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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知错,大人稍等,马上马上。”
池念森歪头看着他走进来,也不发话。反而是陈栖忆主动开口:“我和池家联络了一下。”说着,又看向他。
那人没什麽反应:“哦。”
“你房间不会出什麽事了。我命人收拾过。”陈栖忆擡步坐到他对面,“你这几天,就留在这。没有我点头,别想着出去。”
“嗯嗯。”池念森早知如此,倒也不是很惊讶。
“那我睡哪?”
“有人自会安排。”陈栖忆正色道,忽地,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脸色一坏,“你不是想睡我麽?机会来了。”
池念森忍不住白眼一翻,感觉有点被自己恶心到了,回道:“不必了,在下寂寂无名,只是个纨绔,不敢肖想大人您。”
小厮只觉得背脊发凉,收拾妥当后,脚步不敢再多停留,匆匆关门离开。
池念森确实被留下来了。
翌日。
早春的微薄阳光洒入房内,打在被褥上。早燕立于窗外枝头,在新绿中转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和风习习,日光可人。
唯有放门口立着一人。
“陈大人。”那人开口。嗓音粗涩,口齿不清,甚是难听,简直不愿让人再听到这种声音。
“来了。”里面的人回应道,不多时,只见陈栖忆衣发微散,只披了件薄外衣就开了门,分明是刚睡醒:“何事?”
那人着了一身黑,见有人开门,连忙把目光低下,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恭敬道:“这是密旨,大人请收。”
陈栖忆眸光一眨,天生警觉的他立马把那人拉入房内,进了隔壁书房。
二人坐定后,那人率先开口:“皇上叫我连夜送来。”
“你是御史台的人?”
“是。”那人点头,“行动机密,无法摘下面纱。还请大人见谅。”
陈栖忆狐疑地盯着他看,且不说信不信,只问:“御史台出事了?”
那人凛冽眼神一闪,示意陈栖忆不要说出来,只是将手中信封递过去,缓缓道:“大人一看便知。”
陈栖忆睨了一眼,也不怕,把信件拿在手上,前面背面检查过一番,见没什麽问题后,便将其打开。
“这是密旨。”那人用粗劣的嗓音又说了一遍。
陈栖忆朝他笑了一笑,“麻烦你以后少说话。听了心烦。”
那人不言语了。
这是封急信,分外火急的那种,陈栖忆凝眉看着里面的内容,久久不语。
上面写着什麽?请看:
知晓卿在江州办事,甚是辛劳,朕表示欣慰。朝里近日来无甚大事发生,卿不必挂念。除了办案,卿也当留意江州官员豪杰。若有需要,随时向朝廷上书。愿卿早日结案,速速归来。
署名还盖了章,是皇上亲笔。
陈栖忆看完后还是不说话,对面那人等得也心累,但方才还得了命令不让说话,于是也就没开口。
“拿纸笔来。”
不久,书桌上便已摆好。
“花不了多少时间,”陈栖忆边写边说,“你便等我一等。”
那人立即拱手,目光自觉移开,表示无妨。
陈栖忆写好后就寻了处信封,严严实实密封好,交还给那人:“务必快去。别让皇上等久了。”
“是。”那人接过信封,没再多说什麽,告了别后径直向门外走去,脚下似有轻功,不一会就没了影。
与此同时,池念森才从睡梦中醒来。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麽。忽然,他坐起身,简单穿衣洗漱后就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没有一点做客的样子。
立马就有小厮走上来,陪着笑问他要吃点啥。
“着什麽急啊。”池念森左顾顾又看看,“你家大人死哪儿去了?”
“在书房,方才有人找他。现在应该没事了。”
池念森在吃饭和损陈栖忆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想犯个贱,命令小厮现在就带他去书房。
小厮不敢怠慢,弯弯绕绕后则来到了陈栖忆的书房处。
池念森默默记了路线,迎面就见到陈栖忆刚从房里走出来,已经换了衣服,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吃了吗?”
“诶。”池念森準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没呢。主要是没啥可吃的,陈大人平常就这样清汤寡水的吗?难怪气色不好,昨晚几个少年陪你?”
陈栖忆当即黑了脸色,不想理他。扭身就往膳房走,只留下池念森在后面笑出内伤。
陈大人虽生气,但也不可能不给这人东西吃,今天看有人陪大人一起用饭,厨师喜笑颜开。是以今天用饭特别丰盛,什麽新鲜菜品一盘一盘地往桌上端。池念森笑都要笑死了,不住地朝厨师道谢。 ', ' ')