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一笑笑道:“怎么不能笑?我不但能笑,而且该笑,更想大笑!”
那神情冷峻的中年汉子道:“丢人现眼到了家,差点连命都没了,亏你……”
申一笑截说道:“老四,你懂什么,我问你,这小子功力如何?”
那神情冷峻的中年汉子未加思索,道:“休说咱们七个,便是再有七十个也不行。”
申一笑道:“较诸那位日月盟的总盟主如何?”
那神情冷峻的中年汉子道:“那姓朱的身手我听他们说过,这小子跟他该在伯仲之间,很难分出个上下,若一定要分出高下,恐怕要在百招之后。”
“是喽!”申一笑笑道:“那我不该笑么?”
那神情冷峻的中年汉子,似乎是一个点不透的死木头,他愕了一愕,摇了摇头,满面惑然地还想要问。
申一笑已然摇头说道:“老四,凭你这份脑筋还能成大事?你简直是……”
突然一声阴恻恻的冷笑起自身后:“自作聪明,凭你这种脑筋更糟糕!”
七人闻声—惊,转身循声投注,只一眼,机伶寒颤,立刻都躬下了身,齐声恭谨说道:“属下等见过……”
七人立身处后仅隔丈余的一处屋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目光犀利,森冷逼人,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来。
申一笑等七人话未说完,他冷然摆手,道:“够了!”
申一笑等七人当即住不言。
那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冷冷一笑,道:“申一笑,你自以为聪明,其实糊涂得该死,你可知道,为什么他六人毫发无伤,而你独被折断两颗门牙么?”
申一笑身子躬得更低,道:“属下愚昧,祈请指点!”
那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冷然说道:“那是因为你出卖了他!”
申一笑并不像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所说,那般糊涂得该死,闻言大惊失色,瞪目惧然,张结舌急急说道:“难道说他就是那日月盟总盟主,碧血丹心雪衣玉龙……”
身材顾长的黑衣蒙面人冷然点头,道:“正是他,不过脸上多了层人皮面具而已!”
申一笑“哦”了一声,立即傻了脸,呆住了,半晌始道:“既是他,为什么他不……”
那身材顾长的黑衣蒙面人道:“那是他尚存有与我教合作的希望,不敢动我教中人!”
申一笑机伶一颤,躬身及地,颤声说道:“可是属下该死,误把他当成福康安跟前人,已经……”
那身材顾长的黑衣蒙面人冷然说道:“所幸你机智不差,只使他动疑,却未能由你中套出什么,要不然这一番心血,就要毁在你手中了……”
申一笑心惊胆战,急忙说道:“殿……”
身材顾长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冷笑一声。
申一笑身子一抖,连忙改说道:“教主开恩,属下知罪!”
那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道:“费尽苦心,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一处秘密分支,转跟间又被你自作聪明摧毁了,要不是念在你为本教流过血汗,我立刻把你发落下去,按教规惩处,刘天和处已不能再去,递补人选,我自有安排,如今你跟我走。”
说罢,径自转身,投向夜空。
申一笑如逢大赦,顾不得跟同伴打招呼,也忘记了那腿上已经红肿,痛澈心脾的掌伤了,飞身跟了过去。
剩下的六个,恭送那身材顾长的黑衣蒙面人事领着申一笑离去之后,互相对望了一眼,也一起腾身掠去。
刹时间,这儿又是一片空荡寂静……
第二十章一颗人头
中州客栈后院,聂小倩房中,灯下,娘儿俩相对而坐。
朱汉民把夜探巡抚府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聂小倩脸色连变,朱汉民把话说完,她立即皱起了眉锋,沉吟有顷,始道:“民儿,那申一笑是刘天和的大舅子一事,可能不假,但他当着你的面出卖你,这事似乎并不单纯!”
朱汉民道:“那么,娘以为……”
聂小倩道:“固然,这是一着颇为歹毒的借刀杀人之计,但若非上面指使授命,我不以为他敢这么做!”
朱汉民道:“可是他的话天衣无缝,令人找不出丝毫破绽!”
聂小倩道:“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令人难窥真假!”
朱汉民扬眉说道:“娘,照这样看,咱们还能跟它合作么?”
聂小倩摇头笑道:“那不要紧,为顾全大局,是要做诸多忍耐的!”
朱汉民道:“他们灭清教竟出卖了民儿,这还能谈合作么?”
聂小倩道:“民儿,咱们该往好处想,只要是杀满虏,谁杀都一样,咱们为什么不把申一笑此举当作一种借刀杀人之计呢,在合作之前,是要避免猜忌、仇恨的,否则纵然将来能够合作,那也不会很愉快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