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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相俊美透着邪气,指甲乌黑,闻言,他终于将眼擡起瞥了眼榆满,似乎在思考她话语的可行性。
榆满被他看得呼吸一窒,像是心髒被猛地攥紧扭动,她大气不敢喘一下,额角冷汗似雨如注。
只一眼,榆满就感觉到死亡是如此接近。
她忘记了魔族之人皆喜怒无常。
就在她支撑不住快要倒地之际,肩上突然出现一只手臂将她稳稳扶住。
叙止感到手心少女的战栗,他倒是无所畏惧的与那魔君对视了一眼。
衣衫上沾着的黑血早已被细雨沖刷,可他还是厌弃身上的味道,是以,他只轻轻扶着榆满不曾贴近。
可他感受到怀中人的害怕,浑身肌肉都紧绷着,他只得轻轻安抚起来,可他视若无睹的样子惹怒了魔君的下属。
“无知小儿,在我们魔君面前还敢如此放肆,你可知你面对的是谁?”嘶哑的嗓音不堪入耳,“这可是三大魔君之一的南鸦魔君。”
榆满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抖着嗓子继续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林师姐不是吗?”
南鸦独独细瞧了眼叙止,他根本不曾将沈青迟和榆满放在眼里,猩红的嘴唇翘的弯弯,他笑道,“既然这位姑娘都这麽说了,我自是没有异议。”
*
榆满蹲坐在一片漆黑的牢房之中,她撑着下巴仰头,角落蛛丝缠绕,那上头密密麻麻沾着一只只硕大的蜘蛛,它们浑身黑得发亮,眼睛猩红,看起来像是在监视什麽。
她与那些诡异蜘蛛对视一眼。
活下来了。
当她知道自己误闯的是魔界后,就知道自己恐怕是命不久矣,魔族中人嗜血成性,喜怒无常,自魔主失蹤后,魔界一盘散沙更是释放了天性。
幸好捡回了条小命。
榆满蹙眉,她突然想到沈青迟可是一路厮杀来的,他身上的灵气怕是用了禁术才得以使出,若是他真的杀了魔族中人,怕是要拿他第一个开刀。
需得尽快找到办法唤醒林师姐,然后逃出去。
她瞥了眼近在眼前的蛛网,站起身子,这只容一人缩下的牢房有数百上千个,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被带去了何处,更何况另外两个人。
榆满突觉无望。
莫不是真要等到林师姐嫁入魔族那一刻她才能得以放出来?
就在她準备做点什麽时,牢门突然被打开了。
“出来!”
榆满下意识眯眼,只见面前那人长得极丑,身上恶臭扑鼻,她咽了咽口水在他出手拉自己前一瞬钻出了牢房。
那魔族人冷哼一声,嘀咕道,“还算识趣,长得这麽丑差点污了我的手。”
榆满,“……?”
她手上戴着镣铐将眼蒙住,跟着他左转右转,因为着石梯陡峭她愣是绊了好几个跟头,但她手上捏着荧粉,趁那人不注意摔地之际抹在地上。
“你不会走路是不是?”恶臭袭来,“看着点路!”
榆满无语,“我被你蒙着眼还怎麽看路?”
像是诧异她会与自己顶嘴,那魔族挠了挠脸上的死皮,龇牙怒目,他狞笑一声,“呵呵,等会有你好受的。”
听到这话,榆满却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
若是那南鸦魔君真的在意林师姐,应该会留着她一条小命到林师姐恢複意识那一刻。
不过也只能是祈祷他会在意。
毕竟魔族人行事诡谲,只按心情,她不过也是赌了一把而已。
也不知走了多久,榆满只堪堪记得来时一半的路程,好在她荧粉撒的足够多,没有她的符纸加持这地上的荧粉也看不清楚。
阴冷潮湿的环境不再,她察觉出应是出了地牢。
半晌后,她被前头那人转的头晕目眩,像是故意般带着她在一处转了好几圈,最后,他将榆满带至一处。
“到了,进去好好呆着!”
她被人猛地一推跌落在地,眼上的白布应是施了术法,她挣脱不开只得作罢。
手上的镣铐被打开,那魔族人离开前还‘好心’提醒道,“这极致的欢愉还是大人头一回用在修士身上,你们可得好好享受这等殊荣,只不过加大了些剂量,或生或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若你们无碍,那林姑娘定也受得住。”
榆满似懂非懂,只知道自己应是做了那魔君的小白鼠,不过什麽叫极致的欢愉?
门被关上,听着被莫名上锁的声音,榆满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她活动了下腕骨只靠耳朵听声辨位。
屋内寂静异常,只余断断续续的细微呼吸,榆满蹙眉轻唤,“可有人在?”
失了视觉的她五感更为敏感,只觉这呼吸声极其缠绵急促,自她开口那一瞬,便一声比一声来得脸红心跳,活像是,中了催.情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