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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啊,这就个是交换条件,子安真的不知道,这点爷爷能给他打包票。”
“当初我们就说好的,沈家同意让子安入赘,我们家就同意你俩将来生下的孩子,只要是双位数的就姓沈。”
“不过这死老头居然早就找大师算过,我还想他怎麽答应的这麽爽快,敢情是早有预谋。”
“这明摆着就是要坑走我的Omega小孙孙啊,不行......我得去找他问问是哪个大师给算的。”
老小孩,老小孩,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谁也拦不住。
沈子安一直关注着梁星然的表情变化,趁着说话的当口,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得离梁星然更近了一些。
“然宝,咱们不理爷爷他们,什麽单数双数的,生不生宝宝都是你说了算,无关性征无关姓氏,只要是我们俩的孩子,我都喜欢。”
“既然是爷爷事先答应的,我也不会不认账,但宝宝们不能分开养。”
“那当然,谁敢把宝宝们分开,我和他们拼命。”
梁星然对沈子安的答案还算满意,暂且打消了去父留子的念头,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结已解。
为什麽这麽说呢,因为出院回家后的一周,别说梁星然了,就连沈子安都是满脸疲惫,黑眼圈浓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呕~”
其实吧,梁星然这胃里根本就没有东西可吐,这会儿吐出的,全部都是胆汁。
“这孕吐,是不是太离谱了些,我问过家中的嫂嫂们,他们最多最多就是一天两三次,可然宝他不吃也吐,吃吃更吐,睡着睡着也会爬起来吐。”
“整宿整宿睡不好,我若释放安抚信息素,他还能睡上个把小时,只要我一停,他就睁着眼睛怎麽也不肯入眠。”
家庭医生在边上听着,也是束手无策。
检查都做了,激素水平并不夸张,原则上是不可能出现如此严重级别的孕吐现象。
没办法,他只能求助于梁星然的心理医生,看看是不是情绪变化导致的。
心理医生经过一番交流,排除了梁星然是因为突然的角色转变从而産生了排斥和不安,才导致的生理性反应。
相反,他发现梁星然非常珍爱腹中的两个孩子,也相信自己的家人会给予孩子全方位地疼爱。
“你瞅瞅,事业有成,婚姻幸福,还迎来了期盼的小生命。”
“这怎麽看,都算是人生赢家了吧,你到底是在害怕什麽呢?”
“孕育新生命,生理上的不舒适肯定会有,但这种事无人能替代,好在现代医疗水平发达,完全可以辅助你解决这种不舒适。”
梁星然明白心理医生的意思,不是他不想好好安胎,可他就是不敢睡熟。
只要一睡,就会看到罗女士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对方还会反複质问着,像他这种人有什麽资格拥有幸福!
“那个,我的心理疾病会遗传吗?”
“这个问题,我记得很早以前就回答过你了,好像是在你成人礼之前吧。”
心理医生不做他想,再次给出了同样的回答,“你又不是先天性的,哪来的遗传风险!”
“再说了,医院里有遗传病的专项检查,你被诊断出怀孕的时候,肯定就做过检测了,怎麽还会担心这个。”
梁星然轻声叹气,扯出一抹苦笑,“你是我的专属心理医生,听你说,总感觉比别人更有说服力。”
心理医生看着梁星然憔悴地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明明已经基本治愈,情况稳定了那麽多年了,怎麽还会突然倒退恶化。
这种一朝回到解决前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相当地郁闷。
“然然,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做噩梦了,要不要和我说说。”
梁星然也没有特意组织语言,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愿随心讲着。
讲自己的心情,讲他设想过的孩子的未来,讲对沈子安的看法,讲工作上的创想,讲最近遇到的事,讲他的梦境,讲......
看似都是些没有逻辑关联的事,可心理医生却从四散的结构中找到了关键的核心。
“你怎麽突然就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呢,就因为沈子安那几句不轻不重的话?!”
“我记得,罗女士说过的比这难听百倍的话可多了去了,你不是都让它们见鬼去了嘛。”
“......那不一样!”梁星然弱弱的反驳。
“哪里不一样了,在你没有回到梁家前,罗女士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怕是个烂人。”
心理医生直击要害,没有给梁星然缓沖的机会,“后来还是你自己发现的,像罗女士这样的烂人,自有其可怜和可恨之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