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予在巷子里最深处的一间宾馆留宿。
现在的宾馆不像之前环境那么好,屋里脏的不像样,江淮予只在床上落脚,双臂枕在脑后,视线看着外头凄冷的月光和斑驳的树影,耳边是老鼠的叽叽喳喳。
他休息了一会,等肩膀上的伤口彻底消失,才站起来脱了衣服。
月光撒在他消瘦的肩头,露出脆弱的锁骨来,江淮予的头发已经快到肩上,黑发中偶有两缕受水系心智力影响颜色变成蓝色,只有在光线下才能看清。。
他下颌抵在肩上,视线微斜去看后背的伤口,睫毛煽动。
郑玉所致的伤口已经淡到看不见了,但他身上还有无数处消失不了的伤口,是他还没成为治理者之前留下的,最为瞩目的,是他下腹那些交错的刮痕,似乎是什么瓷片划开的,经过岁月流逝依然清晰可见,如一条条盘踞在这里的蜿蜒山脊。
江淮予低头看着,前胸膛上多了的齿痕和手印,像朵朵红梅,在他身上绽放——是萧安措留下的。
萧安措就是这样,每次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连呼吸都要经过允许的样子,一旦到了床上,就食髓知味不知深浅。
江淮予接着脱光了全身,赤身站在地板上,打了个响指,一股温润的水流浇至全身,划过富有纹理的肌肉,像月下一只煽动翅膀的白色蝴蝶。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江淮予正色,从床上揪起衣服披在身上,“出来。”
不多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跟踪我?”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江淮予顿时拉下脸,等萧安措走到自己跟前,江淮予单手捏住他的脸颊,讥讽:“今天我走到哪里哪里的草枯萎,是你一路在跟着我?怎么?想当我的嫖客?”
萧安措瞳孔骤然一紧,他听不得江淮予轻贱自己的话,大力摇头,“不...不是,我,我,担心你。”
“担心我?”江淮予表情阴冷。
他头仿佛要低到尘埃里,似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斗胆问的,“那天晚上根本没有人进入你的房间,你说的..是骗我的对吗?”
“是又怎么样。”
萧安措头低地更狠,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不知道是知道了江淮予没有男朋友而高兴,还是对江淮予骗他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