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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满死死盯着叙止的眼,冷冷道,“你若是敢让她碰你一下,我就不要你了。”
他若是连自己都认不出,那她还要叙止干什麽?
她可是很快就认出了叙止的。
叙止微微侧目,避开冒牌货的手,他看着那处传来剧烈心跳的地方,被萤蝶围绕的地方,开口道。
“嗯,我爱你。”
……
暂时杀不了这个冒牌货了。
在榆满的面前将她杀掉,他可做不到,毕竟她长得和榆满一样,他怕榆满害怕他,远离他,最后就会抛弃他。
他永远不会做出伤害榆满的事情。
“既然你爱我,那你就杀了我!”
“杀了我!将我的心髒掏出!留下我的头颅,这样我就是你的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永远。”
叙止将视线收回,睨着眼朝她看去。
“杀了你?”
“对,杀了我!”
还真是求之不得。
叙止笑得温和,盛满了湖水的宁静,一阵微风袭来,吹拂着少年的乌发,金红色的发带在脑后随风晃蕩,眉目温润柔和,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由心下一寒。
“不。”
“你应该将我的心取下,留下我的脑袋,让我一辈子陪着你才对。”
如果是榆满说出这话。
他会毫不犹豫将心取下,她要看那便给她看,就算他的心已是残缺,那也没关系,可只留下一个脑袋,那可不行。
太丑了。
他不能忍受榆满整日抱着一个脑袋入睡,要是榆满往后不喜欢他了可怎麽办?
他那麽丑,根本没有重获她芳心的资本。
但是,榆满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所以,他不会如冒牌货的愿,杀了她,魔心境也会随之崩塌,他想赌一把。
既然这是魔心境,那他就赌一把。
面前的冒牌货挣扎了一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叙止,她低头睁大了眼,亲眼瞧着叙止握住她的手腕朝心髒处挖去。
他擡眸,看着那处的萤蝶。
萤蝶莫名开始躁动,好似被什麽声响给吓到了,它们扑闪着蝶翼互相乱撞着,直至它们被一股力道给打散。
接着,萤蝶颤颤巍巍飞至叙止的身边,它们再次停下,像是找到了栖息地。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要是真的这麽做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等着被我讨厌一辈子吧!”
是榆满。
*
榆满真的气炸了,他明明知道面前的冒牌货不是她,她本以为叙止并未勘破秘境,可现在看来,这个疯子好似在戏耍她们两个。
话音刚落,那个假人终于开口。
她挣扎个不停,摇着脑袋,无助的推着叙止的手,“你不能这麽做。”
叙止侧目,并未瞧她。
“为何?”
见他不再动作,假人也终于停下,她胸腔起伏的厉害,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我不要你的脑袋,也不要你的心了。”
叙止没什麽情绪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假人垂下手臂蕩在两侧,她咬牙擡头,眼里尽是不甘和失望,“你为什麽要怎麽做?你不是喜欢我,爱我的吗?为什麽要违背我的意愿,我是榆满,我是榆满啊。”
叙止笑着在她的面前掏出手帕,擦拭着掌心,好似她是什麽髒东西似的。
他笑得毫无恶意,轻飘飘道。
“你再说你是榆满,就算出不去,我也要杀了你。”
假人怔了怔,似是不相信他居然并未被蛊惑,魔心境好像对他并无什麽反应。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就连学她也学不像,”叙止将指尖擦得干干净净,“她不会像你这般笑得这麽谄媚,你永远不是她,也不会是她,世上只有一个榆满。”
也只能有一个榆满。
“你走吧。”假人握紧了拳头,眼里蓄着清泪。
叙止只瞧了一眼,轻笑一声,自她的身侧掠过,心髒跳的厉害,他装似无意地伸手轻触了那几只萤蝶,指尖被一股温润包裹住穿透而过。
“咚——咚——咚——”
榆满那半颗残缺的心终于找回了一些鼓动的规律,她听着叙止和假人的对话,一声声撞进了她的心里。
他说
世上只有一个榆满。
就算是长着和她一样脸的人在他眼里,也比不上一个她是吗?
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没有人会不对旁人的特殊对待而不为之动心,他将一颗心都捧到了她的面前,他眼里只装得下她,也只能装得下她。
怎麽办?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不关乎椿相庭还是旁的,叙止,只是叙止这个人,她好像真的有些不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