头,“我喜欢你。”
叙止像是并不满足,他牵着她的手走至紫雾深处,两旁的紫火簇拥着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似乎在起哄。
榆满的眼中朦胧不清,她蹙眉不知忘记了什麽,只想点头,拥抱他,轻吻他,还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