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伊黎回到了旅馆的房间,摘下礼帽挂在了衣帽架上,闭起眼用力揉了揉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伊莲还是伊黎,他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在意。
俗语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事实上,不管哪个性别,魔女都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存在,只要还是人类,就会受欲望和生理影响。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猎人序列到序列4是会变性没错······可特雷茜——特雷西他好好一个魔女为什么也会啊!!!
伊黎决定逃避这个荒谬的现实,用自古以来最有效的方式。
他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4.
午夜时,伊黎在灵性直觉的唤醒下醒来。
他眼中清醒得丝毫没有睡意,沉默地注视着被极有礼貌轻叩了三下的门。
它在那之后悄无声息地打开,走进了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麻衬衫,米色马裤,黑色的卷发披在肩头,面容隐在阴影里,英气的长眉显得比过去更加锐利。
他扬了扬一边的眉尾,笑:“堂哥?伊黎?”
伊黎也笑,背着月光,面容有点模糊:“疾病上将?特雷西?”
5.
滚烫的茶水从壶嘴缓缓倾倒进窄口的小杯,温和的茶香慢慢飘荡出来。特雷西拿起旁边小碟子里的柠檬片各放了一片,加了一小勺砂糖。
背对着伊黎的特雷西动了动唇,声线平和而随意:“你怎么会来这。”
伊黎端起茶杯啜了口清甜中带着些酸涩口感的红茶,顿了顿。
夏季的日出总是很早,天际已微微透出些光亮,海平面沉静深邃的蓝层层染上浅淡到艳丽的红,连绵的浪带着霞光涌向岸边。伊黎起身,撑着栏杆望向海洋的尽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出来旅行,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
他说完又摇了摇头:“可能只是想看海了。”
“海?”特雷西笑,伊黎在下一刻感觉到什么抚上了他的面颊,修长、骨节分明、连茧子的触感都是柔软而细腻的,甚至还带着点凉意,它轻轻发力,掰过他的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眸,像是所有的坚冰都融化了,海一样的深邃,潜藏着无数的漩涡暗流,在海面下汹涌:“是想看哪里的海?”
“是那里的,还是——”
我眼睛里的?
伊黎低头,深邃的绿眸里阴影纠缠不清,面容的线条却在明暗中愈发分明。
特雷西手指更用力地抬起伊黎的下巴,削薄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耳垂轻声低语:“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软弱、摇摆不定……呵,但我就喜欢你这点。
这代表你逃不掉了的,没错吧,我亲爱的伊黎?”
伊黎听着特雷西的开战宣言,扯了扯嘴角:“我拭目以待。”
他在特雷西惊讶的一瞬间回头,伊黎比特雷西矮上一小截,微微仰着头,恰好触到了他的唇。
他从来没能在特雷西这里学到多少接吻的技巧,也对自己的水平异常有自知之明,在特雷西反应过来前就拉开了距离。
只是,一触即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雷西的唇看起来削薄,触感却一如既往的柔软,带着点柠檬果肉的酸,沁进了皮肉。
6.
这不是伊黎第一次“遇见”特雷西。
在他已经是特雷西,她还是伊莲的时候。
那个没落的因蒂斯贵族家族早就无法再给予已经序列5的她帮助,她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历,在一个海港,海盗的聚会上,看到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在海盗们敬畏而不再迷恋的视线下出现的更加高挑的身影像是笼罩着一层更加不可直视的光,不再那样一举一动都带着魅惑,却张扬又耀眼,腰间佩着的细剑一样除去了剑鞘,寒光凛冽,锋锐逼人。
但她不在他身后的船上,也不在他身旁,她隔着海盗的人墙,不远不近地透过重重缝隙,拼凑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本来就不属于一个世界。
她转身,凭借愈发矫健的身手没有惊动什么人就钻出了人流,压低了帽檐,阴影遮住了无人瞧见的面容。
特雷西若有所觉地偏了偏首,视线迷失在人山人海中,徘徊了数次,才有些失望地收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又是幻觉,他刚才,似乎捕捉到了一缕,红色的发。
鲜艳的,午阳也压不下的耀眼。
7.
伊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朗齐。
他曾经对酒精饮料毫无兴趣,无法理解人们对于这种刺激的、会对思维产生影响的物质的狂热喜好。
但后来他就逐渐习惯了,最初是习惯于酒精作为交际用品的使用,直到后来逐渐迷恋,甚至会抛弃甜饮选择几乎是纯酒精的烈朗齐。
大概是因为随着序列升高酒精的影响变得愈发的小而啤酒更像是酸涩难喝的马尿吧。
冰块浸在琥珀色的酒液里慢慢融化掉尖锐的棱角,伊黎将最后一个杯底的液体倒干,拿起礼帽准备离开。
他撞上了一具柔韧而有些磕人的身躯,一抬眼就看见了漂亮的肌肉线条和衣领更里面的马甲线腹肌,有些透明的亚麻材质和花边半遮半掩地将这种纯粹的性感染得有些旖旎。
特雷西伸手摘下了他的礼帽,直视他发下露出那一双透着些惊讶的绿眸,笑:“又见面了,有意愿指导我一下骑士的准则吗?自从我干了这杯魔药后,家里就再也没管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黎眯了眯眼,他的眼型在到序列4后不再那样明亮而圆润,线条拉长而深刻,显得愈发深邃:“没问题,报酬怎么算?”
8.
特雷西在岸上的住所相当豪华,是一栋离港口不远的别墅,有着漂亮的砖石房和整齐的庭院,他们在铺着洁净桌布的餐厅用了一顿充满海洋风味又相当精致配有价格不菲的葡萄酒的晚餐,然后伊黎先生对特雷西先生进行了一对一的课程教授。
虽然伊黎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个拉出来的理由,但还是对特雷西的神秘学知识暗暗心惊。
特雷西没有撒谎,他的家族在他转途径之后什么都没做,没有暴怒,也没有追杀,就像是,彻底无视放弃了他,虽然没有危险,但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背景和底牌。
每一位海盗将军都不只是展现出来的序列5的实力,每一位都有其所属的庞大组织,这也是为什么特雷西到了序列4成为了半神却没有成为王,而依旧是将军之一。
相应的,他获得神秘学知识和物品的途径在他喝下魔药的那一刻,就被他自己斩断得差不多了,对魔药的消化和理解,只能依靠自己。
但他依靠自己和积累的理解,却不比起码还拥有一个家族世代学识的伊黎少多少,显露出非同一般的深厚功底。
虽然真正需要指导的不多,但相互交流理解却不碍事,加上特雷西有意无意地将其他神秘学知识也提了出来,到谈话告一段落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的房间在二楼的东面,用品应该都是齐全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摇床头的铃或者直接去南面找我······”特雷西将黄铜钥匙递了过去,慢慢拧熄了煤气灯,“那么,晚安,我亲爱的伊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眯起眼笑,海蓝色的眸在昏黄的最后一点灯光里像是潮汐的涨落。
伊黎拿过丝绸质的半高礼帽,微微侧了侧身,走出了书房的门。
9.
伊黎被海岸灿烂的阳光唤醒,他这一觉睡得很不错,一夜无梦,酣甜舒畅。
床褥柔软得像是陷在了云朵里,他支起身,和下方精神奕奕的小兄弟打了个照面。
伊黎:······
如果说他到序列4之后最不习惯的是什么,除了那位小兄弟以外,就是它仿佛定时定点的,晨/勃。
猎人序列的身体素质都相当不错,这大概能从生理角度解释这现象。
伊黎毕竟是从女性转到男性,对这种正常的生理状况缺乏时间适应,也缺乏知识和措施,所以他一般都是晾着这小兄弟到它消下去为止。
他正打算起身穿上洗漱,灵性直觉被触动一回头,却见门已经无声打开,特雷西衣冠整齐地站在他身后,眼眸里盈满带点促狭的笑意:“早上好,看起来你睡得很好,非常精神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下方。
伊黎:“······你是进来干什么。”
特雷西笑容不变:“好歹这也是我的家啊,我自己进来看看我的客人睡得怎么样,看来我进来的非常不是时候,需要我出去给你的点时间解决嘛?”
他看着伊黎逐渐变黑的脸色作出恍然大悟状:“哦,我忘了,换个说法,需要我告诉你怎么解决吗?”
伊黎忍无可忍地动用了能力将他甩出房门,顺便给门加上了一层灵性之墙。
世界清净了。
10.
后来的特雷西和伊黎在一次闲聊中回忆起了那段“初见”。
特雷西摸了摸下巴:“原来你第一次见我就想草我了?”
伊黎:“……我们今晚分房睡吧,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比起特雷茜和伊莲的霸道船长爱上我,到序列4后的简直纯情得像是唐泰斯面前的格尔曼。
特雷西仍然是那个厚脸皮的,再一次“撞见”伊黎的晨/勃后:“爷们互相解决不是很正常吗?所以你快把门打开……”
伊黎觉得不正常,伊黎反手给门加了四道锁。
特雷西艰苦卓绝地在不破坏门的情况下把门撬开了,他得意扬扬的闪过第一个陷阱,第二个陷阱,第三个陷阱,然后掉进了第四个陷阱里。
特雷西:???
特雷西:大帝说过事不过三啊!
伊黎冷漠地迈着西装裤服帖的长腿提溜着特雷西丢了出去:“大帝还说过兵不厌诈呢。”
11.
后来伊黎是怎么松口的呢?
其实也不是他松口,主要吧,是……特雷西他是从魔女序列上来的,保留了魔女序列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魅惑。
一位自带魅惑的铁血骑士。
所以等到伊黎的态度慢慢展现后,发生的事件如下:
伊黎:我没有兴致。
特雷西:不,你有。
12.
一个魔女笑起来的时候无疑是妖媚的,像是一朵血色的罂粟,对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有最原始的、最致命的吸引力。
可特雷西笑起来是什么样的?
不柔,也不媚,分得清楚性别,微笑的弧度柔和了那种英气,剑锋入了鞘,但依然是剑光湛然的,锋利得不伤人,上翘的眼尾仍然带着点妖,薄唇像是沾了血。
“伊黎。”他压低了声线,磁性的音撞上了伊黎的鼓膜,血液在全身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那双温柔的蓝眸,几乎品出点模糊不清的深情来。
13.
特雷西还是一如既往的花样繁多,甚至因为都到了半神而解锁了很多新玩法。
那是一种蚀骨的、极致的欢愉。
伊黎向来无法抵抗,这次也不例外。也许不应该这样,因为半神已经逐渐被削弱了欲望,可是他的反应似乎没有好上多少,谁知道呢。
伊黎迷迷糊糊地想,翠绿的眸已经失去了聚焦,特雷西的黑发黏黏糊糊地拂过他肩膀,有点痒,他咬着下唇,削窄的腰和线条漂亮的脊背有晶莹的汗珠划过,又沾上一双修长精致如同工艺品的手。
他在浪涛里随波逐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4.
伊黎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清晨,灿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海面,特雷西仍然穿着一件亚麻衬衫,躺在他旁边,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火星明灭,袅袅的烟雾并不呛人,只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有点凉,细闻还带着点甜。
他察觉到了伊黎的动静,掐灭了烟头,扬起细长的眉眼笑:“猎人的滋味,真是不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黎也过了当年被他随便调戏就会脸红心跳的时候,随口回道:“所以你现在男的女的都可以了?”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结果特雷西的动作忽地僵硬了一瞬。
伊黎:“……所以是真的可以?”
特雷西烦躁地扒了扒凌乱的长发:“激素对人体的影响不可忽视,我前面毕竟当了三个序列的女人……只不过冲动和普通女人不太一样——我问过心理医生。”
伊黎:噗,忍住不能笑。
“咳,那医生怎么说?”
特雷西翻了个白眼,难得爆了个粗口:“他就一个序列七他会个屁。”
伊黎:噗,忍不住了。
“所以……你不会把他扔下船喂鲨鱼了吧。”伊黎说完自己都顿了顿,和特雷西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他好像,似乎,大概,知道了疾病上将被心理炼金会通缉的原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5.
特雷西偶尔也会十分美味,伊黎并没有什么经验也不懂花样,但猎人途径一路走到四,魔药带来的转化效果过硬,即便是普普通通的动作也带着一股子认真执拗,竭尽全力。
疾病上将会逐渐软化,化成一滩流体或是液体,他并不吝于发出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和话语——这会加剧伊黎的失控——然后双向失控。
最后,特雷西会装死赖在伊黎腿上,伊黎叹了口气,拿起床边的,翻到上一次读到的位置,读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
疾病上将多了一位二副兼男朋友;
落难猎人多了一名上司兼男朋友。
可喜可贺
16.
猎人和魔女,猎人和猎人,魔女世家和因蒂斯的没落贵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似乎天生一对,又似乎八杆子打不着,由无数个巧合和挣扎才勉勉强强粗糙地将那本该毫无联系的“线”打了个结。
很笨拙,很粗糙,所以是个所有人手足无措的死结。
他们不算弱小,也远算不上强大,古神与他们擦肩而过,堪堪停在风暴的边缘,守着一点无知又可贵的岁月静好。
在这个灵魂里就刻着疯狂的世界,人性与情感对于非凡者来说既像是一个幼童荒唐的笑话,也像是沙漠里的枯井——可能是一个绝望的希冀,也可能还剩下那么一点点干净的、还能饮用的水。
最恶劣的玩笑莫过于,当你将它弃之如履后,才发现,它是唯一能固定住你的东西。
锚。
再没有比“我是你的锚”或’你是我的锚“来得更长情而浪漫的告白了。
幸运的是,他们都占了。
安宁停泊在疯狂的尽头,在一个世纪、一个幻梦的末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特雷西的别院临海,但多此一举地挖了个泳池,引入新鲜的淡水,映着池底漂亮的纹路。
伊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醒来,通透的落地窗就无比敬业地将泳池里的一切送到他眼前。
有一尾人鱼,正在水花间嬉戏。
当然不是真正的人鱼,但特雷西的身姿在水中灵巧地穿行,水流顺着他肌理的线条划过时,就像是一尾真正的天生的水生动物。
特雷西发现了伊黎的目光,朝他招了招手。
晶亮的水珠扑簌簌地从他身上滚落,顺着漂亮的肌肉线条滑下,在腰腹上留下道道湿痕。薄薄的水膜破裂为更细密的小珠,鳞片般地挂满他上半身的每一寸皮肤,在阳光下折射出幻鳞般的彩光。
——像是一尾传说中的美人鱼。
一个恍惚间伊黎就站在了泳池的边缘,大概知道自己又因为没有防备中了魅惑,伊黎无奈地被跃出水面的美人鱼抱了个正着。特雷西未着寸缕,湿漉漉的身体光滑又细韧,沾水后的黑发海藻般地紧贴在他兀然突出的脊背和线条优美的肩颈。
伊黎条件反射般地搂住他的腰,特雷西毕竟服用了五个序列刺客途径的魔药,即使在转为铁血骑士后也依旧保留了相当部分的特性,他身材高挑而瘦削,肌骨匀称,皮肤白皙而光滑,线条对于海盗来说堪称柔和,在腰际收缩得惊险,比起坚硬,用触感柔韧来形容更为恰当。
伊黎不动声色地换成虚扶:“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特雷西松开他,没有搭话,海蓝色的眼眸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眼神饶有兴致地落在他的身上。
伊黎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薄得半透明的亚麻衬衫彻底被水浸透,欲盖弥彰地贴在肌理紧实的胸腹上。因为处在猎人途径,他虽然身高比不上特雷西,但肌肉还要更结实一点,并不过分,但也绝对与“纤细”无关。
特雷西扣住他的腰,用力向后一倒,毫无分别的伊黎被他带着一起跌入水中,溅起大朵盛放的水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水中吻他,海藻般的黑发张扬开,像是有生命一样吻过他的面颊和脖颈,凉而滑,伊黎未束的红发铺展飘荡,粼粼波光折射进水中,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焰。
冰凉的指搭上他的锁骨,一捏一旋,灵巧地解开了衬衫的衣扣,滑韧的舌在他口中摇曳着煽风点火,细碎的光在眼底闪动,海涛连绵缱绻,温柔而蛊惑。伊黎在技巧上输了个一塌糊涂,十指探进他的发根,发了狠似的扣紧。
水将一切响动吞没,化作细细的波纹漾开,不知磕破了哪里,伊黎尝到了一点锈涩的味道,在唇齿间。
特雷西首先在这场肺活量的比拼中落败,唇边溢出一小串气泡,晃晃悠悠地浮上水面,破开。
伊黎松开了即将捕获成功的人鱼,带着他一起上岸。
特雷西的呼吸有些急促,狭长的眼尾染上浅浅的绯色,眸中蒙上了层水光,将那种锐利的英气化为妖冶的艳色。
雨点密集地落下,在他裸露的肤上留下新的水汽,是一种温热的潮湿,他被有些粗鲁的掰开腿,臀后抵上一个温度异于水和他的体温的异物。
特蕾西顺从地伸出长腿勾住伊黎的腰。
——————
水或许并没有良好的润滑效果,而且在进出间顺着每一道缝隙钻入,试图填充所有空间。水流过体内带来异样的感觉,让特雷西没能忍到伊黎用那生涩的技术准备完就挣开他的手压了下去。
他很快尝到了苦头。
伊黎无疑是内在与外表并不匹配的那一类,看起来是非常符合因蒂斯式审美的英俊贵族,相貌带着一种精致的华丽感,内在却堪称弗萨克。
性器带着水流破开内里,酸胀和钝痛混杂着微弱的酥麻,他绞得太紧了,感官鲜明得让人头皮发麻,不堪忍受般地弓起了脊背,长腿却更为用力地绞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雷西像是想扭断伊黎脖子般用力地勾着它,伊黎把头埋进他湿淋淋的黑发,尝到了一点,海洋的咸腥。
——————
疾病上将有些脱力了,像只没骨头的猫一样缠在伊黎身上,仍然时不时撩拨一下伊黎的敏感点,换来几下发狠的冲撞,小上将在伊黎烂得很有水平的手活下已经泄了一回,又恢复了神采奕奕,乱七八糟的液体浸没在水中,慢慢化开淡去。
特雷西在伊黎漂亮的锁骨上吮出第三个吻痕时,他忽然被一双手扶住了下颔。他略带意外地对上那双翠绿的眼眸,忽的被封住了唇,沉入水中。
伊黎很少主动吻他,脸皮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和他比起来,伊黎各方面的技术都烂得可以。但技巧也许可以用情感补足,伊黎吻得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地表达着感情,下身也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楔进他的体内。
他曾掌握欢愉,但他现在的欢愉掌握在他的爱人手里。
运动带来的水流划过他的小腹,纷乱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像火焰与暗夜,被水流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影,落在咫尺相隔的那双眼中,像是切割精细的绿宝石,折射出深浅明暗的光。
他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脊背,快感连绵为一道不断升高的线,与窒息混杂成难以忍受的欢愉。海水淹没过了口鼻,海浪一波一波地扑来,没过发顶,那是一种足以溺毙万物的庞大和无可抵挡,他抱着怀中唯一的浮木,却被带向更深的海底。
过量的刺激让他的感官过载了,像是坏了的蒸汽机,被一颗螺钉卡死了运转,眼前看不到任何东西,耳边嗡嗡作响,一团又一团五彩斑斓的东西在脑中炸开。
迟钝的感官在慢慢回归,像是隔了层磨砂玻璃那样模糊,他首先感觉到的是滑过肌肤的水珠和肩上发尾游曳的酥痒。
伊黎犹疑地张了张嘴,过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你在水中就是一尾美人鱼。”
特雷西没忍住笑出了声,模糊记起了这是某位知名作家在书中的着名台词,碰了碰他的鼻尖:“美人鱼可不会在水中窒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灾难肆虐过后的土地呈现出一种超乎想象的荒凉与生机,动物成群地死去,人类百不存一,白骨挣脱了血肉的束缚,魂灵燃烧在空洞的白骨眼眶内,软骨腐蚀殆尽的关节摩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噪音,回响在它们游荡过的每一寸土地。异化的血肉上长出苍白的羽毛,血管扭曲着撕裂了自身,将腐未腐的紫褐色滋养了一茬死去后植被留下的生命力顽强的草籽,盎然的绿意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抽芽生长,根系与血肉构成了一片全新的、死亡与生命并存的土壤。
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道虚影,以难以描述的速度穿行,等它靠近时,残存的、游荡在外觅食的人类惊恐地发现,那是一座车辇,由高大的、幽灵般的白骨骷髅抬起,车身是拜朗常见的滑棺,漆黑的棺木上雕刻着精致而华丽的不死鸟与羽蛇花纹,羽翼鎏金,目嵌宝石。半开的棺中坐着一位身穿宽松长袍的男子,纯金打造的饰品衬着他古铜色的皮肤,缀满苍白色沾着淡黄油污羽毛的面具掩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冰冷而漠然的、充满压迫感的眼睛。
愚民在见到白骨使的那一刻就跪伏在地,紧闭双目等待着这位代表着死神在人间权柄的王离开。
于是没有人能发现,穿着长袍依然显得身形健美结实的男子,露出的下颔线条柔和,色彩浅淡的唇宽和如同长者,左耳下还有一颗分外温柔的黑痣。
2.
阿兹克端着咖啡望着窗外,无意识地搅动着勺子,泛起的浮沫堆积在杯沿。
死亡执政官。
他想。
这是属于,死亡执政官的回忆。
拜朗帝国的死亡执政官,能让他想起这些东西,那个学生——克莱恩·莫雷蒂无疑写了一篇相当不错的论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普通人类的身份阻止了他对这个充斥着非凡与疯狂的世界真相的探寻。
他停下勺子,打算啜口咖啡,但停在了半路。
加了糖和牛奶的咖啡泡沫呈现出一种略带褐色的白,衬着骨瓷的杯。
他胃里泛起些恶心。
3.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克莱恩捏着钢笔,斟酌着措辞认认真真地写着信。他的字迹端正得秀气,依然恭敬得像是在完成一份不容马虎的试题或者作业。
他找到了新的、关于死亡执政官的资料。
4.
凛冬郡的一间临海的小屋里,壁炉烧得正旺,地上铺着厚厚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阿兹克陷在柔软的安乐椅里,膝盖上应景地盖着一条看起来非常厚实的绒毯。
他咬着一支雪茄,没有点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性直觉被触动,他转过头,白骨使大半身躯埋在地下,将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信的唯一来源是他的学生,死而复生的、被命运推动着重新认识了一次的学生。
——克莱恩·莫雷蒂。
他的灵魂与之前那个迥异,又并不是完全的替换,色彩一样年轻,却古怪地,散发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孤独感。
他们各自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但都默契地不曾询问,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大多数同龄人缺乏的稳重与绝佳的分寸感。
阿兹克曾经思考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没有准确的答案,甚至难以界定。
亦父子,亦师徒,亦朋友,亦……
他确认了一下信,有着工整的信封,漂亮的火漆,并不是匆忙间的求助,于是慢条斯理地拆开。
但不管怎样,他都笃定,他不想再迟到一次。
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亡执政官俯瞰着天使脚下的蝼蚁,但注意力并没有分给他们一丝。
祂一只手搭在棺棂上,指节修长,宽厚而流畅的线条几近完美地展现出一种力量感的手掌外侧是在太阳的亲吻下融化的巧克力的色泽,内侧更接近于奶油色。
掌心有一团,如同怨灵聚合成的灰白色雾气,在渐渐凝实出实体。
怨灵和游荡的白骨被夺去了一缕缕无形的东西,消散,或者在跪伏在地的、他们的亲人身边崩塌为一小把细粉,随风飘散。
祂的眼神没有聚焦地、不含任何情绪地落在天际以外。
6.
阿兹克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以投出冷漠的、高傲的金色,瞳孔拉成细长的一线,慢慢扩大复原。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通过冥想将暴出的蛇般游走在颈部皮肤下的经络一条条“按”回去。
阿兹克摇了摇头,压平在刚才的意外里被捏出褶皱的信纸,正思考着回信的措辞,忽然捏到信封里还有一些鼓鼓囊囊的、未被取出的东西。
他怔了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张漂亮的手写体贺卡,和一小块巧克力糖。
上面的字迹写道: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生日快乐
——您的学生克莱恩·莫雷蒂
ps:我真的没有隐喻您的肤色
7.
阿兹克点燃了那张信纸,犹豫了一下,收起那张贺卡。
飞灰散尽时,巧克力刚好在舌尖完完全全地化成一小滩甜美的、顺滑又带着丁点苦涩的液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谁
——格尔曼·斯帕罗。
1.
他一直睁着眼睛,却第一次“意识”到看见了什么——一座城镇,参差错落的砖瓦房、凸肚窗,有来往的马车、悠闲的行人、携着孩子的妇女和教堂前广场成群的白鸽。
他眸中映出一位金发的神父,双眸澄澈如孩童。
神父向新生儿露出祝福的微笑,白鸽在他身后呼啦啦地飞起,羽翼上落满灿金色的日光。
他眨了下眼。
亚当像是从未存在过那样被抹去,腐烂的血肉在街道上蠕动前行,白骨振翅飞起,落在教堂的屋顶。每一团怪物中心寄居着一小团透明的、在灵视中散发着微光的蠕虫,连接着根交集的、杂乱的黑线,织起一张蛛网,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滞涩地转过视野,线的尽头在那座教堂的地底交汇,缠出一个椭圆的茧。
2.
他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
他站在繁忙的街道上,空气是不同于乌托邦的潮湿,石缝间长着厚厚的苔藓,风中挟来清晰的海腥。
他置身的场景一切与真实无异,唯独头顶落下的不是拜亚姆热烈的阳光,而是一种纯白的、明亮而柔和的光,打碎了一切光影,填充进所有角落。那种过分的清晰苍白了拜亚姆鲜活的色块,于是再逼真的感官也像是抽离开的。
像是布置好的舞台场景,或者剧组的拍摄现场。
拐角走出一名男子,焦黄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缠进头巾,瞥见小巷中的疯狂冒险家,脸色大变地顿住,低声骂:“狗屎!这疯子怎么神出鬼没的!”
达尼兹也笼在白光中,褪了色,显得愈发滑稽。
他没有回答的打算,却看见一道身影扶着办稿丝绸礼貌的边缘“穿过”他走了出去。
他顶着“格尔曼·斯帕罗”后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从耳后穿过的金色眼镜链,听见“自己”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主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他在旁观,“自己”的记忆。
神父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又仿佛一直存在于那里,双眸澄澈而悲悯:“你是谁?”
他从枪套中拔出丧钟,如同每一次一样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呯!”
亚当、“格尔曼”和达尼兹在枪声中破碎。
4.
他在枪声中惊醒。
5.
他掬起一捧冷水扑在脸上,抬头看见镜中的脸:向来整齐的发丝散下两缕,被大事贴在光洁的额前,水珠扑簌簌地下坠,看着有些狼狈。
“鸢尾花”作为乌托邦最好的旅馆,也停留着最多的外乡人。
有着天使位格的冒险家能够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他们——只有他们的线与城内遮天蔽日的蛛网鲜有交集,尽头也蔓延向未知的远方。
提线的木偶不知道自己是木偶,上台的参演也察觉不到自己在一处戏剧中。
但无知,也是另一种幸运。
他聚焦视线回镜上,看见镜中人沾着水珠的薄唇无声地开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辨认:
你,是,谁?
6.
周一下午三点,他躺在安乐椅中,灵体准时上升进一个充满灰雾的殿堂。
他在末座,“世界”与“愚者”遥相对应。
“正义”小姐提起裙角,开启了这周的塔罗会:“下午好,愚者先生~”
7.
他闭上眼。
8.
他又一次进入了梦境,异于往常的,没有那无处不至的白光。
一片漆黑,即使是再阴云密布的夜晚也没有这样的暗,隔了几秒才有一道银白的光撕裂天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意识到自己握着什么,散发出仅有的、微弱的火光。
神弃之地?
“哗啦!”一道闪电爆发得格外剧烈,让他得以一窥身前区域的全貌。
那光是苍白的,建筑也是苍白的,废墟一片地残破着,笼罩着比这片土地本身还要浓烈的死寂和危险。
切尔诺贝利。
这个名字顺理成章地显现在他脑海中。
他的主初闻这个单词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笑——可他笑不出来,完全的。
黑暗又降临了,比异变更悚然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这是我的故乡,阿曼尼西斯的、罗塞尔的、克莱恩的……你的呢?”
他盯着马灯昏黄的光所能触及的一片纤尘不染的衣料,念出另一个名字:“列奥罗德。”
雪白刺目的闪电轰然落下。
9.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凝视着旅馆内漆得平整的雪白天花板,平躺在柔软的床上,等待天明。
周围安静得过分,连虫鼠都回了巢穴歇息,一点昏暗不定的星光透过纱帘铺了满地,他闻到墙体、被褥上散发出的潮气,莫名想起来墓园的土壤。
10.
他是格尔曼·斯帕罗,愚者的狂信徒,塔罗会的“世界”,海上的疯狂冒险家……没有故乡。
11.
他似有所觉地睁开了眼。
他笼在一袭宽大的黑袍里,空荡荡的巨人殿堂里灰色的雾气显得有些稀薄,愚者——他的主,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从“他”身上蔓延而出的灵体之线,操纵着“他”的动作变化。
“那你就是……”克莱恩抽出一张塔罗牌,落在斑驳的青铜桌上。
女神手执权杖,在命运之轮中起舞,“世界”牌。
克莱恩被自己的恶趣味逗得笑了起来。
他扯了扯嘴角也想露出一个笑,面颊上的肌肉却僵硬得像是石头,看起来大概很是滑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世界”的起点,“世界”同样是塔罗会的终点。
但“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随时可以被打散重建、或者那个灵魂都可以替代的木偶。
世界牌中忽然涌出大量透明滑腻的触手,他没再见到金发的神父,但在被彻底淹没前,他恍惚又看见了那个眼神。
澄澈,而悲悯。
亚当真的还存有人性吗?那他又何以获得人性?他想。
12.
他在下坠,落在崖下或者深渊里,不停地落下,失重感带来的恐惧餐杂着难以言喻的释然。
他忽然踏上了实地。
他看见历史空隙中的迷雾,层层叠叠的旧日之都……还有怀中胸前钉着染血十字的主。
他有些茫然又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主有过于单薄的身材,蜷缩起来的时候只有小小一团,除了僵硬,只剩下满目的不敢置信。
愚者,在属于他的最深处的故乡,被他最虔诚的眷者暗杀。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亚当给了我人性。“
身上有什么骤然被抽离,他赖以压制疯狂的稻草随着巨浪沉没。
木偶的提线,断了。
活着就任人操纵,自由即是死亡,这就是圆中的命运。
他的面颊开始腐烂,眼球中最后映进,七彩斑斓的色彩,汇集成了一束纯白的、明亮的光。
13.
格尔曼·斯帕罗在旧日里崩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这是北风之王号出航的第十二天,晴朗少云,头顶的烈日圆亮,明晃晃得眼晕。三桅风帆满帆前进,远看几乎像是贴着起伏的浪尖航行。
猴子般瘦小的水手一头棕发杂乱地用头巾裹起,望远镜的视野里,海天交际处白亮的光边里浮现出一个以让人心焦速度扩大的黑点。他屏气盯了几秒,从了望塔上向下一跃,兴奋地大声呼喊:“大鱼出现了!三点钟方向!!!”
陷入午休般的北风之王号瞬间像是水滴落入了沸油,尚且处在士气巅峰的水手麻利地就位,填入炉中的煤炭烧出烈火与黑烟,两侧舷上大口径的火炮缓慢在铰链的牵引下转向,一枚枚炮弹被肌肉鼓胀的填装手塞进炮膛。
伍尔兹盯着舵手不慌不忙吐出的烟圈,额头渗出了一层汗:“船长还在舱里?真的不需要去叫他?”
辛格瞥了他一眼,嗤笑声随着一缕细烟从鼻腔喷出,双手掌舵,咬着烟卷口齿清楚地回答:“如果你想,我当然没资格拦你,然后我们就会又一次看见你被折成一杆漂亮的双头锤在接舷的时候出现,砸得到处都是脑浆。”
伍尔兹张了张嘴。
2.
远处的黑点在逐渐清晰出轮廓,显而易见这并不是只绵羊——苏尼亚海上没有落单的羊羔,它的舰首披着反光的金属甲壳,两侧同样有着整排的火炮口。在快要进入到对方射程内前,商船先挂出旗语:离开。
北风之王号的旗手放下望远镜,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在射程咫尺之外的舰船没有离开,甚至没有转向,桅杆上缓缓随风升上一面黑帆,森白的骷髅和交叉的股骨龇牙咧嘴地向着来自文明之地的客人呈上来自苏尼亚海的热情。
北风之王号进行了第二次提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
毫不意外地,先开炮的是商船。
鲁恩的私人商船有着充足的火力去挥霍,但这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准头还是叫人发笑,溅起的水柱甚至没能溅到北风之王号的舰身上。
第二轮火炮很快准备完毕。
这次的准头漂亮多了,托北风之王号根本没有变向的福,两枚炮弹几乎是擦着舰身砸进了海里,溅起十几米高的水柱,劈头盖脸地冲歪了舷侧的水手,一枚恰好砸到了船尾,甲板立即破开一个大洞,随着后续的爆炸木屑横飞,舰身裂开一片,但所幸没穿到船底。
木匠操起工具飞速修补船身裂纹,一位罕见的耕种者途径的非凡者催生出藤蔓,代替甲板兜住了窟窿。
舵手咬住烟,灰雾带着呛人的气味腾起,他的手分毫不动弹,稳得像是铜浇铁铸,待到头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猛地将操纵杆打了个转。
几个呼吸后,一片炮弹呼啸着落在船身的右侧。
他吐掉燃尽的烟卷,不屑地露出一个笑:“还是群刚出学校大门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崽子,哦,真鲜嫩。”
在第四轮火炮落下前,北风之王号几乎是贴舷来了轮齐射。
水手们错开了要害,但火药依旧撕裂了两层的塔楼、舰首的铁板和桅杆。距离太近了,连爆炸声都掩不住船员的惨叫,浓烈的硝烟味混着海风兜头吹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长室里,一位身材魁梧得近乎夸张、须发蓬乱的“巨人”在吊床上睁开了眼睛。
4.
北风之王号在减速,靠着摩擦、撞击的反冲减速。幽灵船的体型并不庞大,但在碰撞中没有显露出一点支离破碎的迹象,两船交触的船底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淹没在咆哮着溅起的海浪中。
手足无措的船员听到有人在惊恐地嘶吼:“是撞角!!!”
茫然间,汹涌而来反灌进船舱的海水倏忽将他吞没。
“关闭舱门!!!把船底的舱门关上!!!快!!!”衣饰比身边成员稍微复杂一些的长官身先士卒地蹬着数秒内快没过大腿的水,狠狠拍上了舱门。
5.
体型庞大的商船现在看起来像只被五花大绑的待宰牲畜,绳索和铁爪将两条不对等的船只固定在了一起,枪声嘈杂地响成一片,间或有突兀爆发又突兀消失的惨叫声,心急的海盗们叼着弯刀扑向猎物,又很快地被击中落进海涛中。
“叮”,古怪的声响,弹头撞上厚重的金属,还耗尽动能后被弹飞。
那是一把不合时宜的武器,门板一样夸张的巨剑,斑斑驳驳地凹陷扭曲,刃上反射出近乎血色的光。
能挥舞起这把恐怖凶器的人身高绝对超过了两米,身上穿着一套银色的铠甲,几乎没有实体,像是黎明时透海而出的那一缕澄澈的光,在此刻却从地狱引索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弹擦着他的铠甲一颗颗弹开,只留下密集的擦痕,宽刃的重剑比起“砍”更接近于“砸”,毫无花哨和技巧,皮肉和骨骼在恐怖的力量面前并不比纸结实多少,清脆的爆裂声中他像是横空碾过的钢铁蒸汽机械,血混杂着肉泥残肢横陈满地。他身上很快涂满了各种各样的粘液,红的、白的、青的,碎肉块挂在蓬乱的胡须上,眼珠里血丝密布,红得像是发狂的牛。他不在乎伤痕,不在乎血和疼痛,重剑的挥舞没有因为任何原因慢上半分。
在他身后,海盗们像是蝗虫般蜂拥而上。
6.
“船长,船长!”伍尔兹高声叫住前面比他足足高了两个头的魁梧人影。
乌特拉夫斯基停住了脚步,他提着一小桶烈朗齐,胡须上挂满酒珠,眼中的红色消退了少许。他的眼黑太少,眼白又太多,自下而上盯着人的时候有种被怪物猎食的错觉——或者不是错觉。
伍尔兹在接近后呼吸一滞,不只是因为那瞬间笼罩过来的可怖压力,也是因为乌特拉夫斯基身周的气味——血液、胆汁、胃酸、脑浆、淋巴,以及最寻常的汗液和海腥味在烈朗齐侵略性十足的酒精味里发酵成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强忍着开口:“船长,这次的收货和分配……”
乌特拉夫斯基立即打断了他:“你是这次招上船的,我只说一遍,别的船长怎么样我不知道,在北风之王号上,我不在乎收益,不在乎你怎么分配,货品卖给那个黑商都无所谓,收多少回扣是你的事情,只要保证一件事情,这艘船能维持下去,我能砍得痛快!明白了吗?!”
伍尔兹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未尽之意。
“明……明白。”他的双腿和声音在一起颤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廷根是座好城市,经济发展良好,又不是贝克兰德那样的中心,几乎看不到雾霾,秋日的天懒懒散散地高悬着几朵停滞不动的云,阳光呈现出明亮而不刺眼的灿金色,在光滑的实木书桌上铺开了一片。
阿兹克合上手中的钢笔,很快收拾好文件包,悠闲地走过学生已经走得只剩下两三个的校园。历史系的学生并不多,愿意了解、钻研并且探索这些多半枯燥东西的孩子向来不多。没有太多人认识他,他也就不需要和太多人打招呼回礼。
叶片转黄显得有些枯败的灌木丛里一阵窸窣响动,很快探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明黄色的眼睛圆而亮。那是一只黑猫,一只身姿矫健、体型漂亮的普通野猫,和大多数野猫一样谨慎且狡猾。
阿兹克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不在乎形象地直接蹲下,打开手中的小纸包放在地上。如果和往常一样,它应该会盯着阿兹克从灌木中蹿出,像只小型的黑豹一样飞快地叼起食物,再漂亮地一股甩尾回到灌木丛,消失不见。
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有的是耐心。
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黑猫没有“蹿”出来,它显得有些矜持,依然没有放下戒心,但的的确确是迈着步子“走”出来的。
——这就是等待的回报。
它嗅了嗅煮熟的肉块,还是熟悉的香味,伸出爪子摁住,慢条斯理地啃咬起来。它低着头,但耳朵依然是竖起的,脊背弓起,随时做好逃窜反击的准备。
阿兹克不禁又微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异常的温度在它完全没能捕捉到动静的时候靠近,贴上脑袋。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紧脖子,脊背上一溜毛即将炸开蹿出,那只手不慌不忙地顺着椎骨抚摸而下,轻柔又娴熟,熨帖的温度透过皮毛几乎渗进骨骼,手指路过颈部时还收缩了一下,不轻不重地搔过,舒服得它下意识放松了肢体。
只撸了一把,阿兹克就极为克制地收回了手。
黑猫的眼神在他和食物之间逡巡着,食不知味地又吞了两块肉丝,见他没有再次靠近的意思,犹疑了一下,再度迈着步子向前,贴着他熨得服帖的西装裤蹭过,尾巴尖抖了抖,张开嘴:“喵~”
和它谨慎且敏感的性格不一样,和它矫健漂亮的身形也不一样,它的叫声又娇又软,像是加了糖煮化的牛奶,只是只刚刚成年的小猫。
阿兹克的微笑加深了。
他知道,他得到了一只猫。
2.
“真乖,布莱克,好孩子。”阿兹克轻柔地揉搓掌下体型小巧的猫咪,打出细碎的泡沫。和大多数猫咪不一样,布莱克显得并不排斥水——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被阿兹克娴熟的揉按技巧安抚下来了,它觉得有些被骗,猫窝是现成的,猫爬架更是已经装了一墙,零碎到沐浴露和驱虫药剂都在浴室摆得齐全,已经不只是自信,干脆就是势在必得。
阿兹克用清水冲洗掉泡沫,露出布莱克原本的毛色,它生活得并不艰难,皮毛光滑,在水流中柔顺地飘荡。它安静地蹲坐着,眯着眼避免水溅到眼睛里的样子乖巧得惊人。阿兹克挽起滑落的袖子,手指随水流搓揉长毛,仔细得没放过任何可能打结落灰的地方。
布莱克舒服得呼噜起来。
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净吹干的布莱克被抱起放进垫了好几层的柔软猫窝里,轻柔的嗓音雪茄一样醇厚:“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布莱克。”
布莱克很懵逼,布莱克很生气,布莱克故意挠碎了垫子把窝搅得一团糟,然后蹿了出去。
没人能拒绝一只又可爱又漂亮还会撒娇的小猫咪。
它跑进房间,一个漂亮的起跳落在柔软的大床上,踱了几步,在阿兹克纵容的眼神中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盘起来。
阿兹克带着无奈又意料之中般的微笑闭上眼,伸手将蜷缩起来的黑猫抱得更紧了些。
……感觉,又被骗了。布莱克愤愤地咬了口尾巴。
4.
周明瑞是历史系的新生。
他有着罕见的黑发黑眸,但又有白皙的肤色,两颊有些圆,相貌清秀得毫无攻击性,名字比南大陆来的还要拗口,但历史知识储备渊博得惊人,很快在一众学生中脱颖而出成为阿兹克先生讲课时点名的新宠——只有阿兹克,因为他名字古怪的发音,不想当众丢人的教员连点名时都是含混过关或者干脆不点。
课上的时间像是平缓的河流,看着表面几乎毫无动静,枯燥而漫长,但依然是可观且庞大的流量。
“周明瑞,”阿兹克有些惊讶地看着仍未离开的学生,他每次的发音都比上一次有着明显的进步,到现在已经几乎挑不出瑕疵,褐色的眼睛像是阳光穿过澄清的琥珀,“关于南大陆的第四纪历史你还有什么看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明瑞屈起指藏在掌心,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有很多,阿兹克先生,我下课能占用一些您的休息时间吗?”
这话说得几乎有些大胆了,但阿兹克和传闻中的每一次一样温柔宽厚:“当然,可以晚饭后来找我,或者我们一起找个地方用晚餐。”
“啊?阿兹克先生不回去用晚餐吗?”周明瑞脱口而出。
阿兹克眼神含笑扫过,周明瑞不敢与他对视,迅速低头,面颊上隐隐有些发烫。所幸阿兹克并没有关于这个问题纠结什么,语气中笑意更加明显:“不,家里的小家伙有餐点,而且野猫刚领回家需要自己的空间,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您的理性令人钦佩。”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并没有,”阿兹克转身向楼梯,偏头微笑,“我去放教材,稍微等一下——如果我真的足够理性,我就不会注意到他、想把他带回家并且最终付诸实践。”
5.
周明瑞有些食不知味,哪怕小牛排很嫩,黑胡椒酱汁熬煮得很到位,土豆泥酥软奶香十足……毕竟这家店的价格在廷根真的很贵。
不能浪费。
空碟子被撤了下去,服务员端上新菜品,他心不在焉地一叉子,尝到了柔软得像是云朵般的香甜。奶油多半容易腻,厚重得过头的甚至会让人反胃,但这份奶油盒子口感轻薄得接近棉花糖,奶香却一点不逊色,甜得恰到好处。周明瑞掩饰不住地眯起眼睛,惬意得像是只被撸顺毛了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吗?这家的甜点相当不错。”阿兹克折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你的口味偏甜,家乡是哪里?波内费特?迪西?拜亚姆?请原谅,我平时并没有这么喜欢探寻,如果不冒犯的话,只是你的名字发音真的很古怪,而且档案上并没有显示来自哪里——哪里都找不到。”
周明瑞叉子在奶油和水果间搅了搅,柔软的红色水果被捣烂混匀,侵染开了一大片。他手指蜷紧又松开,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西大陆。”
“非常遥远的、古老的地方。”阿兹克没有发出任何疑问,深褐色的眼眸显现出丝绸般的质感——棕色的丝绸,蜂蜜一样澄清、黏稠而顺滑,“欢迎来到鲁恩,周明瑞。”
蜂蜜化进了牛奶里。
6.
“今天打扰阿兹克先生了,再见。”周明瑞礼貌地躬身向阿兹克告别,夕阳点燃了西边的天际,东方火焰已熄灭,呈现出逐渐深沉的蓝。阿兹克若有所思地握着手杖开口:“还在找兼职吗?”
“啊?啊……是的。”周明瑞懵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面颊,“我的空闲时间并不多,而且历史专业的工作比较稀缺。”
“还是想找历史专业的吗?”
“是啊……比较对口,我擅长的还是历史嘛。”周明瑞的心跳隐隐有些加快,像是比理智先明白了未尽之意。
“我之前的助教毕业离开廷根了,”阿兹克抬手看了看腕表,“你如果愿意的话……明天我把合同拿给你,薪水并不算高,但加上奖学金和补贴应该也能过得不错……今天晚上你考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兹克先生……我才刚进霍伊大学,比我有资历的多得是。”周明瑞张了张口,努力对抗狂躁的心跳和在血流下急剧升温的头脑。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争抢的好工作,周明瑞。”阿兹克挑了挑眉,压下礼帽,“而且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明天再给我答复吧,早点回家。”
7.
阿兹克打开家门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张……饱受蹂躏、委屈但迫于基础结构不能开口伸冤的沙发,食盆里的水洒了一地,鸡肉和肝脏倒是被吃得干干净净。布莱克蹲在自己的猫爬架顶端,若无其事地舔爪子,听到门开的响动后还扭过脖子开始给自己顺毛。
……好吧,从打算养猫开始,就应该有面对龙卷风过境的觉悟,哪怕他领回家的是一只野生小黑猫而不是雪橇犬。
阿兹克撸起袖子开始处理一片狼藉。
沙发的亚麻面料被磨爪子磨废了,明天联系家具公司维修更换,看起来布莱克很喜欢亚麻的手感,那可以把缠绳都换成亚麻质地的……食盆里的水虽然撒了一地,但没有侵染到咫尺之遥的地毯上,连水渍爪印都没有,阳台上的花草迎风招展,门户大开的卧室毫发无损,整叠的资料卷宗岁月静好。
阿兹克的嘴角压不下弧度。捣乱的觉悟还不够啊,小朋友,哪有会放过植物叶片、对纸张毫无反应的猫咪。
明明在下面忙碌的是阿兹克,从回来开始他都没对着布莱克做出一点发火的姿态,但装作若无其事的猫咪反倒开始不安地偷瞄,动作被完全无视后干脆不闪不避地盯着阿兹克,神态逐渐从“我什么也没干哟”逐渐怂化,等到阿兹克忙完的时候,小黑猫已经彻底把自己团成一个看起来比沙发还委屈的球,拒绝交流。
“笃笃”,阿兹克叩了两下布莱克身下的木板,柔声道:“该睡觉了,下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莱克蜷缩得更紧了些,耳朵却违背本心地立了起来。
在阿兹克先生娴熟的撸猫技巧下,晕晕乎乎的布莱克回过神已经到了阿兹克的床上。
真可恶……这次竟然又没有抵挡住……要拒绝糖衣炮弹啊布莱克!你是只野猫!
可是真的好舒服啊……
8.
盥洗室里开始响起逐渐响亮的水声,布莱克被唤醒神志,阿兹克先生真爱干净呀……秋天都天天洗澡,而且裹在西装三件套下看不出,但身材是真的好,昨天帮它洗澡的时候湿透的纯棉白衬衫根本遮不住棕色皮肤包裹的线条,好羡慕好羡慕……
布莱克咬着枕巾的一角,一个翻滚躲进了被子里。
9.
周明瑞很喜欢这种时候。
秋日午后的太阳和落叶、晒太阳的猫咪一样慵懒,调得恰恰好的金色,尚有温度留存,也不至于催生躁动。霍伊大学历史系办公室的气温刚好最适宜三件套,空气中的气味复杂而融洽,油墨、纸张、咖啡豆的微苦与雪茄燃烧出绵长的皮革、花果香调和成宁静沉郁的味道。周明瑞很讨厌烟草刺鼻的气息,但阿兹克的雪茄不在此行列。富庶的前死亡执政官在无数次轮回后依旧有着足够挥霍的财富,顶级的雪茄熏染上的气味馥郁得富于变化,比过于甜腻的大部分香料要适宜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喜欢这种时候,他可以嗅着熟悉的气味整理资料、准备教案,没有一丝浮躁和不安定,不太需要耗费脑细胞,又精神集中,有疑问甚至不需要出声,在他顿住笔的时候温和的目光就会随之投来。
舒适,惬意,默契。
对于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人来说这或许太不够“激情”,也不符合对生活的追求,但他远不止相貌所呈现的那些,安逸和舒适几乎和毒/品一样昂贵、引人发狂且无法拒绝——尽管那同样危险。
寥寥无几的锚点和港口在暴风雨后存留,珍贵得让人几乎不敢触碰。
“阿兹克先生。”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常发出。
“什么事?”
他依然在伏案书写,连头都没有抬起,掌中的圆腹钢笔却滑得有些握不住:“阿兹克先生,我喜欢你。”
学生对老师,晚辈对长者,人类对伴侣。
“嗯。”温和磁性的嗓音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平静如常,顿了顿才继续道,“克莱恩,为什么要分出两个一起来到廷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地下没有阳光。
他像颗蘑菇一样在腐烂,灵体被困在肉体中,感受自己的肢体膨胀、溃烂,肌肤穿蚀,脏器发酵,堪堪因为非凡而没有长出蛆虫。
地下有三张靠背椅,坐着三个在腐烂的人。
皮肤出现溃点的时候他们还在一刻不停地互相讽刺,肌肉纤维膨胀的时候嘲讽的间隔拉得有些长,骨骼显露出体表的时候他们前所未有的沉默。
梅迪奇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是这样流逝的,他们的心跳已经停止,封印让他们感受不到外界哪怕最细微的变化,偶尔有连最基本趋利避害灵觉都薄弱的小动物传进来成为恶灵们微不足道的血食补充。
梅迪奇是被嘲讽最多的,三位中唯一的天使之王,主的神眷者,战争之王……但所有都改变不了他已经陨落的事实。
他们问他:你的神在哪里?
他挑衅这两只无家的野犬。
他们嘲他:你的军队呢?
他大笑回答:会踏至主创造的所有地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说:被一手带大的神之子推进的感受如何?
他微不可察地沉默片刻:意料之中。
2.
神之子有两个,但亚当从诞生开始就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就是顶着白白软软小团子的模样有些好笑。而阿蒙不是,这不仅是个熊孩子还是个能力超群、家长地位超然的熊孩子,战斗力顿时翻倍,好在梅迪奇也不是什么敬业的家长,都是唯一性成精你和我谈什么人权,趁着小团子还没充分把能力操作熟练,暴力镇压是个绝佳的快捷选择。
“撒手,对我头发这么执着是因为你从出生开始发际线就很危险吗?”梅迪奇额头青筋暴跳,单手揪着小孩的后领,“再不撒手我就一把火给你烧光了听到没!”
阿蒙死死拽着手里的头发:“我要是羡慕我早就一次性给你偷光了!放我下来!”
梅迪奇点燃了阿蒙的帽子。
阿蒙偷来了放火的能力,并不熟练地一把燎了过去。
火焰吞噬了身后的宫殿。
3.
现在那些和张扬焰芒有着一样色彩的红发落了一地,过长的发丝凌乱地让腐烂中的骷髅显得更加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迪奇有些遗憾地想,他恐怕不能再嘲笑阿蒙秃了。
4.
阿蒙长得很快,毕竟不是脆弱的普通人类孩子,但短暂的成长路上惹全了其他天使之王,还活着全靠小号众多,以及老爹给饭吃,成长完那更是不得了,能绕着他走的基本都绕着走了,毕竟熊孩子之王长成了大熊孩子之王,还在孜孜不倦地主动上前挑衅的只剩下了——梅迪奇。
他蹲在偏殿的台阶前抽烟,灵觉被触动后懒懒散散头也不回地打招呼:“哟,小乌鸦~”
阿蒙毫不犹豫地偷走了他烟上的火星。
梅迪奇啧了一声,手指一抖又点上。
阿蒙把他整根烟都偷走了。
梅迪奇扬了扬眉,站起身走上前,在阿蒙的按兵不动下,凑近到一个几乎与他脸对脸的姿势,启唇,喷了他一脸烟。
“咳,咳……”猝不及防的小乌鸦被呛了个半死,于是他又偷走了自己的咳嗽,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单片眼镜,“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面目可憎的人,梅迪奇。”
“多谢夸奖。”梅迪奇上下摸了摸裤兜,随口道,“你有烟吗?”
恢复正常的阿蒙带着标志性愉悦的微笑:“我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迪奇伸手揽住他的肩,冰凉的金属铠甲磕得阿蒙骨头生疼:“这可是男人在外交际的必备物件,明白吗?抽雪茄的都是娘炮,只有烟草的味道才勉强算是真男人的味道!”
“那什么是最’男人’的味道?”
“当然是血。”梅迪奇理所当然地答。
5.
鲜血溅了满地,血液顺着高背椅精细的缝隙缓缓下滑,暗色填充进每一个缺口,属于索伦、艾因霍恩……梅迪奇。普通人应当早已死亡的伤和失血量,索伦和艾因霍恩只是有些昏沉,梅迪奇还在狂笑。
血皇帝即将诞生。
非凡特性在一片血色中缓慢析出,像是火焰、硝烟和锈蚀的铁。
血腥味浓得近乎刺鼻,甜味隐去,只剩下浓烈的腥,阿蒙站在高背椅的背面,偷来一朵玫瑰,轻轻嗅了一下含苞的骨朵。
血的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阿蒙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不对劲似乎已经发展到要命的程度了。
小腹还在膨胀,里面的卵在飞快地硬化,他怀疑已经能隔着血肉摸到硬块的程度,而门口传来梅迪奇暴力开门的声响。
时间紧急,他随意偷走了一段距离。
2.
显而易见,阿蒙忘了附近住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比如现在,他只希望戳瞎自己的眼睛。
宽敞的房间里,柔软的绒毯上盘踞着一条修长的蛇尾,哑黑无光的细密菱形鳞片,缝隙中长出洁白的羽毛,柔软地覆盖了整条蛇身,堆积起在人类与蛇尾交接处的后腰,形成一双宽大的翅膀,棕色皮肤、五官柔和的男人一脸愕然地望着不速之客,飞速蜷起的蛇尾遮住了泄殖腔,掩耳盗铃地露出几枚苍白的、蛋壳上遍布奇异花纹的卵。
……这个地段,他没记错的话,这是……愚者的住宅。而这张脸,死神的后裔,前死亡执政官……克莱恩的老师。
——在生蛋啊!!!
不对,虽然但是,灵性直觉在疯狂催促他也做好产卵的准备。
阿兹克已经在惊吓中把最后一枚卵排出了体外,很快注意到这位欺诈之神的异常——他的腹部已经比即将临盆的妇人还要夸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良的历史教授甩了甩尾巴尖,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后温和出声道:“你最好还是用神话形态,或者不完整神话形态产卵,人类的身体并不适合。”
阿蒙忍受着腹部传来的越发难以忍受的沉坠感,目光落在那几个蛇尾没有遮住的蛋上,露出惯常的笑:“闭上眼睛。”
灵魂不完整、刚产完卵有些虚弱的羽蛇想起阿蒙的位格,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忽略一些奇奇怪怪的揣度,顺便在心中默念“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3.
屋内出现了一只巨型乌鸦,右眼眶带着醒目的白圈,漆黑的羽毛光亮柔顺,每一片上都有着复杂的半透明花纹,即使高位格一眼望见也会产生眩晕。
可怖又漂亮的神话生物笨拙地屈起腿,翘起尾翼。
4.
焦急的克莱恩急匆匆赶到的时候,眼见画面十分和睦友好,阿兹克巨大的蛇身卷着蛋,慈祥温柔耐心地手,啊不,尾把尾教导阿蒙如何合理孵蛋,均匀受力。
他想了想要不要忍,然后很干脆地笑出了声。
5.
阿蒙失踪是没人会在意的,梅迪奇满世界找人?光有这种设想就能笑掉所有分身的大牙——除了没牙的那些。阿蒙忍辱负重在克莱恩的狂笑、大笑、憋笑中蹲在蛋上三天。身边有条羽蛇在夏天其实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克莱恩把鲁恩流行的凸肚窗拆掉换成了落地窗,盘踞在阳光里晒太阳的蛇依旧像是活体制冷机器,让室内的温度维持在适宜的范围内。只不过……阿蒙心疼地捡起又一根掉落的尾羽,少了好几根,尾巴看起来有些稀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兹克午睡醒来,觉得有些异常,但又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身边蹲了三天的乌鸦已经消失了,他动了动蛇尾,把蛋卷起来想换个姿势。
……嗯?这到底是几个蛋?怎么会这么多?
阿兹克低头,身下原本的八个蛋免费翻倍成十六个,无辜地顶着一模一样的苍白蛋壳和花纹的造型,连气息都无从分辨。
……不愧是欺诈之神。
6.
阿蒙失踪后三天又回去了,梅迪奇正把脚翘在桌子上,一头红发如瀑散落,遮住了半张靠背。他见到重新出现的身形纡尊降贵地挑衅了一声:“又上哪体验人生去了?”
阿蒙扶着眼镜勾起唇角,偷走了那张椅子。
梅迪奇反应快速地挺腰弹起,惊奇地向他投去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幼稚?”
阿蒙的眼神落在那截动作中显出极漂亮线条的腰上:“看起来你今天状态不错。”
“我每天状态都不错。”梅迪奇拉开了另一张椅子,瘫了上去,并起两指给了他个飞吻,“你今天看起来一脸纵欲过度的肾虚。”
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静——没把那一个区域拆毁重建都算平静——的日子过去了一个月,梅迪奇正无聊到试图用烟给阿蒙再烫一遍头发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伸手,沙发上多出八个个头可观的蛋。
邻居的羽蛇:???发生了什么
梅迪奇好奇地上前戳了戳:“这是……羽蛇卵?你偷隔壁小蛇和愚者的蛋干嘛?”
阿蒙扶了扶单片眼镜,笑着扫了他一眼:“这是我的蛋。”
梅迪奇立刻收回手,抱着胳膊表情凝重:“你什么时候给愚者戴了帽子,他不会来拆家吧,我现在跑路会不会被牵连?小乌鸦你一鸦干的与我无关啊。”
“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晚了吗?”阿蒙笑得很危险,额头青暴突,“还有,这是,我的,蛋。”
梅迪奇精神一振:“哈哈哈哈哈,你生的?哈哈哈哈哈。”
“咔咔”,细微的破裂声从那堆蛋中传来,裂纹随着逐渐剧烈的撞击,在蛋壳上密布。“啪嗒”,一块蛋壳落到了地上,空出幽黑的一块,梅迪奇转头,与刚探出空隙的蛇脑袋对了个正着。
那是条很漂亮的小蛇,哑黑的细密鳞片,覆着湿漉漉的羽毛——透明的羽毛,每一根上都有着玄奥的花纹。那双红宝石般清透漂亮的眼睛与梅迪奇对视了一下,叫了一声。
“叽~”
梅迪奇虎躯一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头向阿蒙:“需要我通知一下乌洛琉斯你的蛋孵出来了吗?话说为什么是你生,那大蛇傻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正好克你?”
阿蒙盯着叽叽叫的小蛇沉默:“……我要是说我拿错了……”
梅迪奇一脸“你智障还是觉得我智障”的神情:“真的没必要,小乌鸦,来我替你通知啊崽崽他们爹啊。”
8.
阿兹克对着面前一群湿漉漉、圆滚滚、满地蹦跶的乌鸦崽,叫来了克莱恩。
“所以他们需要吃什么。”克莱恩蹲在地毯边,小心地用手指撸啾啾,软绒绒的羽毛擦过指腹,可爱得人心软。
“时之虫。”客厅传来另一个声音,阿蒙镜片反着光,“灵之虫也可以。”
他撩起宽大的袖子,掉下来八条小蛇。
8.
“嗯……真的是我的崽呢。”梅迪奇揉了揉小孩红色的卷毛,“手感比你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塔的冬天并不难熬,恒定的温度稍微调低了些,但只需要加一件绒外套就能解决。整面的落地窗透进的阳光落满了整间书房,阿兹克喜欢在冬天整理书房,不太剧烈的活动,永远有一部分躯体笼罩在阳光里,舒适又慵懒。
他的精神体——一条羽蛇,懒洋洋地盘踞在阳光最好的地段,不动声色地打着瞌睡。蛇类到冬天就是这样,即使气温达不到冬眠的阈值,也不太喜欢动弹,趋光性和猫有的一拼。以前的克莱恩最喜欢在这种时候来蹭个位置,书页摩擦、衣料拂过的细微,鞋跟轻敲实木地板的沉闷,都是能良好梳理精神的白噪音。翻一会书,闲聊,或者什么都不干地晒太阳,在过于繁忙的课业和任务中都无异于一片小小的桃花源。
偶尔他会骚扰一下那条脾气不太好的羽蛇,只有在晒太阳的时候会懒得趋于温顺,甚至能撸上两把那质感优良的羽毛和鳞片。他自己的精神体——外表看起来是只身形矫健的黑猫——也在晒太阳,一身绸缎似的皮毛下偶尔炸开,探出几根滑腻的触手,在阳光里耀武扬威地舞动,很快又缩回去,除了凌乱的、没有恢复的毛发外简直像场诡异的幻觉。
阿兹克很喜欢这个孩子,安静、乖巧、孤独、倔强,看起来像是个迷路的旅客,歇脚的时候除了惬意还会显露出被生活压制的疲惫。克莱恩在的时候,他会刻意放缓动作,然后放出精神触须不动声色地安抚——没错,安抚,凶名赫赫的死亡执政官实际上是个向导。在所有出外勤的哨兵中,克莱恩只是个新人,但非常懂得自我梳理和引导,精神图景看起来井井有条,但积压的精神压力并不比阿兹克见过的哪一位哨兵少。他无意对别人的秘密追根究底,他只是确实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孩子。
2.
阿兹克整理并打扫完整间书房,端起凉得恰到好处的咖啡,苦涩醇厚的口感让精神猛地一振。
他环视了一下空旷的书房,羽蛇洁白的羽毛随着呼吸翕张收拢,已经彻底睡着了。
克莱恩离开了很久,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
3.
阿兹克经过走廊的时候听到两个菜鸟在闲聊,话题毫无疑问的是格尔曼——那个冷静又疯狂的、威震四海的冒险家。他身上实在是有太多值得人们关注的地方了,无人知晓的来历、至今成迷的实力、怪异的狩猎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阿兹克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异样的单词。
“那个疯子只是看起来疯狂吧?要是没那么冷静缜密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离真疯也不远了,在酒馆里见到过他的海盗说他的精神体身上的触手几乎没收回去过,他是个哨兵,还是个没有绑定向导的哨兵,光靠那些药片能维持多久?他得不到塔里向导的疏导,据说还拒绝其他任何向导触碰他的精神图景。”
“说起来那个疯子的精神图景是什么样的?一片废墟?”
是一片都市。阿兹克在心中回答,一片钢铁铸成的、繁华而荒凉的都市。
他加快步伐赶回房间,脑内依旧勾勒出那些信封、信纸和字迹的模样。克莱恩的精神状态可能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他基于那些信的评估并不准确,克莱恩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所以当他运用那些自己传授的知识想要隐瞒的时候连自己这个老师也很难察觉出异常。
克莱恩的精神体非常温顺,那些触手在没有强烈精神刺激的情况下是完全受控的,如果已经到了收不回去的地步,那克莱恩……
他必须尽快找到这个孩子。
4.
如果没有意外降临,阿兹克从没想过自己会重新踏上拜朗的土地。千丝万缕的过往、过于热辣的阳光、落后且混乱的社会环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都几乎放弃了的过去,克莱恩还在寻找。
现在这个孩子的状态糟糕到他已经无从计较其他,克莱恩的精神在这几年间几乎没有得到过系统的疏导,没彻底发疯已经是个奇迹了,刚才的战斗中还受到了高序列的影响,过去整齐有序的精神紊乱得像被加压到极限濒临爆炸的器皿,他身上的肉芽像是水浇进沸油般剧烈地起伏,钻出指缝,透过属于“格尔曼”的瘦削轮廓只能依稀窥见一点若有若无的书卷气,修长的指用力得经络紧绷,拽起那削薄的一层皮肤,没有半点肉感,白皙得毫无血色。
那只乖顺的黑猫下半身已经完全淹没在狂乱的触手中,透明的触手表面像是施了层釉,光洁又滑腻,触及的地方仍然是干燥的,它们胡乱地抓住每一个能够触及的惊恐的生物,将之在下一刹那变作温顺又木讷的密偶。
羽蛇锐利的瞳孔放大了,鳞片躁动地张开又合拢,那对纯白的羽翼张开,以一个违反动力学的速度刹那冲向了浑身失控触手的黑猫。
那些触手在本能的疯狂预警下格外一致地朝向危险来源,又像是毫无着力点地顺着羽毛和鳞片滑开,羽蛇张口,蟒蛇细密的尖齿牢牢咬住猎物的耳廓,蛇身径直缠上黑猫尚存的半个躯体,圈圈缠绕而起。黑猫惨叫得凄厉,但伤口没有渗出任何血迹。
阿兹克对周身形态举止如出一辙的生物视若无睹,克莱恩找不到他的线,他明明是个活物,但穷尽灵性力量也无法发现任何与他有关联的线,蠕动的饥饿在发抖,比哪一次都抖得厉害,连带着手掌都开始不稳定起来。黑发棕肤的男人有着对于非凡者来说可怕的威压,像是直面死亡本身,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所有的灵性直觉都疯狂在尖叫,近乎平静的恐惧渗透到每一个尚且活着的细胞,他的步伐快而不乱,但奇异的,克莱恩没有感受到任何压迫感。
但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本能仍然在混混沌沌地小声警告他住手,而疯狂的部分已经淹没过所有嘈杂。
克莱恩举起了丧钟。
“克莱恩。”男人的嗓音低沉,大提琴鞣制肠弦摩擦出的轻鸣,南大路烈日下生长出咖啡豆磨碎沸煮出的清苦,雪茄发酵烟草点燃的香醇,丝丝缕缕混沌的、缥缈的灰色烟雾短暂地遮蔽了大块光怪陆离的鲜艳色块,克莱恩的唇舌先于理智发声:“阿兹克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智短暂的反扑很快被吞没下去,撞针点燃了火药,特种子弹带着复杂的铭文射出枪膛。
阿兹克的精神触须丝丝缕缕地向着克莱恩包围,不动声色地侵入他混乱的精神。子弹凭空炸开,散逸出多余的非凡特性,阿兹克皱着眉,抵达了他身前。
太混乱了,混乱到那些完全失控的精神将精神图景围得水泄不通,哪怕克莱恩再信任他也无法进入,慢慢梳理倒不是做不到,但耗时绝对是谁都无法承受的,克莱恩会彻底在疯狂中迷失——他不得不下狠手。
将触手的目标一次性聚拢在自己身上的羽蛇讥诮地顺着精神波动望向自己的主人,竖瞳只能最顶端能勉强分辨出些尖锐,眸色像是熔炼的黄金,滚烫灼人。
阿兹克很轻易地卸下克莱恩手上的非凡物品,占卜家途径不擅长近身战,更何况,他的序列远远不及。
他轻易镇压下微弱的反抗,将那身瘦削的骨按进怀中,深吸口气。
克莱恩眸中变换的混沌、狂暴和疯狂在一瞬间空洞了,他的身体本能地僵硬,绷得几乎要痉挛起来,汗水在一瞬间大量渗出,汹涌地浸润进衣料的纤维,像是被拉得快要断掉的弦,却难以发出声响,连尖叫都是微弱而尖细的——阿兹克用精神力生生撕开了那些阻碍。
羽蛇张开宽大的翅膀,拢住那些通感的触手,镇压下暴乱,仍然将其牢牢地锁在怀中,耳廓的软骨在无序的挣扎中撕裂,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交接口淌下。
5.
阿兹克不是第一次进入克莱恩的精神图景,但这绝对是最混乱的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钢铁玻璃铸成的都市一如既往的毫无人烟,但笼罩着浓重的灰雾,像是一夕之间过了千百年,钢铁锈蚀,玻璃蒙尘。阿兹克伸手捻了把尘土,窗户里模糊地映着自己的身形。
还好,还对外界有反应。阿兹克抬头,高耸的楼没入灰雾,他伸手打开虚幻的“门”。
即使是疯狂状态的克莱恩,也保留了给他的权限吗……
克莱恩在家,他所熟悉的那个“家”,不算宽敞的房间,打扫得马马虎虎,垃圾桶里塞满装过食物的纸盒与印得五颜六色的金属罐子,有奇怪的机器和各种各样的人偶——但今天它变得有些混乱,粗大的触手塞满了房间,为此挤占了桌椅的空间,往常颇为受宠的抱枕都失去了惯常的位置,那些滑腻的、透明的触手上布满混乱的花纹,并没有攻击性地挥舞着,主人蜷缩在床上,目光空洞而茫然,他的相貌像是卡带的碟片一样,在“周明瑞”“克莱恩”“格尔曼”“道恩”之间切换,或者同时具有几个人的特征,显得有些滑稽。
“克莱恩。”阿兹克分开层叠触手柔软的肉肢,揽过削薄得近乎磕人的身躯,将额头抵住这个孩子的,温声道,“没事了。”
他的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轻缓地刺激着主体意识,同时梳理那些外放的、庞杂的精神力。
触手从躁动中平静下来,变得更加透明,继而消散,他安抚性地对上那双清澈的、骨瓷里沏好的新茶般澄澈的眸,莞尔地将所有惊讶、慌乱、羞涩、佯装镇定收尽眼底。
“没事了。”
羽蛇松开软软倒下的黑猫,双翼像是襁褓般细致地包裹住,犹疑了一下,吐出细长的蛇信,舔了舔耳廓的伤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我搬来的时候曾经窃喜过,这里虽然稍稍偏僻了点,但好歹没到城郊的地步,能以这样的价格在贝克兰德租到这样条件的房子简直就是天降之喜!要知道,再走投无路一点我就要考虑搬去东区了!
是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但质量相当过硬,墙不开裂壁不掉粉,下水道坚挺,连天花板都不漏!
我简直要潸然泪下抱着房东先生亲两口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年轻英俊,绝对。
2.
我搬来的那天在下雨,不大,但细密得让人恼火,贝克兰德的天气总是像风暴教会那样莫名其妙又糟糕。花了一下午把乱七八糟的场面收拾得能看后我瘫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假装自己是只猫,这时玄关处突然传来声响。
我警觉地坐起来,大门吱呀打开,斜侵进些细密的雨点和气流,飘进一角宽大的黑袍。
那可疑的人形罩着件款式老得让我不禁回想一下报纸上有没有刊登过哪家博物失窃新闻的长袍,布料浸透了雨水。在我斟酌是直接尖叫呼救还是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他拉下了帽兜,露出一头微卷的黑发,鬓角湿淋淋地黏在额角与面颊,衬得肤色越发得白,白得不像个真人。
“是新租客吗?”我看到什么亮光一闪,眼前眩晕了一下,听到他开口。
我重新聚焦了一下视线,房东先生意外的年轻,鼻梁上架着单片眼镜,相貌俊秀得近乎乖巧,笑起来时又将那种错觉般的气质破坏得很彻底,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邪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
“住得舒服,好好休息。”房东先生裹挟着水汽从我身边走过,径直上楼。
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镜片上却干干净净呢。我想着,从沙发上下来。
......我刚才想什么来着?我挠了挠头,感叹一声记忆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3.
我睡地迷迷糊糊,不沉,又没有完全清醒,分不清是睡着还是醒着,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风侵袭而来。
窗不是关了吗?我还确认了两遍来着......门也是......
我睁不开眼,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哟,又来!”新奇得带着点张扬的嗓音懒洋洋地响起,我脊背后面一溜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不敢、又不能动弹。
好在那大概率不是人的存在对我似乎不是很在意,仿佛风贴着皮肤直灌进脊髓的阴冷感很快又淡去,我努力撑开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透过缝隙间的阴影憧憧,隐约窥见一抹,血一样的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
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卷着被子一起栽到了地上。
果然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廉价房不是质量堪忧就是凶宅,头天晚上就闹鬼,那个号称消息最灵通的老头收了我的苏勒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百年内没出过人命的呢?
搬......诶?我想什么来着?哦被子!
我把被子搬起来重新扔上床,敲了敲额角。
果然刚起床不适合思考。
5.
房东先生行踪奇诡,作息飘忽,而且不知道为何存在感并不是很强,基本上可以当做不存在。他既没有亲人也没有家庭,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工作的样子——看起来,但靠这点微薄的房租收入连维护房子都不够。
这些年来我学会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叫作克制好奇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少问别人的生活,才能活得平安长久一点。
这可是贝克兰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6.
周末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有人敲了门,很礼貌克制的三下。
我放下抹布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想着房东先生也会忘记带钥匙?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意思。
门后的却是两名身穿警服的人,领先半个身位的是个黑发绿眸的英俊青年,长发略显凌乱,向我展示了一下警员证:“下午好,小姐,我们需要检查一下屋子。”
“是......出了什么事?”我迟疑道,心中警铃大作。见了鬼了这房子不会是真发生了什么凶杀案吧?这要是封了我可能真得搬到东区去!
作为一个责任心极强的租客,我陪着两位警官把整座楼都看了一遍。我没见过其他警官搜寻,但总觉得他们的方式......太随意了一点。
不翻找不质询——虽然问我也问不出什么——扫一眼就过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莫名其妙的阴风又开始了,细细地扫过裸露的皮肤部分,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起,没完全消退下去过。
7.
似乎也没什么好发现的,在走过大半个屋子后我稍稍放宽了心,毕竟这房子除了偶尔的阴冷感外没有恶臭,墙上不渗油,连蟑螂老鼠这样的小动物都不怎么常见,藏尸的可能性实在不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最后停在了主卧门前,那是房东先生的房间,常年上锁,无论他本人在或不在。我刚想开口解释,就看见那两位督察停住了脚步。
如临大敌般的慎重——还有点大白天见了鬼一样的震惊。
“怎......”我还没说完一个单词,那位警员就利落地转身打断了我的话。
“好了检查完了,没有什么问题,不用担心,小姐。”
我满腹的狐疑,但对上那位女警官的微笑忽然就问不出口,送两位出了门。
我心不在焉地重新拿起抹布,余光中有一道阴影闪过,我猛地回头,没能找到任何对应的物体,安静得只有心脏的剧烈收缩。再三逡巡后我收回视线,低头,脚边有一抹艳色。
这是......
我屈了屈手指,拈起那根红发。
我恍惚间觉得,先前闪过的那道影子,像是匹狼。
8.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搬来的时候曾经疑虑过,不过这里虽然稍稍偏僻了点,但好歹没到城郊的地步,凑合着住一段时间也是可以容忍的。
贝克兰德总是在不分时间场合地下雨,我把东西搬完的时候衣服近乎湿透了,恼火地开始收拾。
我很烦躁,不知道为什么的烦躁,可能是因为这间房子确实太老了,而且透着让人不安的阴森。我开始后悔我当初签了协议,满心抱怨。
我快要入睡的时候屋外传来门轴转动的响声,做工白费。我睁眼望向黑漆漆的天花板,片刻后裹紧了带着潮意的被子暴躁地试图重新入睡。
9.
我搬来的时候一切都简直糟糕透了,这里离上班地点很远,就算坐公共马车也需要步行很长一段路去站台。
雷雨天气,我的被褥湿到今天差不多可以睡在泳池里了,房子上经年的尘土和霉菌的瘢痕简直令人作呕,天知道有没有些黏腻的、软体的动物从我需要触碰的地方经过,或者有些数量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动物蛀空木板并在其中繁衍生息。
房东像是失踪了似的,在我勉强用还稍微干一点的衣服铺出一张能睡觉的地方并睡着前完全没有出现和动静。
10.
我看见了一片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1.
半透明的男人悠闲地飘在空中,围着黑袍的青年打转,赤红的长发张牙舞爪地像是张编织起的网:“小乌鸦,困住一个‘外来者’的分身利用它的非凡这种事情也只有你干得出来了吧,真的没有前几位同僚一起疯吗?”
阿蒙推了推单片眼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手上仍然拿着丝绸,不紧不慢地擦拭面前森白的、二百零六块破碎后拼接起的骨骼:“那让你魂体受损吞了魔女就是件既不疯狂也很有趣的事情了。”
“那倒也不错,最好是‘原初’的那位。”梅迪奇翘起腿以一个嚣张的姿势“坐”在了半空中,支着胳膊撑着下巴,“别擦了,再擦下去都要包浆了。”
阿蒙又施舍似的给了他一眼,收起丝绸向外走:“安分点,消化完再给我出来。”
梅迪奇嫌弃地啧了一声,故意在阿蒙走出房间后大声道:“说句再多陪伴我一点就这么难吗?”
他立刻失去了“嗓音”。
12.
伦纳德在巷角停了停,让急速穿墙而过的狼灵回到原本的位置。他取出一件造型古怪的打字机,敲出虚幻的字样:任务完成,外神已被收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佛尔思惯例旅行到拜亚姆取材,一身妥帖的长裙衣袂飘飘地跨出“门”,优雅地扶着宽檐帽、踩着小皮靴走进酒吧,在这位奇怪的作者声名在海盗间传播开后,已经没有哪位不长眼的试图用生命来调戏这位似乎走错地方的美丽小姐了。
她自然地在吧台前坐下,往桌上丢了几枚苏勒,等酒员收硬币的时候掏出本子和笔:“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今天的气氛这么奇怪。”
边上红着鼻子的海盗迟疑地在佛尔思扫来的目光里开口:“那……那个家伙又出现了。”
嗯?佛尔思抓着的笔一顿。
谁?
格尔曼?
格,格尔曼·斯帕罗回来了???
被死亡逼迫着赶稿和被无情掏空在床上躺尸的恐惧再一次攥住了作家小姐,她默念安慰自己“你已经没有需要交的稿子了”“那个疯子,哦不斯帕罗先生也不在神弃之地不需要你拉他出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问道:“他这次回来做了些什么?”
整个酒吧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佛尔思皱了皱眉,支起关节敲了敲实木的桌面:“需要付费就报价,不需要就直说。”
和这群文盲海盗打交道,还是格尔曼那种能用动手解决的事情绝不多逼逼的作风更适合也更能服众,这莫非就是,我们都会变成自己最讨厌人的模样……佛尔思绷着脸愈发熟练地恐吓海盗时在内心思维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盗在勉强有一丝熟悉气息的威压中抖了抖,咽了口唾沫:“这次这个疯子……他,他好像绑架了一位拜朗的教授。”
佛尔思:“……?”
酒吧另一侧立刻沸腾怒骂起来:“你个蠢货没听清瞎讲什么!那个操蛋的疯子对那拜朗人恭敬得很!”
“不是说那疯子也是读过不知道那个大学的吗?狗屎哪家大学会收疯子!说不定就是那拜朗人教出了这个疯子!”
“哪家老师发现自己的学生变成了疯,海上冒险家还会心平气和地跟他一起游览?!”
“那是游览吗?就是陪他出来度假的吧!船上订的都只有一间房,那疯子住的压根就是仆人侧房!”
佛尔思勉强在夹杂着各种无意义咒骂和脏字的争论中拼凑出事件经过,狂躁迸发的信息素经过Beta迟钝的感官过滤后几乎没有造成影响。“世界”的确算得上是博学多才是大学出来的也不算什么震惊的事情吧……不过大学出了个疯狂冒险家确实还挺要命的,那个教授是个拜朗人?倒是少见……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手上一顿。
拜朗人……棕色皮肤……世界对他很恭敬……
她勉强压住猜测,用了点非凡力量让中心争吵着的人群安静下来,问道:“那个拜朗人,是棕色皮肤,五官柔和,褐色眼睛,左耳下有颗黑痣的吗?”
刚才乱成一窝蜂的海盗们面面相觑。
“是的。”酒保把一杯鸡尾酒端给佛尔思,笃定地回答。
要……命……哦……佛尔思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至今还记得听塔罗会过往历史科普的时候关于这位那令人胆寒的描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拜朗教授不教授的!穿个西装扶个手杖看个文献就是教授了?那是愚者座下的天使!!死亡执政官!!!都给我放尊敬点!!!
佛尔思没心思再坐下去了,她看似神秘莫测实则有气无力地留下一句:“我的建议是,你们对那位教授先生更尊重一点好。”
——然后迅速结束自己的取材,摩西分海似的穿过人群火速传送回自己与休的小窝。
2.
此时,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正与他“绑架”的拜朗教授阿兹克·艾格斯在一家旅馆的房间里,面对面坐在一张圆桌旁,享用晚餐。
“你还是喜欢富含油脂、糖分并且经过多种香料调味层次感丰富的食物,克莱恩。”阿兹克语气温和地与自己的学生交流着,仪态优雅而利索地把盘子里的烤鱼肢解。
“人的口味没那么容易变,阿兹克先生。”克莱恩满足地吸了一口甜冰茶,盘子里肉类在高温下渗出的金黄色油脂浸透了松软的面饼,发出加热后香料混杂的诱人香气,“不过我还是很乐于并且擅长品尝各种各样的特色美食的。”
他们的用餐时间实在有些晚,但用完太阳也恰好姗姗离去。温度还有残余,恰好是够体验到夏日海滩又不至于难以忍受的程度,一刻不停歇的潮湿海风带着饱含海盐的粗粝。瓦斯灯亮了一路,绵延向港口和海滩,阿兹克深吸了口阳光灼烧后燥热的空气,Alpha敏锐的嗅觉和蛇类的特性让他清晰地分辨出其中纠缠交错的复杂气味,工业制造的粗劣香料、肉类在火焰下的焦香、水果的清甜热热闹闹地在气味处理神经上起舞。
“确实如此。”阿兹克偏头,暖色的灯光在他瞳孔上反射出金属质感的冷芒,眸色却蜂蜜一样黏稠而甜蜜地流淌起来,“我很高兴,克莱恩。”
“您要尝一下这个吗?”克莱恩从路边的小摊上抱来两杯饮料,“‘咕噜树’的树汁,像是甜牛奶,但要清爽很多,搭配烤鱼之类用香料多样、口感丰富的食物是绝配。”
“谢谢。”
他们并肩向前走,是一个亲昵又疏离的姿态,距离几乎没有,肩擦着肩行走,既是完全不相识的路人可能的唯一接触,也是一个毫无防备的近乎亲昵的姿态,克莱恩比阿兹克矮了半个头,阿兹克几乎不用刻意就能看见他学生瘦削的侧脸和近乎冷峻的下颚,这是一种还算新奇的体验,克莱恩原本的面容书卷气十足,面容线条柔和又乖巧,而这张眼睛隐藏在金丝眼镜下的脸冷静又克制,灵魂又分明是他所熟悉的、过于特殊的那个,连气息也是,清新又浅淡的茶香与柠檬——芸香科的植物就是这样,气味并不浓烈,但就是富有覆盖性。Omega的信息素安抚效果极佳,阿兹克心情平静又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好吗,克莱恩。”
克莱恩无意识咬着习惯,松开时留下一个恢复中的牙印:“要说很好,那也太缺乏可信性了,但事实上.......”
他偏头用格尔曼的脸露出“克莱恩”风格的笑容,比起个性鲜明到富有侵略性的疯狂冒险家,原本的青年温和到人畜无害,笑容浅且暖,用着那张冷峻的面容,像是亘古的冰川融化成汩汩的细流:“还不错,真的,我似乎已经开始适应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人类是世界上适应性最强的生物,科学家诚不欺我。”
他一如既往地带着自嘲的意味,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我都怀疑就算天外那些东西真的降临并且完成了入侵,人类也能继续生活,甚至发展出文明,最多思维方式和结构和现在这些变得像是两种生物。”
阿兹克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偏过头,像是被那个笑容那隐藏在镜片和皮囊后灵魂的温度烫到,目光落到自己都不明白的地方,专注得像是能从那挖掘出什么历史细节。克莱恩向来很乐观——作为一颗棋子,大概除了乐观也没法用别的安慰自己,他几乎能想象到每一次他不曾目睹的时候,克莱恩是如何在内心与自己吐槽.......
但从来不曾说出。
他的状态不差,已经能出来溜会弯,找些故人聊天会面,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他用着格尔曼的壳子,不是因为自身意愿,而是只能,他化了那么久的时间撬出来的缝隙搞出来的小bug——只够他用漏洞出来溜个小弯。
阿兹克沉默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久了,却仍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这太糟糕了,他只好伸手,揽住了他仍然无所谓得很的学生。
“没关系的,阿兹克先生。”克莱恩小声说道,顺从地向后靠在心跳鲜活的位置,“我会回来的,我的锚比您想象的多......我们到海滩了!”
路灯与石径的尽头,深邃的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宽广在视线中铺展开,白沙消失在澄澈的海水中,潮湿的边缘显出异于干燥处的神色,浪涛连绵而轻柔地亲吻海岸,亿万点光芒揉碎在海洋里,沉浮在潮汐的涨落里。
克莱恩会回来的,在一场冒险过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年轻的、书卷气的小绅士分化得有些——好吧,是很晚,在此之前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他是个平庸的工蜂Beta。也没什么不好的,克莱恩、周明瑞想,节省一笔额外抑制剂的支出,能正常工作的时间也更长。
但事情发展总是会出现些小意外的,克洛托喜欢意外——也许,毕竟谁也说不好这里的命运归不归他管。
2.
克莱恩最初没弄明白那些味道是什么——他总是隐隐约约闻到房间里的柠檬那种充满芸香科果实特点的清淡而富有覆盖性的香气和红茶温润的味道,像是.......甜冰茶。但那不是阿兹克看起来会喝的东西,他是连咖啡都只加牛奶不加糖的选手,在克莱恩的记忆里,这位教员就没有自己动过他的糖罐,准备大概率都只是出于方便别人的绅士风度。
他困惑地寻找了片刻,最终归结于错觉。
但错觉并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起来,伴随着身体里莫名涌动起不容忽视的热潮,直到连迟钝且专注于工作的Beta都察觉到了异常。
“克莱恩......?”阿兹克有些迟疑地对这些异常点分析,并给出判断,“你是,易感期了吗?”
初次经历易感期且极度缺乏必需常识的Alpha显得茫然又无措,既无力控制叫嚣着充斥着整个房间的信息素——感谢女神,克莱恩的信息素味道不是Alpha普遍的呛人,否则早该把人熏晕过去了,也窘迫地面临着无法掩饰的第一性征正在发生的生理变化。
阿兹克很快反应过来,麻利地关紧大门并挂上示警标识,从应急箱里掏出信息素消除剂开始喷洒:“还能控制吗?我去给你买抑制剂,控制呼吸,看点别的转移注意力,需要我把你反锁在屋子里吗?”
房间的两位主人都是Beta,准备有信息素消除剂就已经证明霍伊大学教授的严谨敬业程度了,抑制剂可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价格可观保质期限还不长,是在不能指望他们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阿兹克先生,我......”克莱恩深呼吸,但依旧不可控地急促起来,情况还不算很糟糕,屋内没有Omega的信息素,也没有别的Alpha的味道,没有因素加剧他的失控和变化。
“我很快回来。”阿兹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披上大衣。
3.
情况并没有好转,甚至没有停止,仍然在恶化。那个一直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腺体在成熟后似乎想把所有错过的几年一起补上,信息素阀门像是坏了一样在往外飚射,浓郁到一定程度的气味甜味黏稠得连柠檬都调和不了。
阿兹克有些不安,这个时候求助校医也是无用的,易感期的Alpha如果连强效抑制剂都救不了也只有挖掉腺体一途了,剩下的选项当然只有找一个Omega与他进行标记或者关起来到易感期结束。
看这来势汹汹的情潮估计连浅性标记都解决不了问题。
阿兹克不得已稍微动用了一下属于“非凡”的能力,试图唤回不知道有多少的理智,克莱恩看起来很糟糕,不正常的热度已经烧到全身,汗液伴随着更多的信息素渗出,未得到有效安抚的欲望在下身堆积,将裆部撑起一个极不体面的高耸,不断渗出的前液已经将那里洇出些不明显的湿痕。
“克莱恩,听我说,你有Omega......或者是有可能心仪的Omega吗?”阿兹克尽量放软语气问。
克莱恩迷迷蒙蒙地抬头,视线中那双唇开合,耳中血液的鼓噪淹没了声音。它看起来很柔软,而且散发着......很诱人的香气。他明明应该不喜欢那种苦涩的,但此刻拥有了一种近乎蛊惑的魅力。
本能催促着他去捕捉那种味道,那能缓解愈演愈烈的饥饿感——本能的饥饿,他暂时寻找不到其他的词能够描述这种缺失和欲望。
他吻了上去,或者那不能被称作为吻,像个饿极了的奶犬在含着口水四处乱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克,唔,莱恩?”阿兹克用了点力气,镇压住明显失控的学生,有些失笑,“我是个Beta,你就算标记我也没什么用。”
显而易见,现在的克莱恩,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断挣扎着试图获得标记的机会。
克莱恩即使是在失控时也显得......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对阿兹克这样的地上天使来说,大概确实没什么是有危险的,但攻击性是另外一回事,克莱恩没有表现出任何伤害他的倾向和狂躁症状。
长久得不到有效安抚的Alpha看起来有些可怜——我们很少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群体,但用在阿兹克视角的克莱恩身上或许刚好。汗水把衬衫打得更透,显得身材愈发单薄,找寻不到发泄口的欲望让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泛出水光,茫然得近乎无辜。
好吧......好吧.......
引导和帮助,只是。
他轻柔地捧起克莱恩的面颊,引导他学习一个真正的“吻”。
4.
克莱恩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学生,向来如此。
他很快找到了要领,仍然急切且有些贪婪地向老师索取着气息和温度,他的衬衫很快变得比克莱恩自己的还要凌乱,揉皱的下摆露出漂亮且柔软的腰线与弧度流畅的肌理。
甜冰茶的味道在封闭的室内还在发酵得更浓郁,逐渐由充满侵略性变得柔和起来,清甜温润,若是安抚性再强一点说不定阿兹克会把他当成一个Omeg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稀奇,Alpha的信息素会这样的甜而且.......人畜无害。阿兹克胡思乱想着,伸手按住在他身上胡乱蹭着的混小子。年轻人就是这样,无论有多沉稳多聪明,总是会有能让他们手忙脚乱的事情。
他轻松叩开了克莱恩的腰带,将小绅士解放出来。
接下来是......他回想了一下记忆中情人们的做法,伸手握在那根已经膨胀到有些夸张程度的阴茎上,滑腻的前液已经涂满整个冠头。
还好,可以就地取材,不用他在费心了。阿兹克松了口气,Beta没法发情,当然也不能自行分泌乱七八糟的液体。
5.
阿兹克觉得他高估自己也低估克莱恩了,即使经过了扩张,进入也非常不顺利,做下位他实在没什么经验,何况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克莱恩本来就已经濒临失控现在半个冠头已经陷了进去,呼吸粗重得像是退化成了什么野兽,加上这些疼痛对于一名地上天使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他确认了一下自己不会流血,就由着克莱恩胡来了。
磨人的胀痛伴随着侵入物勃发的跳动与生命力造就了一种异样感,阿兹克觉得有些奇异,但并不厌恶。
左耳与颈的交界处忽然一片温热濡湿,死神途径的体温偏低,而克莱恩身上几乎是滚烫的,那熨帖的体温让他几乎全身一颤。
克莱恩在舔那颗痣。阿兹克清晰地意识到。
或许无数人都曾升起过这个想法,温柔的浅褐肤色上,弧度柔软的脖颈边,带着细小绒毛的耳垂旁,长得如此恰到好处又色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只有克莱恩一个这样做了。
他舔舐了片刻,忽然用力,咬了下去。
他当然咬不破阿兹克的皮肤,但在咬的同时将信息素不要钱一样地注入——他在试图标记一个Beta。
这是一个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动作,但克莱恩又的的确确因为这个不可能成功的“标记”而恢复了一点理智。
他茫然地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剔透漂亮得像块琥珀,在弄明白情况后瞬间尴尬——或者说是害羞得像是要原地烧起来:“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抑制不住地觉得他可爱了,这是第二次他将这种本不应当用于形容Alpha的词来形容克莱恩:“没关系,不用紧张,一种紧急处理方式......唔!”
“抱,抱歉......”克莱恩看起来尴尬得快要哭出来了,但性器忠实地随着刺激在膨胀,在易感期加持状态下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在被柔软湿润的部位挤压吸吮——那感官刺激过头了。
“你可以,稍微,动一动。”阿兹克委婉地进行建议。
“好......好的。”克莱恩面颊充血,像是一碰就能渗出来,生涩而克制不住粗暴与急切地动作起来。
这个倒是不用教,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会让这些年轻的Alpha天生知道如何征服伴侣,不同的是,阿兹克是个Beta,没有味道,也无法标记,序列高到足以抹杀一切性别压制,却偏偏无条件地包容下了这个鲁莽生涩的年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lpha丰厚的本钱在剧烈的摩擦中将师长柔软的甬道驯服,粘膜湿软,随着抽动翻出一点充血的殷红,体毛交接处沾着逐渐增厚的泡沫。
在阿兹克觉得自己已经逐渐适应时,克莱恩停了下来,而他感到身体里传来膨胀的压迫感,只有一个环节,在深处,恰巧压迫在要命的一点上。
“克莱恩......”他无可奈何地呻吟着,“别在体内成结,我不是Omega。”
“对,对不起,阿兹克先生!”茫然无措的克莱恩额头绷紧着,克制汹涌叫嚣的本能,将性器从温柔乡中抽身而出。
膨胀的冠刚艰难地带着一片让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和声响脱离,时间在刹那间似乎停滞了片刻,深红的蕈头喷射出大股的浊白液体,尚未完全合拢的肠壁应激收缩,裹挟着些进了内部,余下的顺着股沟黏稠地滑下,有几滴溅到了肌理分明的小腹上,在深色的皮肤上色情得有些......不可思议。
像是牛奶和融化的巧克力,或者牛奶冲开热可可的瞬间。
即使理智在尖叫,克莱恩也没能移开视线,没骨气地咽了下唾液。
最后他把自己重新完整地包裹在严严实实的西装三件套内,阿兹克贴心地把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齐整妥帖得几乎看不出发生过什么——除了那满身浓烈的甜冰茶香气,现在、以及未来的短时间内都不会散去。
“好了克莱恩,只是一个意外,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然后送你回家——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阿兹克笑得温柔而宽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阿兹克已经不记得他的旅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曾经有过很多身份,很多同事,很多朋友,很多…….家人。
但他从不属于哪里,他不会生病,不会衰老,不会真正意义上地死亡,他有很多座坟墓,但甚至没有一座坟墓是属于他的。
他仍然不需要为生活、为物质担忧,用流浪来形容未免太过于矫情而不知人间疾苦,于是他将其称为旅途——带着点乐观的、安慰的自嘲色彩。
他看向这辆列车奔驰时窗外的景色,对周遭的欢笑哭闹抽离又漠然。
他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站,也不知道终点在何方。
2.
那本该是一次寻常的轮回,他醒来,惊恐而茫然地从坟墓里爬出,完一封与自己笔迹一致的信,继承了一笔可观的、大概率来自自己的财产,从零开始认识这个社会、认识自己、寻找遗失过千百次的记忆,再在记忆里迷失。
蝴蝶降临在一个寻常的节点,扇动起翅膀,于是积蓄而起的时代洪流汹涌地携着所有棋子棋手智者痴人走向未知的前方。
他在蝴蝶尚未破茧前好奇而耐心地驻守了一段时间。
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兹克迷惑过现在与过去有什么区别,他仍然在旅途上,前路未知,而笼罩他千年的所有惶惑不宁都未曾再降临过。
他每周都打扫一遍他的书房,最显眼的玻璃柜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笔迹相同的信。
——那些信,有工整而信封精致的,有仅有一张纸条字迹慌乱到难以辨认的,泛着深浅不一的黄,保养精细得没有一丝褶皱。
从此再从梦里的秋千、阳光、哭喊、白骨与血海中醒来时,他也只有满心的平静。
锚牢牢地沉在最深的海底,把他的人性钉在血肉肌骨与灵魂中。
有人在等他醒来,他也在等有人醒来。
4.
他曾经见证过破茧成蝶的全过程,那是一个多么华美的奇迹,湿漉漉的、皱缩的翅膀是怎样撑开坚硬风干的茧壳挣出,力竭后疲惫地停在裂口,仍然轻盈而伶仃。而后造物主精细雕琢出的鳞翅缓缓舒展开,熠熠地在午后的阳光里闪耀璀璨,每一个光点都温柔地透出绒质的柔软,不等液体干透,就扇动起,振出细小的气流,卷挟着微尘杂质飞腾。
那么脆弱,那么罕见,又那么顽强。
他抬头。
他仍然看不见终点,但他知道这场酝酿中的风暴,会波及整个世界。
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兹克最近定居在波内费特。
他去过了迪西,也游览了拜亚姆,回到过拜朗,也走遍西大陆。
他在试着学习做菜,尝遍大街小巷里的美食,拜访各个厨师学习。他有的是时间,不缺耐心,也不缺金钱。
他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或者也不算是日记,更像是一种即兴的随笔。他写下顿号的文字从头到尾都不像是自言自语,而像是与另一个人交流。
他曾经渴求的安宁现在融进了切下的每一刀和落下的每一笔里,剁案板的闷响与笔尖擦过纸张的窸窣。
6.
阿兹克曾经讨厌太阳,那会晒伤他的皮肤——他对克莱恩这么说。
但一个高序列非凡者的伤,并不会来得这么容易。
更像什么呢。
他陷在午后阳光下的躺椅里,昏昏欲睡。
——像是,黑暗动物对光的憧憬又排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6.
阿兹克现在的生活似乎已经足够了,但仍然缺一点什么。
最好的生活状态也许是在一个足够繁华的城市一角开一家书店。他想,带着他最可爱、最辜负的女儿,供应现磨咖啡、现调甜冰茶,卖乱七八糟正经或者不正经的书籍,熟人和有缘人在用餐时间会吃到他自己做的餐品,没有菜单,今天想做什么就出什么,然后吃到饱或者微撑,懒洋洋地在沙发里犯困。
美好得像个梦境。
梦。
最后的最后,他想起来。
他不止可以等。
7.
周明瑞在路边救下了一个险些被车撞到的女孩。
焦急的父亲是个有着褐色皮肤、黑色头发、五官柔和、右耳下有颗小痣的中年人,熟悉得让他在第一眼就放下了所有戒心,温柔得想落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梅迪奇兴高采烈地一脚踹开了大门:“小乌鸦!”
神国里空空荡荡的,连回音也没有,他隐约在远处的雾气里看到了一个低矮的身影。
“阿蒙?”梅迪奇左顾右盼地向里走去,一边琢磨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偷来的。“错误”的收藏颇丰,鸡零狗碎什么都有,尤其偏好亮晶晶的闪闪发光的物件,让梅迪奇很是得意果然是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神国的规则限制了他的感知,他走近了才看清,那道矮小的身影属于一个男孩,黑发,白衬衣,脚下还躺着一具远处发现不了掩盖在雾气里的尸体,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与他有着不证自明的关系。
梅迪奇怔了怔。
这算什么?不太像是阿蒙会做的事情——缅怀或者悲伤,都不像,于是更接近一种其他意味的恶作剧。
有意思。
他上前,男孩冷漠地在他接近到快有肢体接触时才抬了抬眼。
“小鬼,躺着的这是你父亲吗?”梅迪奇双手抄在兜里,微微弯下腰问。
男孩的肤色苍白得与地上躺着的那位相近,黑眸黯沉如水。过了片刻,梅迪奇几乎要以为这没设置反应机制的时候,他才像是姗姗反应过来有人向他问话,转过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死于一场谋杀。”
梅迪奇没对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表示任何意见,饶有兴致地问:“怎样的谋杀?”
“他的从者,他的仆人。”男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有人啃食了他的手臂。”
“父亲”的右臂逐渐显现出血肉模糊的齿痕,继而连白骨也像是被什么存在咀嚼,发出让人牙酸的响动。
“有人撕咬了他的心脏。”
男人的胸口被什么徒手撕开肋骨,胸腔敞开偏左的位置一块血肉凭空消失,血浆险些喷溅上梅迪奇的头发。那些残存在身体里的血液很快把他自己淹没了。
“有人吸食了他的脑浆。”
天灵盖凭空落下,露出内里的脑血膜,密集地将脑域包裹起,又一块一块地消失,缺口凌乱,直至不剩丁点白屑。
岩浆似的血黏稠,像是没有尽头般地从千疮百孔的尸体上淌下,一路蔓延,沾上梅迪奇金属的战靴。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迪奇被座钟的滴答声惊醒。
他终于移开了目光,于是男孩和支离破碎的“父亲”一起消失在了雾气里。
新型解密游戏吗?有点意思。梅迪奇摸了摸下巴,不客气地跳到座钟的顶上,环顾四周。
他当然清楚刚才那幕的象征意义,背叛之宴,“天国副君”萨斯利尔一手策划,除了两位神子外的其余六位天使之王全部参与其中的......一场闹剧。
但男孩只提到了风天使、智天使与纯白天使,没有萨斯利尔,没有大蛇,没有自己,“父亲”的身旁,也只有一个黑发的男孩,而没有金发碧眼的另一位。
阿蒙知道吗?在现在是必然的,否则也不会一直与亚当“关系不和”,但问题是......那时候尚且是个神子的阿蒙,他知道吗?
一夕之间,天国之主的父亲陨落,除了自己兄弟外的所有天使之王叛变,神庭分崩离析,山河剧变——惨得梅迪奇都有点想怜爱一下这只他自小带大的恶劣乌鸦了。
所以线索应该也很简单,没出现的那三位天使之王。
暗、命运与战争。
3.
周围的摆设与神秘学相关的很多,但好像没什么和这仨挂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迪奇转了一圈,在走到未开放的“边界”时被雾气又欺诈了回来,在那点比发丝还细的怜爱之心灰飞烟灭后,破坏欲就稍微有些蠢蠢欲动了。
就算眼前的所有藏品都够不上珍贵,一把火全烧了也够他暴躁到掉几根羽毛吧?
在行动力超群的梅迪奇把想法付诸实践之前,靴子下滑腻的触感勉强让他悬崖勒马。
之前还没注意,血......没有一起消失吗?
他抬头根据其他物件的位置稍微估算了一下,虽然在欺诈之神的神国里大概没有确定的东西,但在关卡变动前还是有相对位置的。
与之前“父亲”的位置有点偏差,而且......
他俯下身,抹去大片即将凝结的血块,露出藏在其下的一个凹陷的圆环。
喷涌出的血液汇集进浅浅的低洼,轻缓地流动,于是不曾跟随其他一并逐渐凝固,显出一种并不滞瑟黏着的流体感。
啊哈,找到了。
水银之环。
梅迪奇心情愉悦地一指将其流动破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
环中的浅坑以与其容量完全不符的状态向外淌着血,汩汩流动,顺着梅迪奇在地面上破坏出的沟壑,很快积蓄成又一湾血泊。
“太没创意且恶心了小乌鸦。”梅迪奇后退半步,避免靴子再次遭殃,嫌弃地隔空抱嘲讽,“还是太小,没见过更限制级的污染造物——挨的毒打少了。”
当然没人理会他,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血泊表面泛起了涟漪,漆黑的、五指短粗的手骤然在波纹中心探出,表皮层叠出褶皱,血肉不正常地在其中鼓胀。
它向四周摸索了一下,搭在缺口尽头的地面边缘,爬出。
血汇集成股沿着它的表皮下淌,又很快破裂成珠滚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它——或者应该成为“祂”,扭头,朝着梅迪奇露出一个与婴孩无疑,但只呈现出难以言说邪恶的笑,漆黑的婴儿出来后,又转身扒在地上朝着血泊继续伸手,短粗的手臂被浸没了大半,像是在捞寻着什么,滑稽又诡异。
梅迪奇托着腮看得津津有味。
没过去多久,祂就又露出一个应该算是“喜悦”的笑,墨色的嘴咧开,露出惨白的乳齿,细小而密集。
祂手中的东西也随之露出阵容
——一条纤细的、鳞片银白的衔尾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Summary:克莱恩与周明瑞的幕间谈话
1.
“来聊会天吧。”
瘦削的年轻男子坐在圆桌边,用那张年轻的、清秀的、他熟悉至极的面容朝他微笑:“初次见面,我是克莱恩。”
“克莱恩·莫雷蒂。”
周明瑞恍惚了一下。
克莱恩似乎很清楚周明瑞用了这张脸这个名字太久,很难立刻从自我认知中剥离,等待得相当耐心,在灯光昏暗的空旷室内端起面前的可乐喝了一口,浮冰当啷作响。
“你好,我是周明瑞。”
2.
周明瑞试图让自己自然一些——不太容易。他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敌意,但要平和地与“自己”对话,还是有些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一杯甜冰茶,口感尝起来熟悉又熨帖。
“肥宅快乐水——我指的是可乐,虽然口感有点奇怪,但味道不错,尤其是冰的。”克莱恩放下玻璃杯,口吐中文后被气泡呛了一下,“虽然看到了你的记忆,但你的母语太难学了一点,我还是这么说话吧。”
周明瑞被他古怪的发音逗乐了:“那是......风靡全球百年的肥宅快乐水其实浪得虚名?不过你这个是百事可乐还是可口可乐?”
“按照你的记忆复制的......”克莱恩怔了怔,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可口?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甜了。”
周明瑞满意地点了点头:“百事是已经脏了的洁厕灵。”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笑了起来。
“你干了很多事。”克莱恩又喝了一口可乐,这回眉头完全松开了,“变成了一个我以前都没想过的很厉害的人。”
周明瑞放松了一下身体,倒进椅子里,朦胧的黄光从头顶的灰雾而来。他摊了摊手,自嘲道:“算是吧,然后现在被关在家里了。”
“所以现在的目标是你要让自己起码能出门。”
可乐里的气泡密密麻麻地攀附在吸管上,争先恐后地成串向外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件事情是。”克莱恩突然站了起来,朝他深鞠一躬,“谢谢你,周明瑞。”
周明瑞被他惊得当场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把他塞回椅子里。
克莱恩相当顺从地坐下,但表情相当郑重认真:“这是应当的。”
“如果‘我’还是‘我’,对非凡毫无认知的情况下,可能死于任何一场越发频繁出现的、微小的非凡事件,这种情况下,我自顾尚且不暇,别说保护梅丽莎和班森。”
“但那也是我应该的。”
班森和梅丽莎,也是我的哥哥和妹妹。
“能做到‘应该’,也应当获得感谢。所以......”
“所以,一起来吃一顿吧。”克莱恩从不知何处端出一叠内里塞满了肉、糖和香料、烤得焦香四溢的迪西馅饼,朝他狡黠一笑,“从你的记忆里找到的,印象最深的美食。”
3.
饼皮肉屑都被清扫干净,饮料剩了一个杯底的、还在缓慢融化的冰块,吃饱喝足的两人各自瘫在扶手椅里,安静了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灰色的雾气愈发浓厚了,丝丝缕缕地飘过面颊,连克莱恩的眼睛都显得有些模糊。周明瑞张了张嘴:
“对不起。”
克莱恩点了点头:“你确实应该说对不起,但不是对我。”
“你够对得起我啦,本来早就应该悄无声息地死于非凡事件的‘历史系学生’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变成了牺牲于公务的黑夜教会成员,甚至本体一路走过外神的末日......我做不到的,就算我有源堡也一样。”
他伸手制止了周明瑞开口的动作,立体感并不强的五官因为瘦削而显得颧骨有些高,晕开了一层鹅黄:“你对不起的从来不是我,是班森,是梅丽莎。
你欺骗了他们,那么多年,直到最后也没亲口告诉他们,克莱恩还活着,我们一家三个人,谁也没少。”
克莱恩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几乎有些凌厉的语气:
“我理解你。
理解,但不会原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周明瑞说。
黑发黑眼的年轻人面颊微胖,但还是能看出英俊的底子,声线平稳得有些不安。
“我说啦,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关注着,陪着他们,没有让我缺席。”克莱恩的眼睛又从灰雾中显现出来,褐色沉淀得温柔而剔透,语气倏忽放得轻松,“所以我来见你,告诉你你不必对我有任何歉意。”
“你有很多的身份,走过很长的路,见过很多的人,尝过很多的美食。”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所在的空间愈发的大了,显出点空旷的意思,或者说,是雾气在渐渐退散。
“你睡得够久了,起码......起码在班森和梅丽莎离开前,你该起床出门,去给他们一个拥抱。”
“那也是你的家......”
“克莱恩。”
“克莱恩·莫雷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路西恩还没有分化之前就遇到了莱茵先生,那时候我们可怜的、还没有搞清楚这个世界扯淡设定的夏风同学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样的人生。
但莱茵凭借吸血鬼出色的嗅觉以及观察者敏锐的直觉,盯上了这一只并无自觉的羔羊。
鲜嫩,青涩,但绝对甜美。
因为他现在尚未成熟时的香气,已足够诱人。
2.
莱茵又遇到了那可爱的小家伙,他的眼光几乎从未出过错,这样的人可不会安于一个阿尔托。
——遑论一个平民窟。
哦,他看起来很惊讶?认为是巧合?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只不过是我想见你而已,亲爱的......路西恩。
音乐是他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生命里一项难得的爱好,而巧合的是,路西恩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
钢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惊讶什么呢。
越来越有趣了,味道也越来越甜美了。
在路西恩看不到的角落,莱茵慵懒地倚着墙,露出一个妖冶至极的笑,银色的眼眸里有一闪而逝的暗红。
3.
路西恩觉得,自己妥妥的能当选史上最惨的穿越者了。
他不仅穿越到了这样一个扯淡的世界,还分化成了一个Omega。
......一个平民Omega。
也就是说,他不仅需要每个月多花几个银纳塔来购买抑制剂,还有可能成为生殖工具。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某个贵族的禁脔。
简直人生就此幻灭好吗?
值得庆幸的是,他是在底下室觉醒血脉时分化的,而他为了保证不被打扰而加了好几层结界,不必担心泄露的信息路引来失控的Alpha,而且欲望被血脉冲突的痛苦摧枯拉朽,两厢中和,他倒是好受一点了。
就是死灵血脉加Omega......简直是个灾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既然能从底层开始学习音乐,就也能以Omega的身份走下去。
......反正也不会比魔法师的身份更不能见人了。
他安静地躺在地下室的地面,冷汗一层层沁出,死灵之力占领了上峰。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愈发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清淡又芬芳,带着月光的清冷柔和,尾调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甜香。
4.
莱茵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关心了这么久的小羊羔觉醒成为肮脏的、丑陋的低等死灵。
所以明明是观察者,他出手干预了。
准确地说,他是踏出了一步。
做工精致的小牛皮鞋在银月下泛出柔和的光泽。
月光骤然明亮,奇迹般地出现在路西恩的精神世界里,以绝对的碾压姿态压倒了其他力量。
路西恩的呼吸平静了下来,眼睛还没睁开就以一个奥术师应有的严谨认真思考异变出现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都出手了,那再帮一把也没什么吧。
莱茵以一种帮人帮到底的异样责任感继续出手。
吸血鬼是死灵生物,虽然有第二性征,但没有固定的易感期和发情期,甚至对信息素都没什么剧烈反应,所以不习惯释放信息素的莱茵并非人们所普遍以为的Beta。
他是个Alpha,传奇级别的Alpha。
地下室出现了第二种味道。
像是尘封了许久的红酒,猝然被打开了瓶塞,乍闻甚至有些寡淡,下一刻却被葡萄的涩香与醇厚的酒精刺激得醺醺然,浓郁醉人。
月光蔷薇的花香里浸染了一点醉意。
莱茵轻柔地用微量的信息素在路西恩后颈微微肿起的腺体上留下了一个极浅的暂时标记。
红酒的味道迅速消退,月光蔷薇的香气也没有再发散。
吸血鬼是长生种,一觉可以睡灭几个人类王朝,因此他们的信息素标记不会像人类那样短暂。
一个假性标记,抑制住他的发情期甚至是信息素分泌,让他在几年内几乎能与Beta无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年,肯定足够这个小家伙成长到忽视性别的地步了。
莱茵满意地哼着琴曲,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嗅觉中仍留有并未消散的淡雅又香甜的花香。
月光蔷薇的香气,有这么好闻吗?
他忽然有些迷惑。
5.
路西恩在离开精神世界的那一刹那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
那或许不能算作“闻”,那张淡到似有若无的气息,是直接反馈在他的感官里,清晰,毫无干扰,拥有极高的优先度。
那是一种馥郁的红酒的香气,酒香醇厚,只是那样一点点,就有些微醺,本该更富有侵略性的味道却透着淡淡的慵懒的味道。
比他所知晓的任何酒都更加美味诱人。
他这是......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
路西恩悄悄返回庄园,借助植物的遮挡回到主屋的背面,准备翻上。
——然后他就被逮了个正着。
“嗨,晚上好,路西恩。”黑暗中走出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银发银眸,却与夜色极为融洽,他穿着暗红的衬衫,领口敞开,显得慵懒又色气。
路西恩奇异地平静下来,甚至有闲心和他打了个招呼:“嗨,晚上好,莱茵先生,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路西恩。”莱茵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尾音扬得高,拖得有些长。
路西恩僵硬地干笑:“如果我说我是睡醒之后看到今晚银月梦幻美丽,所以起床散步兼赏月,您会相信吗,莱茵先生?”
莱茵望着他身后长满苔藓与野草,甚至污水残留的阴影,轻笑一声:“我当然相信你说的……”
他拖长了声音,摊开双手:“因为,我也是。”
那个耿直可爱的孩子显得有些羞窘:“莱茵先生你也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今天的月光多美丽,”莱茵眸中泛出氤氲的色彩,“你不觉得吗?路西恩。”
月光下的你的身影,又是多么,矫健而美丽,教授,先生。
“不过以后……可别这么晚出来哦。”
莱茵望着他身后的石墙,表情温柔又蛊惑,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7.
卡伦尔迪亚子爵在闻到“教授”“发怒”时身上味道的时候他是崩溃的。
“教授”身上那信息素的味道虽然淡到人类分辨不出,但其中混杂的那种独特的红酒味……别人认不出来他还认不出来吗?!他向银月起誓,绝对是他祖父莱茵的信息素!
……问题是他还一时嘴贱问出了口,现在怎么办?难道要叫一个年龄未必有他零头的人类祖母?!
诶……这反应不对劲,真不对劲……莫非,祖父还没得手?
那信息素怎么已经标记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不管了,虚惊一场。卡伦尔迪亚出于对祖父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尊敬,决定不骂那一句。
8.
路西恩在阿林厄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魔法师多了,总有些闲得蛋疼又动手能力超强,而他们中的有些,盯上了信息素。
因此在霍尔姆的商店里,随处可见几乎能以假乱真的各种信息素香水。
海蒂曾经兴奋地抱着一款奶油蛋糕味的信息素香水,顺口问路西恩:“诶,老师,你喜欢什么味道的信息素啊?”
路西恩被那甜得发腻的信息素熏得太阳穴胀痛,闻言却下意识地碰了碰永远被礼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后颈。
那里有一个属于Omega的、明显的腺体。
但它向来很安静,几年来从未不受控制地散发出一丝信息素。
“哎呀我忘了,老师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海蒂忽然一拍脑袋,眼睛亮晶晶的,“那老师最喜欢什么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酒。”他鬼使神差地想起分化那个夜晚,他闻到过一次的、馥郁又慵懒的红酒味,脱口而出。
他偏过头,避开海蒂充满求ba知gua欲的视线,眼中映入一轮银月。
“看见月光就想起我……”
路西恩伸手碰了碰黑白相间的琴键,坐下弹起《月光奏鸣曲》。
9.
海蒂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最美钢琴曲”,但绝对没有人,能像路西恩这样,弹奏得优雅美丽又极具艺术感,本身就像是一幅画。
就像月色安详,泉水在石上流淌,蕴藏着一丝深沉又平静的,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思念。
海蒂悄悄把信息素香水收起,觉得比起红酒,老师也许更时候另一种味道。
月光蔷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0.
路西恩并不是第一次来到死灵界,但它似乎每次都能带来惊喜。
莱茵依旧是一身红衬衣,黑外套,手中端着一杯猩红的液体,在只有黑白灰的死灵界显眼得像是黑暗中的灯塔。
他从华丽的王座上站起,张开双臂,像是要给他一个拥抱:“欢迎光临。”
路西恩狂跳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抚平:“莱茵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莱茵轻笑,银眸里月色温柔,俊美妖冶,轻柔的嗓音每个尾音都奇异地上扬,带出一种蛊惑优雅的韵律:“我当然是在等你啊,路西恩。”
11.
路西恩开始搞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了,莱茵先生只是请他帮个忙而已,三件传奇以下的物品已经是足够丰厚的报酬,而预付的报酬为什么会需要,把他固定在地上?
莱茵身后张开巨大的蝠翼,薄唇内探出四颗泛着银光的獠牙,柔顺的银色短发贴着面颊,让那张面容在妖冶中带上几分圣洁。他看见他那可爱的羔羊面对他的真身也并未惊恐,温顺又乖巧,眼底的疑惑单纯得诱人:“莱茵先生?”
莱茵收拢双翼拥住那一身双排扣长礼服,带着单片金丝镜片,气质与容貌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人,他身上奇异地糅合了青涩与沉稳,锐气与坚定。黑发黑眸,白肤薄唇,内敛,温润,又构成一种细细打磨般的经得起细品的美感。
他慢慢低下头,气息落在路西恩的耳畔和颈侧,极尽温柔诱惑:“放心,不是初拥。”
尖牙刺破了他身上的衣料与肌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2.
路西恩这辈子很少接触到“快感”,毕竟他向来禁欲自制,而来到异世界后,分化前是为生活所迫,分化后则是无欲无求一心向奥数。
但他相信他此刻的狼狈绝对与经历无关。
那种汹涌而绵延的浪潮,能将一切都碾碎卷入深渊。
他终于明白了吸血鬼作为暗夜一族,为何会有更加超然的地位与生活,甚至能够行走于世间。
因为他们用于控制人类的,远不只是暴力与恐惧。
他们和恶魔一样擅长诱惑。
——而了解的代价是,他开始感谢莱茵先生的先见之明,否则他现在绝对会因为腿软而丢脸地跪倒在地。
他的心跳在迟缓,浑身无力,思维似乎与身体脱离,离开那落后又迟钝的感官,无比明晰地接受浪潮的洗礼。
13.
莱茵松开路西恩的脖颈,那里的伤口迅速愈合,留下一个月牙状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代远古吸血鬼的血之本源效果好得出奇,路西恩的血脉力量一路飙升,也许是因为他的血脉本来就是莱茵赋予的。
但再如何提升,他也依旧在原地无法动弹。
“报酬预付完了,那我也,先验收一点商品?”莱茵偏着头,银发如月光倾落,那张五官精细而深刻的面容近得过分,岂止是也呼吸可闻,连那密如蝶翼的银白长睫都纤毫毕现,却仍然找不出分毫瑕疵。
吸血鬼的容颜,是寻常人类无法企及的精致。
路西恩的心跳异常紊乱,似乎是不知道该加快还是减慢,于是只好可怜地快快慢慢。
莱茵被他纯净的小羔羊那无措的可爱表情取悦了,笑容却灿烂得近乎无辜:“只是它快要失效了,我再补一个而已。”
他伸出修长的指,精准地碰了碰包裹在衣服里、后颈上的腺体,它在路西恩并未察觉时微微胀痛起来,那若即若离、隔着两层衣料的触碰竟带起一股让他浑身一颤的酥麻。
冰凉的指尖带着吸血鬼这样死灵生物所特有的温度一路贴着纯白的衬衣划到路西恩的领口,勾了勾那颗金属制的扣,刺激得沿途的肌体一阵不受控制的战栗。
“路西恩~”莱茵的尾音不止上扬,甚至妖娆地勾了起来,像极了在蛊惑天使堕落的恶魔,“假性标记太短暂了,我能留一个长一点的吗?”
他问得轻佻又郑重,随意得像是只要路西恩给出一个答案,他就能顺势咬下去,或者极其绅士地放开。
月光蔷薇尾调的那一点甜香已经给这个属于亡灵的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清冷的旖旎,而直至此时,莱茵依然没有释放出一丝信息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西恩抬眸看向莱茵。
他有一双大而眼尾狭长的眼睛,黑白分明,纯黑的眼眸像是打磨得温润的黑曜石,是一种与银月截然相反的色调,像是最安静而内敛的夜色。他眼中映着面容俊美妖冶的银眼伯爵,像是往常那样温和有礼地勾唇一笑:“好啊,莱茵先生。”
14.
法袍变幻出的礼服已经在他主人的默许下被打开,一丝不苟扣到领口的白衬衣也被那冰凉而灵巧的手指一颗颗解下,露出那截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脖颈,柔软的腺体泛出淡淡的粉,格外显眼,且诱人。
那种乍闻寡淡的陈红酒的味道弥散开,围绕在路西恩的周身,刺激得月光蔷薇的香气剧烈分泌,与之纠缠、融合,变成一种带上了花香的果酒,优雅又甜蜜,慵懒又清冷。
莱茵用他修长的手指扣住路西恩柔软的下颔,在他的后颈咬了下去。
疼痛与那再次袭来的快感混合成无可抵御的狂风巨浪,将他的理智在岸礁上拍了个粉碎,猝然向四肢蔓延的电流让它们再一次酥麻得绵软无力,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烤过头了的蓬松糕点。
红酒与月光蔷薇在古堡下毫无保留地交融,构成一种缠绵缱绻的香气。
莱茵舔舐了一下迅速愈合的伤口,留下一道冰凉濡湿的痕迹,身形却虚幻起来。他不无遗憾地道:“时间到了,下次见,亲爱的...路西恩。”
他与枯藤古堡一同化作虚幻消散,留下路西恩一人,在空荡荡的原地,低声道:“下次见,莱茵先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5.
路西恩以一介中阶法师的实力进入黑夜高原,游走于危险的远古吸血鬼间,以一种介于步步惊心的游刃有余的姿态进入那间古堡。
——观察者古堡
奇诡的秘境在此刻,是最安全的堡垒。
塔灵米哈利克说:“尊敬的客人,除了控制核心、能量间和宝库最底层,其余地方,只要有开启咒文,您都能前往。”
除了莱茵以外的最高权限拥有者,可以在这个古堡内出入无人之境——虽然这里本来就没有一个人类——这座珍贵的古堡将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
那炼金生物所特有的沉闷而机械的声音在此刻动听得让路西恩心脏动了动。
远古吸血鬼那不动声色又无孔不入的攻势完全碾压了毫无恋爱经验的伊文斯先生呢~
16.
“咔嚓”,又一层防御在那双遮天蔽日的蝠翼下破碎,德古拉似是察觉到路西恩的视线,抬起那双猩红的眸,恫吓似的露出锋利的獠牙。在那红与黑为主调的世界,那抹苍白突兀又醒目。
真难看,一点都没有莱茵先生的美感。
路西恩心想,莱茵先生的獠牙是银白色的,甚至泛着淡淡的银辉,精致美丽得像是艺术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观察者古堡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四分五裂。
路西恩闭上了双眼,口中的吟唱却丝毫没有滞涩。
一抹皎洁的月色在他身后亮起。
路西恩在德古拉面前的确是不堪一击的小虫子,可惜爱特娜比起这位儿子,似乎更喜欢另一位儿子的媳妇呢。
17.
娜塔莎见到了久违的故友,兴奋地想给他一个拥抱。
——然后被路西恩满身的信息素给熏了回去。
两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对抗,想必娜塔莎并不会好受。
但以“绅士”自居的娜塔莎很快便缓了过来并习惯性地露出了“绅士”的微妙笑容:“路西恩,你可真没把我当朋友!~不告诉我你是Omega就算了,找到了伴侣竟然也不通知!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味,想必不久前你刚度过一个‘美好’且‘热烈’的夜晚。”
路西恩与她隔着两米的距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并不知道“不我们没有”或者“是啊”这两个回答哪个比较不那么“绅士”,于是干脆扯开话题:“多谢你的帮助,银月之是我召唤的,还好你没有因此陷入险境......”
娜塔莎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并迅速运用自己的智慧锁定了人选,摸了摸下巴:“嗯,以刚才的异动和你呆的地方推测,你要帮助的人是观察者银眼伯爵...原来莱茵先生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的!”
路西恩扶额:“娜塔莎......你可真是太能扒人老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娜塔莎嘿嘿一笑:“那是,我可敏锐了!”
18.
上文交代过,此处再强调一遍:吸血鬼的信息素,能够保持比人类要长久得多的时间。
所以当路西恩回到阿林厄时,费尔南多红色的眼睛睁得活像是要去生撕了那敢拱他家最水灵的白菜的猪。
“老师......”路西恩试图开口。
“我现在就去黑夜高原撕了那只不长眼的小蝙蝠!”
暴风主宰的咆哮重出人间,只不过他似乎忽略了,第一,莱茵此时并不在黑夜高原,第二,能借用银月力量的莱茵似乎,大概,也许,是能揍他的呢。
您真的不是因为以前以为我是个Beta,所以经常无所顾忌地带着议长阁下的信息素的味道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才恼羞成怒的吗?两个Alpha的信息素交混,那种刺激真是酸爽到不敢想象,你们能忍得下去真是真爱了。
路西恩在内心吐了个槽。
哦,他还年轻,还不想死,所以他才不会说出来。
之后托这满身红酒味所赐,他把自己关在原子研究所关了半个月,直到研究出信息素中和剂才得以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在此之前,莱茵的主权宣誓显然非常成功。
19.
之后的异界一行证明了一件事,叫做银月确实非常喜欢路西恩,远超那些直系血裔。
婆媳关系非常融洽,非常好。
——好到一度让莱茵和爹不疼娘不爱的德古拉怀疑谁才是亲生的。
20.
吸血鬼的信息素标记对于人类来说,漫长得像是永恒。
即便对于生命已经得到了延长的魔法师,也依旧久远。
路西恩曾经享受过这种长久的美好,他可以没有发情期,不会控制不住信息素,过得像个与常人无异的Beta。
而他现在开始痛恨起这种漫长。
阿林厄离银月更近,几乎没有云层能阻挡月光,繁星般的灯塔汇成向天际流淌的汪洋,金属制的楼塔反射着银月的光,层层叠叠晕染开,柔和又神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月色很美,但你在哪里?
潜藏在他血脉里的Omega的本能在夜深人静时悄悄私语:你的Alpha呢,他为什么不在,你不委屈吗,他为什么不来找你?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路西恩绝不向命运妥协,也绝不做站在人后的菟丝子,自然不会被这种软弱的意志所影响,但他......他只是,会因此端着一杯红酒,在窗前慢慢地饮完而已。
他的酒柜里很少出现天蓝以外的饮料,但红酒除外。
最后一滴酒液在舌尖化作涩香,路西恩将酒杯搁在窗台上,拢了拢长袍转身离去。
月光忽然黯淡,微风吹起路西恩礼服的一角,酒杯上浅色的挂壁闪过一丝妖冶的红芒。
他像是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里获得了一些奇怪的近乎预感的直觉,那种坚定又似有若无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停跳。
他回头,画面急速又缓慢,一帧一帧模糊地跳转,最后定格在窗台上。
一道身影浮在窗外,银发在夜空中飘扬,发尾似乎即将融入月色,巨大的蝠翼在他身后展开,投下阴影,红衬衣,黑外套,衣领敞开,优雅又慵懒。
莱茵银色的眼眸如银月般勾了勾,十足礼貌地扣了扣玻璃窗:“路西恩,你再不放我进来,我就要因为禁空令进阿林厄监狱了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嬴勾的性格很恶劣,这周泽一直很清楚,不知是福是祸,他们共用一具身体,所以哪怕嬴勾对这位“看门狗”再不爽,也没法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大概。
周泽从某个节点后非特殊事件一般睡得都会比较早,毕竟某些夜间限定的活动已经从根本上被废弃了,今天也不例外。但在他迷迷糊糊快失去意识之前,一点异样的动静将他彻底拖出睡梦。
许久没有其他用处的部位传来让他脊骨一线条件反射紧绷起来的快感,察觉到他的苏醒,还相当恶劣地在敏感的头部用薄茧摩挲了一下,张开的孔眼不堪其扰地翕张了一下,仍然没有其他动静。
掩盖在过强刺激下的是另一处的触感,软韧,刚划过一处湿润的孔洞。
周泽还没彻底清醒的脑子宕机了片刻。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嬴勾!
惊……喜……吗…….
刻意压得平缓的语调简直让周泽瞬间心头火气。
你到底想干嘛?!
让……你……回……忆……起……你……还……是……个……男……人……
指腹顺着软软的柱体底部上滑,周泽很不争气地又缩紧了脊背,嬴勾的手法过于老练,即使是并不过分、若即若离的触碰也不是已经许久连自撸都没有过的周泽能忽视的。
这感觉和自渎又有所不同,他没法操控那条该死的、摆脱控制的胳膊,也无法预料下一步和速度,但同时有着手上传来的触觉,细微得让人头皮发麻。
嬴勾似乎读懂了周泽没表述出的期待,加快了速度,一直保持着柔软状态的茎体让他最开始动作有些生涩,很快又找到诀窍般的熟练起来,甚至偶尔会照顾到更敏感的囊袋,快感逐渐变得强烈,颇有节奏地一波波冲刷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逐渐失去警惕心的周泽片刻后终于被累积起异样激起,他硬不起来,同样意味着累积起的快感无法释放,即使是沙子一把把地撒下散开,尖端的高度也会到足以突破阈值的地步。他的嗓音即使压低了显得有些颤抖:“嬴勾!住手!”
为……什……么……
想整死我也用不着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那声音顿了一下,再响起时透着股讥诮:别……把……我……和……你……的……忍……耐……力……相……提……并……论……
手掌张开了,捂得温热的掌心整个包裹住偏凉的下体,近乎灼烫的熨帖,让周泽控制不住地想喘息。
“他”又加快了速度。
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叫战胜你自己,世界上最操蛋的事情叫你自己想整你。
嬴勾极尽技巧地同时逗弄着顶端和囊袋,摩擦的力道逐渐粗鲁起来,黏膜的快意里混杂着疼痛,在快感的阈值里助纣为虐。下体仍然没有竖旗的迹象,但小腹连带着经络几乎快要痉挛起来。
周泽拼尽全力才让自己不至于在床上打滚。
嬴勾很清楚极限的位置。
他最后掐住了整个冠沟。
不轻柔,但疼痛远不至于与汹涌而来的快感相抗衡,更像是在浓油赤酱里下了一把干辣椒,呛人的刺激轰轰烈烈地喧嚣而起。
“小徐乐”抽搐了两下,涨成深红的眼孔淌出一滩透明的、黏稠的液体,把周泽浸泡进了除了汗水以外的湿润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Summary:听说你喜欢女仆装
1.
周泽被推进房间之前一头雾水,但所有人都带着诡异的笑容告诉他“是一个惊喜”。
惊喜?他不禁有些想入非非,猛地联想到不久前莺莺问他的“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
他当时回答了什么?
好像是……
“是你穿?那当然是女仆装。”
很理所当然。周泽抬起头。
2.
更衣室里能有什么?太阳底下无新事。
确实是女仆装,黑白的,还带俏皮的蕾丝边和蝴蝶结,边缘蓬松的裙下是紧绷的黑色丝袜,甚至还有一双做工精良的棕色松糕小皮鞋——如果它能缩小三分之一的话一定会显得非常乖巧精致,但现在的问题是,它大得像条船,以至于让人怀疑到底哪家脑子进水了会生产这样的皮鞋。
嬴勾,一头长发被仔仔细细地打理过,甚至箍上了黑白蕾丝的发带,黑亮柔顺地散落在被三角肌肱二头肌撑得鼓胀的泡泡袖上,围裙勉强勾勒出劲瘦的腰线。感谢他妈的玉帝王母耶稣基督,没有到那张广为流传的猛男水冰月的辣眼睛程度,嬴勾的体型高大,但肌肉并不夸张,充满力量美,与那一身用于彰显乖巧可爱这种再过几万年也与他搭不上边的特性的服饰,笑果与反差都非常拔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抱着膀子朝周泽冷笑:“听说你喜欢女仆装?”
见了鬼了他们还给嬴勾化了妆!!!!!!!!!!
周泽不是很懂化妆,但视觉上嬴勾五官的攻击性削弱的很多,棱角甚至柔和了起来,而这并不影响他飚气场并用气势营造出让人照样能汗毛倒竖的危险感。
周泽仍然沉浸在惊吓中并被气场震了一下,张了张嘴,脑子像是刚被什么鬼吃光了一样空白一片。
“过来,看、门、狗。”嬴勾抱着膀子,肱三头肌鼓起,袖口的蕾丝花边发出不堪重负的绷紧声。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可笑的装束并不影响他的气质,甚至看久了会呈现出些古怪的......魅力。
反差的诱惑力。那些线条流畅漂亮的肌肉与比例完美的身材被塞在了代表柔顺可爱的服饰里,凸显出一种荷尔蒙弥散的张力——性张力。
很难说到底是因为惯性还是别的什么,周泽确实走上前了。
嬴勾不辨喜怒地笑了一声,伸手一揽,带着他一起坐下,周泽被摁着坐在嬴勾的腿上。
短裙很短,他左腿后侧感受到的是不平的衣料,右腿是丝袜滑腻的触感,共同点是其下是富有弹性而坚韧的肌肉。还没等他在一团浆糊的思路里理出点东西说点啥,一杯咖啡就强硬地怼在了他嘴边,余光里是嬴勾皮笑肉不笑的脸:“咖啡,主、人。”
周泽被迫后仰张嘴,瓷杯又移开了一段距离,而后果断地倾倒而下。
周泽:“???”
咖啡,是莺莺泡好的猫屎咖啡,放到了适宜的温度,烫倒是不烫,也不凉,瞬间浸透卫衣的面料,洇出深色的水痕,黏在皮肤上。徐乐的身材和嬴勾是两个类型,很符合当代审美的“小鲜肉”式,肌肉线条并不明显,腰身细瘦,委委屈屈地窝在嬴勾怀里活像是只落水的白羽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脏了。”嬴勾连装模作样都懒得,露出一个恶意的笑,伸手掀起周泽的卫衣下摆。
周泽忍无可忍地按住衣服:“你不嫌恶心吗?!”
嬴勾居高临下地保持那个蔑视中带着高傲的笑:“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看门狗。”
嬴勾咬了上来——是咬,那算不上吻,凶蛮又暴力,舌头滑腻地以一种致力于让周泽窒息的力道的吮吸掠夺氧气和唾液。
他此前趁机把周泽的手反剪在背后,死死按在腿上,加上力量相差悬殊,无从借力反抗。咸鱼惹急了也有三分火气,微弱的挣扎被轻而易举地镇压下去后,他一怒之下直接咬了下去。
这可没收力,血液的涩腥瞬间漫进唇舌间,嬴勾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忽略了,勾住周泽的在舌尖狠狠地回敬了一下。
口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有些呛人了起来。
殷红的丝线在唇间扯断,周泽在宝贵的间隙剧烈地喘息,感觉重新体会到了大学体测的一千米,濒临窒息的边缘。
他臀部忽然一凉,暴露在空气里。
周泽:“???嬴勾你他妈!”
嬴勾带着点玩味审视他衣衫凌乱的身躯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把他按在桌上:“是谁给你的信心你能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门、狗?”
3.
周泽的卫衣下摆被推到了锁骨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从小腹蔓延到颈窝,纤薄的肌理随着呼吸在皮肤下剧烈地起伏。他一手勉力支在桌面,死要面子地用一个格外扭曲的姿态挽救一点不知给谁看的脸面——主要着力点依托于另一个人的事实,或者只是溺水人胡乱攀抓的一根无关紧要的稻草。
比起几近赤裸的周泽,女仆的服饰要完整得多,裙子掀起一角,可怜的一点布料遮不住其下的春光。修长笔直的腿间沾满透明的不透明的黏腻液体,内侧粗暴留下的指印还在消退。他跨坐在嬴勾身上,臀间吞吐如潮水起落。周泽,准确的说是徐乐很白,是宅男不太见光的那种白,又不缺少血色,让嬴勾想起某些瓷器,像是浸了水的润泽,不同于女性的柔软,又带着种异样的柔韧,肢体交接处直接由古铜色转为象牙白,视觉上十足强烈的对比。
嬴勾初期还抱着点逗弄的心思,动作却不受控制地急切了起来,几近野兽进食的粗暴与急切、恨不得拆吃入腹的凶狠。
周泽一只胳膊横在眼前,有气无力地开口:“你是刚开荤的处男吗?”
“嘶!”锁骨上猛地一疼,他一把揪住嬴勾的头发,骂道,“天天搁那说别人看门狗,最后自己不当人!”
嬴勾满意地看着那个几近渗血的牙印,在早已探明的位置打了个转:“不管是人是狗,能吃到肉的才算是赢家。”
周泽的声音怪异地变了声调,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嬴勾的腰,断续地夹杂着喘息:“合着,你就沾祖上的光......呗!”
嬴勾不答,顺着他的脊骨一节节抚摸过去,恍惚有些温柔的错觉。周泽应激地蜷起脊背,胳膊肘在桌上不堪重负地打了个滑,狠狠摔进他怀里。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勾笑容中的恶意浓厚,顺势将他整个人托起,站了起来。
咸鱼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想要辱骂地球引力。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嬴勾的伙计都不可能小了去,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作为打趣,周泽大概会摩拳擦掌,而如果作为体验的一方......
男性先天不适合作为承受性爱的一方,脆弱的粘膜和较差的柔韧性,更易于受伤和疼痛,撑开时的不适和胀痛,异样感让周泽费尽心思才能阻止自己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重力——该死的重力,他条件反射地抓着嬴勾的手臂也没能阻止自己的下坠,深入未曾触及过的位置,拉扯和饱胀感让周泽甚至怀疑嬴勾顶到了直肠结。
而该死的——同样的,男性作为性爱承受方能得到更剧烈的快感。嬴勾肏干得大开大合,退得只剩一个冠头在里面,再任由他狠狠地坠到吞没至根。周泽绷紧了肌肉妄图减小剧烈摩擦的带来刺激和失重感,被肏熟的软肉温顺地在抽出时咬住了嬴勾,又在进入时层层叠叠地缠裹吸吮。
透明的肠液顺着抽插溅出,在会阴被打成了细碎的白沫,沾在茂密的耻毛间,油亮得带着水光。
周泽忽地僵硬了,肌肉紧绷得接近痉挛,用恨不得拧断嬴勾脖子的力道勾住,一口咬在了他紧实的肩颈肌肉上堵住控制不住的呻吟。
浊液喷溅上两人的小腹,嬴勾停下享受了片刻收缩挤压,沾了点液体在周泽的乳晕上打了个转,激得小颗粒疙疙瘩瘩地硬起。
周泽一个激灵,眼神厌恶地落在那根手指上:“变态。”
嬴勾被他逗乐了,仍然硬着的家伙戳在他臀间,厮磨了两下,滑腻的前液糊在尚未闭合的缝隙里:“这就算变态了?”
他在周泽的不应期里重新肏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仍然没有泄,但他的动作从容了很多,开始玩起了花样,抵着前腺打转,在周泽按捺不住地开始挣扎的时候又抽出大半,节奏变成了九浅一深。
徐乐还很年轻,所以当周泽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消退的时候,缓慢堆积的温吞快感又攒到了阈值之上,性器重新充血立了起来,戳在了嬴勾小腹上。
他吹了声口哨。
周泽恼羞成怒地又拽住了他的头发。
女仆现在的装束也不那么齐整了,发带已经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长发散乱得显出几分粗犷,连衣的短裙掀到了小腹上,露出分明的肌理线条和茂密的耻毛丛。
嬴勾重新把周泽放在了圆桌上,伸手握住他的性器,大拇指借着前液的润滑摩挲过圆润的龟头:“最后的服务,需要吗?”
周泽已经放弃了挣扎,反正爽也爽到了,也没力气反抗,就不作垂死挣扎:“我有拒绝的机会吗?女仆先生。”
“当然......没有。”嬴勾咬在了周泽的下唇上。
肉体的拍打声愈发激烈,嬴勾一手揽住周泽阻止他的逃离,一手在他身前套弄,两边的动作都显得愈发迅速而粗鲁——甚至有些报复的意思。前后夹击下周泽连叫都叫不出声,很迅速地又夹着嬴勾的腰交代了一次,浊液溅了他满手。
嬴勾的额头紧绷着,太阳穴下的血管跳动,终于在又一次内壁的挤压下泄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